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耗尽最后一丝异能救活队长妹妹苏晴时,队长却用枪口抵住我的额头。
那些我曾省下口粮喂养、从尸潮中拖回来的队友,此刻正齐举手投票让我去死。
淹没尸海的瞬间,我听见王磊的心声:快死!你死了我就能夺走你的玉佩。
原来我救的每个人,都在等我这盏“圣母”灯枯油尽。---我瘫在泥水里。指尖还在发麻。
刚才救苏晴耗光了最后一点治疗异能。骨头像被抽走了。连喘气都疼。“是她!
林晚故意引苏晴触发陷阱的!”王磊跳出来指着我。嗓子尖得刺耳。他平时最老实,
总蹲在物资箱旁对我憨笑,说“林医生辛苦了”。现在他眼睛里有火在烧。
“她救人就是想掩盖罪行!”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我想张嘴,喉咙里滚出血腥味,
只能发出嗬嗬声。看周围。张强上周被丧尸抓穿肚子,我熬了三夜把他从鬼门关扯回来。
现在他低头玩指甲。李丽发高烧说胡话,是我省下退烧药塞她嘴里。现在她盯着鞋尖,
一言不发。队长攥紧拳头,脖子上青筋突突跳。他妹苏晴刚被我救活,裹着毯子发抖。
可她的眼神……躲着我。“投票吧。”队长嗓子哑了。手举起来。一只。两只。密密麻麻。
像坟场的碑。全票通过。他们扒掉我的物资包,扔进越野车后备箱。王磊凑过来塞水壶,
手指在我领口蹭了蹭。“林医生……走好。”他嘴角在笑,眼睛里有刀。
车在丧尸废城边界急刹。我被踹下去。膝盖磕在碎石上。听见轮胎碾碎骨头的声音。
越来越远。天阴沉沉压下来。腐臭味往鼻子里钻。远处有黑影在晃。
嗬嗬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我蜷进断墙裂缝。血从嘴角往下滴。意识在飘。
要死了吗……“真相之耳”已激活!脑子里炸开冰冷的机械音。
与此同时——听见王磊的心跳。越来越近。“林晚?死了没?”他蹑手蹑脚摸过来,
假惺惺喊我名字。心里的话却像毒蛇吐信:快死啊!
等你断气就能拿传家玉佩了……吸收能量……末世最强者……原来如此。
我猛地攥紧胸前玉佩。温润的触感刺得心脏一缩。他弯腰伸手,呼吸喷在我颈侧,腥臭滚烫。
我猛地睁眼。把玉佩塞进舌底。咸涩的血味漫开。然后——用尽最后力气踢翻废铁桶。哐当!
远处丧尸的嗬嗬声瞬间暴起。王磊脸色煞白跳开,扭头就往越野车跑。我躺在阴影里。
听见他心里在嚎叫:明天再来收尸!玉佩一定是我的!车轮声消失在风里。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尝到铁锈味。和一丝滚烫的恨意。丧尸在百米外嘶吼。
玉佩在舌底发烫。我慢慢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伤里。该活下去了。
该让有些人……生不如死了。---我瘫在断墙根下。血混着泥浆糊住眼皮。呼吸像破风箱。
每一次吸气都扯着五脏六腑疼。远处传来靴子踩碎玻璃的声音。
王磊装模作样地喊:“林医生——你还活着吗?”他心跳咚咚响。
脑子里想的却是:千万别死透,玉佩还没到手!我拼命咬住舌尖。铁锈味***着神经。
把玉佩死死按在肚脐下方。用破烂衣摆盖住。他蹲下来探我鼻息。手指黏腻冰凉。
“真可惜啊……”他假惺惺叹气。心里在狂笑:这娘们模样不错,这就没起来,真可惜,
不过这下玉佩归我了!那只手突然掀开我衣摆。我浑身肌肉绷紧。
听见他倒抽冷气:玉佩呢?!就在他扒拉我裤腰的瞬间——百米外突然炸开丧尸嘶吼。
比刚才更近!更狂!王磊吓得跳起来。“操!”他踹了我小腿一脚。不甘心地啐了口唾沫。
“明天再来收尸!”脚步声仓皇远去。我缓缓睁开眼。夕阳把废墟染成血色。
舌尖顶住那块发烫的玉佩。听见风里传来新的声音——不是王磊。
是远处丧尸断断续续的心声:饿…新鲜的血…在那边…我咧开干裂的嘴唇。很好。
现在该我狩猎了。---王磊的手已经触到了我的衣领。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我甚至能“听”见他脑中的狂笑:拿到了!力量是我的了!就是现在!
我用尽最后力气猛一偏头。将藏在舌底的玉佩囫囵塞进喉咙深处。冰凉的玉石擦过喉管。
激起一阵剧烈的干呕。“还想藏?”王磊狞笑,手指掐住我下巴。
可他不知道——我藏在身后的手正攥着半截钢筋。狠狠划向身后的断墙!刺耳的摩擦声炸开!
远处游荡的阴影猛地转头。嗬嗬声瞬间逼近!王磊脸色骤变。他猛地缩回手,
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三只腐烂的丧尸正踉跄冲来!“妈的!”他咒骂着后退。
又不甘地瞪向我。我趁机翻滚进旁边的废墟裂缝。碎石刮破皮肤。却感觉不到疼。
玉佩卡在喉咙里。冰凉的能量丝丝缕缕散开。像冬夜里的第一把火。我蜷缩在阴影中。
望着王磊仓皇逃远的身影。听着丧尸越来越近的嘶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第一口血。
是咸的。但活下去的滋味——会是甜的。---我趴在诊所对面的废墟上。
喉咙里的玉佩散发着微弱暖意。三天了。靠着偷听丧尸的心声,我像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
但伤口在发炎。我需要诊所里的抗生素。问题就在门口——那只“寂静者”。
它像尊雕塑杵在诊所破碎的玻璃门前。皮肤灰白干瘪。唯有耳朵在轻微颤动。
我捡起一块碎石。用力掷向远处的废弃汽车。“哐当!”响声在死寂中炸开。
游荡的普通丧尸立刻嗬嗬叫着扑过去。可寂静者纹丝不动。它只对持续的声音起反应。
我眯起眼。捡起半截钢管。猛地敲击身旁的铁栅栏!“铛——铛——铛——”这次它动了!
头颅猛地转向我。干瘪的眼窝锁定声源。下一秒。它原先站立的地面猛地塌陷!
原来它一直踩在脆弱的遮雨棚上!巨大的碎裂声终于引爆了它的杀意。
它像道灰色闪电扑向栅栏!就是现在!我猛地窜出。贴着墙根滚进诊所。
身后传来寂静者撕裂铁栅栏的可怕声响。以及被吸引来的普通丧尸的哀嚎。成功了。
我在满是灰尘的药柜前停下。听着外面的撕扯声。缓缓咧开嘴。我曾以为,
仁慈能唤醒人性。事实证明我错了,在这末世,仁慈只会喂养贪婪,善良只会助长凶残。
既然这样曙光小队等着我猎杀。开始了。---我趴在锈蚀的水塔上。
干裂的嘴唇已经渗出血丝。三天没找到净水。喉咙像被砂纸磨着。
但下方广场的水源点——被它们占据了。十二只“鼠群丧尸”蜷缩在积水潭边。
像一团蠕动的灰色肉块。每只都只有半人高。但它们的意识通过网络相连。
东侧安全西侧有风吹草动心声在它们之间无声传递。
更可怕的是那些几乎看不见的陷阱——细铁丝缠着空罐头。埋在浅土里的尖刺。我眯起眼。
从背包掏出两个生锈的汽车后视镜。这是从废弃修理厂找到的。双手各握一个。
调整角度——将刺眼的阳光反射到鼠群中央!光斑在它们之间疯狂跳跃。干扰!干扰!
连接断开!它们开始骚动。灰色的肉块剧烈颤抖。就是现在!抓起旁边的铁桶。
从水塔边缘狠狠推下去!“哐——哐——哐——”铁桶沿着楼梯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鼠群瞬间炸开!它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彼此的心声完全混乱:敌人在哪警报!
警报!陷阱被它们自己触发。铁丝绊倒同伴。尖刺扎进腐烂的脚掌。我利落滑下水塔。
贴着墙根疾跑。在水潭边跪下时。手指都在发抖。终于捧起浑浊的水。
可当我抬头——最后两只鼠群丧尸正死死盯着我。它们摆脱了噪音干扰。重新建立了连接。
入侵者杀死完了。---我甩掉最后两只鼠群丧尸的追击。肺像破风箱般嘶吼。
夜幕正在降临。必须在彻底天黑前找到庇护所。普通建筑太危险。
但我听到了那个声音——领地…我的…沉重如闷雷的心声。来自两个街区外的“暴君”。
它有三米高。拳头能砸穿混凝土墙。但它的领地边缘。有个半塌的工棚。我屏住呼吸靠近。
像影子在废墟间移动。暴君在街心徘徊。每一步都让地面微颤。
入侵者…杀…它突然转向我的方向。我立刻僵在原地。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慢慢放出治疗异能的微弱波动。像散发善意的小动物。它困惑地晃了晃脑袋。
无害…终于转身继续巡逻。我滑进工棚的阴影里。缩在最深处的角落。
听着百米外暴君沉重的脚步声。它撕碎误入领地的普通丧尸。骨骼碎裂声清晰可辨。
但它的心声很稳定:清理…保持纯净…我抱紧膝盖。在绝对的死亡威胁旁。
竟然感到了久违的安全。真是讽刺。暴君在月光下仰头嘶吼。我往阴影里缩了缩。
取出半瓶净水。小口啜饮。今晚。终于能睡个整觉了。---我蹲在生锈的储油罐顶端。
风声送来断断续续的心声:那女人肯定死在废墟里了王哥说要亲眼确认尸体四个人。
全副武装。正在三百米外搜索我的踪迹。我看向西侧商业街。那里徘徊着三只“铃铛丧尸”。
它们脖颈上挂着锈蚀的金属牌。移动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对枪声极度敏感。
我捡起一块混凝土碎块。算准距离。猛地掷向追猎小队左翼的橱窗!
“哗啦——”玻璃碎裂声让四人瞬间警觉。“在那边!”队长低吼。他们同时举枪瞄准。
就是现在!我对着他们身后的空地开了一枪。枪声在废墟间炸响。“她在那!
”追猎小队立刻还击。但他们不知道——铃铛丧尸的金属牌突然疯狂震颤!
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同死亡的钟声。商业街里瞬间涌出黑压压的尸群!“撤退!快撤退!
”队长声嘶力竭地喊。但已经太晚了。两只队员被尸群吞没。惨叫声戛然而止。
我静静看着剩下的两人狼狈逃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狩猎才刚刚开始。
---我伏在断墙后。大牛被铁链锁在广场中央的灯柱上。浑身是血。
追猎队长躲在对面商铺里。
声清晰传来:这圣母肯定要来救人的…等她一现身就爆头我慢慢爬向广场侧面的排水沟。
“林医生…快跑…”大牛突然嘶哑地喊。他眼皮肿得只剩条缝。却还在试图警告我。
我停在他三米外。直接对着商铺方向开口:“李队长,
你正在想——”“等我弯腰检查铁链时,你就开枪。”商铺里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继续复述他此刻的心声:“‘这女人怎么会知道?难道队里出了叛徒?’”“不,
没有叛徒。”我盯着商铺阴影:“你只是在害怕,
王磊答应你的三箱罐头——”“可能要泡汤了。”“鬼!有鬼啊!”队长疯叫着冲出商铺。
对着空气胡乱开枪。很快被闻声赶来的丧尸拖进小巷。我走到大牛面前。
听见他微弱却清晰的心声:她还活着…太好了…我得告诉她王磊的阴谋…铁链应声而断。
他瘫倒在地,
却死死抓住我裤脚:“王磊…他要用玉佩能量…炸掉基地…”我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
慢慢露出带血的微笑。很好。现在我需要一把好用的刀。
---我盯着那栋半埋在地下的防空洞。入口被肉粉色菌丝层层包裹。像在呼吸般微微起伏。
大牛紧张地攥着铁棍:“林医生,这地方邪门……”我抬手打断他。
集中精神探向菌丝网络——闯入者…养分…吞噬…贪婪的意念如潮水涌来。
但我捕捉到另一丝微弱的波动。虚弱…需要能量…原来它也在挣扎求生。
我慢慢伸出未愈合的右手。将鲜血滴在菌丝上。“我给你养料。”菌丝贪婪地吸收血滴。
但我的治疗异能同时启动。新鲜肉芽在菌丝末端萌发。整个网络突然静止。
那道微弱的意识变得清晰:你…能治愈?“每周提供一次治疗。”我盯着蠕动的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