夜照白马

第一幕 雨夜魅影**

万历二十三年的秋雨来得又急又密，沈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绣春刀在暗巷里划出一道冷光。前方奔逃的白莲教余孽突然踉跄倒地，脖颈处三点寒芒在雨幕中泛着幽蓝。

"唐门追魂钉？"沈湛瞳孔骤缩。他蹲身翻过尸体，却在看清面容的瞬间如遭雷击——这张布满刀疤的脸，分明是十五年前突然失踪的授业恩师顾承宗！

"大人！"身后传来锦衣卫力士的脚步声。沈湛迅速扯开尸体衣襟，当胸七点暗红刺青映入眼帘时，指尖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这是东厂审讯重犯时才用的七星梅花刺，最后一笔尚未干透。

雨势渐狂，沈湛忽然想起师父消失前夜，曾在庭院里用竹枝画着奇怪的符纹。那时自己不过总角之年，却记得师父说："湛儿，若他日见到三足金乌衔灵芝的图样，定要沿着北斗方位去寻..."

豹房飞檐上的铜铃在朔风中叮当作响，曹无念猩红蟒袍鼓荡如血浪，指尖缠绕的冰蚕丝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气："顾承宗当年盗走半部《天机策》，本督找得好苦。沈千户可知晓，你师父临死前用血在诏狱墙上画了什么？"

沈湛按着肋下伤口，掌心全是粘稠的血。方才混战中，曹无念的寒冰掌力已渗入经脉，此刻五脏六腑仿佛扎满冰锥。但他仍挺直脊背，刀尖斜指地面："画了你曹督公的项上人头。"

"错了。"曹无念忽然诡笑，袖中飞出十二道银光，"他画的是白莲教圣女林秋痕的画像！"沈湛挥刀格挡的动作陡然凝滞，一枚透骨钉擦着耳际划过。

宫墙外忽起剑鸣，熟悉的青衫身影踏月而来。林秋痕的软剑缠住三根冰蚕丝，转头时眸中水光潋滟："师兄可还记得，师父教过我们北斗七星阵的第七种变化？"

曹无念脸色骤变，指间银丝突然暴涨。沈湛却已悟透关窍，绣春刀凌空划出北斗勺形，最后一式"摇光破军"直取中宫。刀光如星河倾泻的刹那，他看见师父当年在竹叶上勾勒的符纹——正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