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金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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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饼在篝火中爆开细碎火星,悬剑密文“生金瓯失”西字灼得李无涯眼底生疼。

小平安歪头舔着指间糖霜,童音清脆如银铃:“东市粮铺的瘸腿张叔,拿这个换了三斤砒霜呢!”

陈子奚剑鞘倏地抵住孩童咽喉:“谁教你们传信?”

“是位戴莲花冠的漂亮姐姐呀。”

小平安嬉笑着翻跟斗后退,“她说常平仓的老鼠啃了菩萨的贡米,要请悬剑郎君捉鼠哩!”

话音未落,山门外传来马蹄急响。

三个乞儿化作青烟消散,唯留半块炊饼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李无涯拾起细看,背面竟用糖霜绘着常平仓地窖图——标注“甲字仓”的位置画了朵带血曼陀罗,正是活人医馆的标记!

“调虎离山!”

陈子奚劈手夺过地图,“无相皇算准悬剑令重现江湖,这是要借南唐的手毁大宋粮仓!”

他抖开蓑衣,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暗器袋,“兵分两路,你去常平仓揭曼陀罗谜题,我查生金瓯下落。”

子夜时分,李无涯潜至常平仓西墙。

守仓兵卒横七竖八醉卧岗亭,酒坛上“樊楼春”金漆未干——这御赐贡酒竟出现于边陲粮仓!

他蘸了酒液轻嗅,刺鼻药味首冲天灵,正是寒姨药典所载“千日醉”。

甲字仓铁门虚掩,腐臭味扑面而来。

借着悬剑令微光,李无涯看见三千石粟米己化作黑水,当中浮沉着数十具肿胀尸首。

尸身面皮皆被剥去,额间钉着曼陀罗铁刺,与活人医馆病患如出一辙。

“这不是赈灾粮……是炼人傀的毒窖!”

他胃部翻涌,短剑不慎碰响铁门。

黑暗中骤然亮起六盏幽绿灯笼,竟是三头筋肉虬结的尸傀!

它们关节反转如蜘蛛,口器喷出猩红毒雾,甲字仓瞬间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李无涯疾退至粮垛高处,尸傀利爪撕开麻袋,雪白糯米倾泻如瀑。

他突然想起寒姨在河床冰洞的嘱咐:“千金换脸术需曼陀罗固形,但若遇尸毒反噬,唯糯米朱砂可破!”

短剑挑起糯米撒向尸傀,毒雾遇米竟凝结成黑珠坠落。

尸傀尖嚎着抓挠面部,溃烂处露出半截铁牌——正是田英的“花间客”令牌!

李无涯趁机使出燕云十六剑第二式“月照孤城”,剑气裹挟糯米穿透尸傀眉心,三具怪物轰然倒地。

尸傀颅骨炸裂时,一枚琉璃珠滚落脚边。

李无涯拾起对光细看,珠内封印着半片带血人皮,纹路与寒姨自毁容貌前所戴面具完全一致。

他突然明白,无相皇不仅想换脸渗透,更要复制玉面罗刹的易容绝学!

仓顶传来瓦片轻响。

李无涯佯装俯身查尸,袖中短剑暗蓄剑气。

一道黑影鹰扑而下,弯刀首取后心,却在触及他衣襟时陡然变向——刀光掠过腰间悬剑令,竟是要夺玉珏!

“南烛公子,你的刀慢了。”

李无涯旋身荡开弯刀,剑气挑落刺客面巾。

月光映出一张雌雄莫辨的俊颜,额间莲花金钿与炊饼上的带血曼陀罗重合。

“绣金楼的红莲刺客?”

李无涯冷笑,“李煜连‘一江春水’都守不住,倒有闲心管大宋粮仓!”

南烛公子抚掌轻笑,指尖绽开一朵毒蕊红莲:“楼主说,悬剑郎君若肯交出王清将军的北伐地图,便告知你母亲葬身之处。”

如雷轰顶。

李无涯剑气险些失控:“我母亲……不是难产而亡?”

“永安三年七月初七,玉面罗刹抱着啼哭婴孩闯出汴京疫庄。”

南烛公子甩出半枚龙凤玉佩,与李无涯怀中残片严丝合合,“她本名慕容雪,是你父亲王清将军的结发妻,也是李煜安插在后晋的细作!”

粮垛突然剧烈摇晃。

甲字仓地砖裂开巨缝,浸泡毒米的黑水裹着尸骸涌入地下暗河。

南烛公子纵身跃上横梁,红莲暗器暴雨般射向悬剑令:“楼主还让我带句话——慕容雪临产那日,是江晏亲手将她推入火海!”

李无涯挥剑格挡,心神大乱之际,燕云十六剑第三式“雷破幽都”竟自行触发。

剑气如霹雳炸穿仓顶,月光与飞雪倾泻而入,照见暗河中漂浮的青铜鼎残片——正是雁鸣湖底那尊药鼎的另一半!

“寒姨骗了我……江叔也骗了我……”少年跪倒在毒水中,悬剑令滚落在地。

南烛公子趁机掠走玉珏,笑声渐远:“楼主在绣金楼备好了母子团圆的酒席,悬剑郎君可别让令堂久等!”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陈子奚浑身是血撞开仓门。

他手中提着个渗血的生金瓯,瓯内却不是金银,而是上百颗刻字的人牙!

“田英这杂种……”他踢翻毒米堆,露出底下埋藏的辽军箭簇,“南唐把生金瓯熔了铸箭,再勾结常平仓守将替换赈灾粮。

等北境流民易子而食,辽军便可打着‘解民倒悬’旗号南下!”

李无涯麻木地望向瓯中人牙,最上方那颗赫然刻着“慕容雪”。

陈子奚顺着他的目光怔住,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相同的莲花烙印:“二十年前,我也是绣金楼的人傀。

但你母亲不同——永安三年大火那夜,是她冒死切断我的傀儡丝!”

第一缕晨光刺破毒雾。

陈子奚抓起悬剑令按在李无涯掌心,剑气割开两人手腕,血珠交融处浮现微光地图:“王清将军的北伐图藏在春秋别馆,但需你我之血共启。

现在选择吧——是去绣金楼寻虚幻亲情,还是与我揭开这山河血幕?”

冰河解冻声自地底传来。

李无涯握紧生锈短剑,剑柄“王”字在血光中重铸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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