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瞬间水流成河,
行人们匆匆忙忙地寻找着避雨的地方。在这一片慌乱之中,有个小小的琴行,
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是黑暗里的一点希望。白月静静地坐在琴行里,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母亲已经离开二十年了,
可这古琴上仿佛还留着母亲的温度。白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眼神里满是思念与哀伤。
她正细心地擦拭着琴身,试图抹去岁月的尘埃,让这把琴重新焕发出昔日的光彩。就在这时,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林潮生狼狈地冲了进来。他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衣角不停地往下淌,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小片水洼。他一个不稳,
向前踉跄了几步,几缕湿发甩了出去,恰好滴落在白月调试的琴弦上。刹那间,
一阵特殊的泛音响起,那声音清脆而悠扬,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林潮生整个人猛地一震,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古琴,右耳处似乎有一股电流穿过,
这是他失聪的右耳二十年来首次听见声音。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惊得说不出话来。白月同样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
目光直直地望向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四目相对,林潮生看到了白月眼中的诧异与防备,
还有那藏在眼底深处的一抹忧伤。那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对……对不起,我没注意,实在是雨太大了。
”林潮生有些慌乱地开口道歉,声音带着几分歉意与尴尬。白月微微摇了摇头,
轻声说道:“没关系,你快擦擦吧,别着凉了。”说着,她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毛巾。
林潮生伸手接过毛巾,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白月的指尖,一股暖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开始擦拭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这琴是你的吗?真好听。
”林潮生试图打破尴尬,目光看向古琴,眼中满是赞叹。“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白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又带着些淡淡的惆怅,“我最近总感觉它有些不对劲,
声音好像不如从前了,可我又不太懂怎么修复。”林潮生心中一动,他犹豫了一下,
开口说道:“其实,我略懂一些古琴修复,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又有些忐忑,生怕白月会拒绝。白月微微一愣,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发愁呢。”就在两人交谈之际,
街对面的陆屿正背着相机在雨中穿梭。他是一名海洋摄影师,
对捕捉独特的画面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今晚这场暴雨,在他看来是难得的创作机会,
他想拍出雨中城市别样的韵味。当他路过琴行橱窗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里面,瞬间,
白月那在昏黄灯光下的侧影映入眼帘。她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古琴,
侧脸的轮廓柔美而动人,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陆屿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迅速举起相机,
想要将这一瞬间定格。然而,就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相机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
一串诡异的数据跳了出来:1985.7.15。陆屿的眉头瞬间皱紧,
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震惊,这个日期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救命恩人的忌日。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赶忙用手护住相机,将那一连串的疑问暂时压在心底,
转身快步消失在雨幕之中。林潮生在琴行里和白月又聊了几句,
约定好改日再来帮她修复古琴。他离开时,雨势已经渐渐变小,天边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他回头看了一眼琴行,心中满是期待,期待着下一次与白月的见面。而白月,
看着林潮生离去的背影,轻轻抚摸着古琴,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这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男人,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改变,就如同她不知道,
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开始转动。与此同时,陆屿回到家中,
迫不及待地将相机中的照片导入电脑。看着屏幕上白月那张朦胧而迷人的侧影,
他的目光却被照片上隐隐约约的贝壳投影吸引住了。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却又抓不住关键。他打开旧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试图寻找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只觉得白月仿佛与他过去的某段重要记忆紧密相连,而他,
必须要解开这个谜团。2几日之后,阳光明媚,一扫前些日子暴雨的阴霾。琴行内,
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潮生和白月的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潮生依约而至,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工具箱,
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专业的古琴修复工具。看到白月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眼中的欣喜难以掩饰。“我来了,咱们开始吧。”林潮生轻声说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白月亦是满脸笑意,轻轻点头,将古琴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子上,
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林潮生打开工具箱,从中取出工具,
开始耐心地教白月用松香修补琴身的裂纹。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握住白月的手,
引导着她的动作,动作轻柔且细致。白月的脸颊微微泛红,
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漏了一拍。她能感受到林潮生指尖传来的温度,
那温度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让她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就在两人手指交叠,
全神贯注于修复古琴之时,林潮生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发痒,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忍住,却没能控制住,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溅落在琴身上,
那鲜艳的红色在古朴的琴面上显得格外刺目。白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慌乱地伸出手,
想要扶住林潮生,声音颤抖地喊道:“你怎么了?潮生,你别吓我!”林潮生心中一惊,
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帕捂住嘴,强装镇定地笑道:“没事,可能是木屑过敏了,别担心。
”可他那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白月哪里肯信,她眼中含泪,
执意要带林潮生去医院检查。林潮生却坚决摇头,他安慰白月说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
只是起身时,身形略显摇晃,脚步虚浮,让白月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在白月的坚持下,
林潮生最终还是在琴行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白月坐在一旁,眼神担忧地看着他,
时不时地递上一杯水,或是用手轻轻探探他的额头,查看他是否发烧。
林潮生看着白月为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
给白月更多的温暖与爱。同一时段,海边的阳光格外耀眼,海浪拍打着沙滩,泛起层层白沫。
陆屿邀请白月一同来到这片他最熟悉的大海,他想在这片湛蓝的天地里,
为白月拍出独一无二的照片,将她的美丽永远定格。白月穿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白色连衣裙,
裙角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宛如海中的精灵。她兴奋地在沙滩上奔跑着,
笑声在海风的吹拂下飘散开来。陆屿跟在她的身后,手中的相机不停地按动快门,
捕捉着白月每一个动人的瞬间。他看着白月那灿烂的笑容,心中满是欢喜,
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两人来到海边,穿戴好潜水装备,缓缓潜入海底。
海底的世界如梦如幻,五彩斑斓的珊瑚如同盛开的花朵,摇曳生姿;灵动的鱼儿穿梭其中,
仿佛在与他们嬉戏。白月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她沉醉其中,眼中满是惊叹与喜悦。然而,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正当白月沉浸在海底的奇妙世界时,她突然感觉呼吸变得困难,
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氧气面罩出现了故障,开始漏气。海水迅速灌进面罩,
白月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无助地挥舞着双手,试图向陆屿求救。陆屿时刻关注着白月,
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困境。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出手,将自己的氧气面罩摘下,
毫不犹豫地戴在白月的脸上,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白月瞪大了眼睛,她想要拒绝,却被陆屿坚定的眼神制止。没有了氧气面罩,
陆屿强忍着窒息的痛苦,奋力向上游。他的肺部像是被火烧一般,每划动一次手臂,
都感觉无比吃力,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让白月安全上岸。终于,
两人浮出了水面。陆屿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却顾不上自己的虚弱,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月锁骨处的月牙胎记,仿佛被某种魔力定住。那一刻,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二十年前,一个女子在海中奋力将他推向岸边,
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锁骨处的月牙胎记却清晰可见。白月看着陆屿为她拼命的样子,
心中满是感动与震撼。她轻轻抚摸着陆屿的脸颊,眼中含泪,轻声说道:“谢谢你,陆屿,
你没事吧?”陆屿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
只要你安全就好。”两人上岸后,在沙滩上休息了一会儿,便准备返回。在回去的路上,
白月心中一直惦记着林潮生的身体状况,她决定等回去后,一定要再去看看他。
而陆屿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越发肯定,
白月与他二十年前的救命恩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必须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白月回到家中,简单洗漱后,便匆匆赶往林潮生的工作室。她心中充满了担忧,
想要确认林潮生是否真的无恙。当她推开工作室的门时,却发现屋内一片凌乱,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她的心猛地一沉,在屋内四处寻找着林潮生的身影。就在这时,
她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抽屉,里面的抗癌药瓶滚落出来。白月的手颤抖着捡起药瓶,
看到药盒底部刻着“给月儿”三个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泪水夺眶而出。她环顾四周,
发现工作室的角落里堆满了病历和各种医疗单据,翻开一看,竟是林潮生的绝症诊断。
震惊、悲痛瞬间淹没了她,她瘫倒在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几乎同一时间,
陆屿也回到了家中。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那些老照片背后的秘密,于是径直走向暗房。
他在暗房里翻找着,试图找到更多与白月母亲有关的线索。无意中,
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箱子。好奇心驱使下,他找来备用钥匙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母亲戴着同款贝壳项链溺水的画面映入眼帘,
白月如遭雷击,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她日渐倾心的男人,
竟各自隐藏着与她母亲有关的惊天秘密。而此时,白月坐在林潮生工作室的地上,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心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她想起与林潮生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
刺痛着她的心。她又想起陆屿在海底为她拼命的场景,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陆屿同样瘫倒在暗房里,他的双手颤抖着拿起那些老照片,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试图回忆起更多二十年前的细节,却发现脑海中的记忆支离破碎,
只有那个模糊的身影和那串贝壳项链愈发清晰。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白月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