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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天,我给自己的生辰礼是一碗鲤鱼豆腐汤。
汤喝到一半,有人闯入。
我誓死护住怀里的汤。
那个端庄妇人,一脸哀伤看着我。
“我的儿,娘找得你好苦啊!”
了解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他们十年前走失的女儿。
严肃的爹,心软的娘,不屑的弟,占窝的她。
亲生父母带着假千金找真千金的戏码,我早已看过不少话本,果断拒绝。
出门时,假千金回头看我一眼。
“姐姐,你是杀鱼的对吗?”
我觉得她不安好心,刚想反驳。
就听她轻轻开口:
“那姐姐你,敢杀人吗?”
听到这话,我碗里的汤差点洒了。
甚至后退一步,一脸戒备看着她。
她笑着摇摇头。
只是那笑里不是得意,而是凄惨。
我那个娘亲看我一眼,叹口气。
“挽月,我们走吧,既然她不愿便算了,又何必在多一个人受苦呢!”
四个人回头看我一眼,我心神一震。
那眼神很是苍凉,就好像告别似的。
等他们离开后,那碗鱼汤我终究没能喝下去。
天冷了,屋子更冷,不过一刻的功夫已经凝出白油。
就和我的及笄生辰一样,被恶心了。
之后的日子,我依旧杀鱼卖鱼。
和从前并无不同。
但那晚他们的眼神,却始终在我脑里回荡。
连续失眠几天后,我决定去看一看。
如果真有陷阱,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到了扬州城,我的眼睛简直看不过来。
如果我没被拐走,那么这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只可惜造化弄人。
而这扬州城不仅繁华,还真能强抢民女。
看着小巷子里被堵住的姑娘,还有那些恶霸恶心的笑声,我叹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好大的胆子!”
听到我的话,几个人转过头来,露出被挡住的那个公子。
眼下乌青浮肿,脚步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他扫了我一眼,眼里的不屑和鄙夷,清晰可闻。
“哪来的臭要饭的,老子和自己的未婚妻子谈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赶紧滚,别逼我动手,看你一眼都嫌脏。”
我冷哼一声,刚撸起袖子,就听到一声试探。
“小渔?”
我挑挑眉,这扬州城认识我的不过那四个。
又想起那天她问我的话。
我下手更重一分,听着几个人哭爹喊娘的声音,我踹了他一脚。
“还不快滚!看你一眼我就想打死你。”
等他们离开,我才扶起苏挽月。
我皱眉看着她。
“不解释解释,那天不是说苏府在扬州城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吗?”
她话没说,直接扑到我身上哭。
迷迷糊糊间,我就被她带回了苏府。
他们确实没骗我。
苏府确实数一数二,最起码钱财上是。
听完他们的解释后,我又看了四人一眼。
原来是我眼拙。
他们分明是懦弱的爹,生病的娘,瘦小的弟,被觊觎的她。
老天爷,简直是天崩开局。
看着四个像鹌鹑的人,我按了按额角。
“所以,你是说苏府虽然上供有万贯家财,但依旧是扬州城的首富。
“而你们却被人欺负得都不敢出门?”
我这个便宜爹擦擦汗。
“也不能这么说,爹不是怕,只是和气生财,你看咱们家这财可是滚滚来。”
我娘也搭腔。
“是啊,其实也没那么邪乎,只要给他们钱,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
我冷哼一声:
“是吗?那苏景桉不去学院读书,苏挽月的婆家想兄终弟及,也是你们愿意的?”
没人说话,只有苏挽月的啜泣声。
我看向她,“所以那天你是想让我帮你?”
她点头。
“既然你敢杀鱼,想来胆子也够大,对他们来说是个恶人。”
我把包袱一放。
“既然我是苏家女,自然要认祖归宗的。”
这个恶女,我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