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公司大厅打滚，说我不给弟弟买婚房就是不孝女

我妈打来电话，语气是我听了二十八年的那种、掺了蜜的命令。她说：“芮芮，

晚上回家吃饭，你弟有大喜事要宣布。”这顿饭，我去了。席上，我那即将结婚的弟弟，

低头玩着手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妈，笑容满面地给我夹了一筷子排骨，

说：“你弟媳妇家说了，没一套五百万的婚房，这婚就不结了。”我爸，敲了敲桌子，

总结陈词：“这钱，理所当然你来出。”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他们不知道，我公司的法务部，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份厚礼。

一份关于“赠与”和“借贷”的普法大礼包。还有一份，关于“敲诈勒索”的风险告知书。

1我妈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签一份三千万的合同。“芮芮啊，晚上回家吃饭。

”她的声音隔着听筒，黏糊糊的，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热乎劲儿。我眼皮都没抬，

在合同末页签下我的名字，姜芮。“什么事。”“哎呀，你这孩子，妈叫你回家吃饭，

还能有什么事？你弟弟有大喜事要宣布！”“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把笔扔在桌上。

旁边的助理小陈探过头。“姜总，听口气，家里又有‘项目’了？”我扯了扯嘴角。

“一个五百万起步的大项目。”回家的路，堵得一塌糊涂。车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像打翻的颜料盘，刺眼。我住的地方离公司开车十分钟。我爸妈住的老破小，

开车要一个半小时。我很少回来。一回来，空气里都飘着钱的味道。不是富裕的钱味，

是那种对钱的、赤裸裸的欲望。打开门，我妈正端着一盘红烧排骨从厨房出来。看见我，

她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我的大总裁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眼皮都没抬一下，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

”我那个宝贝弟弟，姜恒，正瘫在沙发里打游戏，嘴里喊着“冲冲冲”。他看见我，

就像看见一个透明人。这就是我们家的常态。我是出钱的，他是花钱的。我们之间，

隔着一道泾渭分明的账单。我默默去洗了手，坐在饭桌旁。桌上摆了六个菜，

都是我以前爱吃的。可惜，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就像我对这个家的感情一样。

我妈热情地给我夹菜，堆得我碗里冒了尖。“多吃点，看你瘦的，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嗯。”我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顿饭，吃得沉默又诡异。

新闻联播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成了唯一的背景音。终于，一碗饭见底。我放下筷子。

“说吧，什么喜事。”我妈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了十倍。她一拍大腿。“哎呀，

你看我这记性！恒恒，快跟你姐说！”姜恒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

抬起他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他看都没看我，对着空气宣布。“我要结婚了。”“哦，恭喜。

”我的反应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这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我妈急了，连忙接过话头。

“女方家特别好，书香门第！就是……就是有个小小的要求。”我心里冷笑。来了。

正片开始。“什么要求。”“人家说了，结婚嘛，总得有个新房。不能太差，

不然亲家脸上没光。”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你弟媳妇看上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地段好，学区也好，以后孩子上学方便。

全款……也就五百万。”我爸这时关了电视，背着手走过来，站我旁边。

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说。“这笔钱，你出。

”我没说话。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整个饭厅，

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每一声，都像在敲打他们焦灼的心。

姜恒不耐烦了。“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我抬起眼，

第一次正眼看他。“你的终身大事，为什么要我出钱？”一句话，点燃了火药桶。

我妈愣住了，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爸的脸黑了。“姜芮！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的账，就不用算了吗？”我问。“你……”我爸气得手指都在抖。

我妈赶紧上来打圆场，拍着我的手。“芮芮，咱们是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挣那么多钱，帮你弟弟一把不是应该的吗？”“应该的？”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法律上哪条规定，姐姐有义务给弟弟买婚房？

”“你公司那么大，五百万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姜恒也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喊。“是，

九牛一毛。”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但就算是牛毛，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姜芮！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

”我爸的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盘子都震得响。“没忘。”我拿起我的包。“所以这些年，

你们从我这拿走的每一笔钱，我都记着呢。”“房子的事，我不会出一分钱。

”“你们要是觉得，我是个不孝女。”我拉开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平静。

“可以去法院告我。”说完，我关上门，把一屋子的错愕和愤怒，都关在了里面。

下楼的时候，我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油烟味。真难闻。我掏出手机，给我的律师发了条信息。

“第一阶段接触完毕。准备启动B方案。”2我以为他们至少会消停两天，

消化一下我态度的转变。我高估了他们的脸皮厚度。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

前台的电话就打到了我办公室。“姜总，您母亲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我看着日程表上排得满满的会议。“让她上来。”我妈是哭着进我办公室的。一进来，

她就扑到我办公桌前，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芮芮！妈的好女儿！你这是要逼死妈啊！

”她嗓门很大，外面格子间的员工们，肯定都听见了。我没理她，

示意助理小陈把百叶窗拉上。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坐下说。

”“我不坐！”她把纸巾挥开，“你今天要是不答应给你弟弟买房，我就死在你这！”说着，

她就往地上一坐，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从小到大，只要我不听话，

她就用这招。以前管用，因为我怕丢人。现在？我看着她坐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穿着菜市场的廉价衣服，哭得一脸褶子。只觉得吵闹。“妈，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

”我的声音很平静。“公司怎么了？我女儿的公司，我不能来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供你上大学，现在你当上大总裁了，就不认妈了？”她的控诉一套一套的，词儿都不带错的。

“我让你们来公司闹了吗？”“是你逼我们的！五百万，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弟弟一辈子的幸福啊！你就忍心看着他打光棍吗？”“他三十岁了，是个成年人，

他幸不幸福，是我的责任吗？”“我是你妈！我说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

”她开始不讲理了。我点点头。“行，既然你不肯好好谈，那就别谈了。”我按了内线电话。

“叫保安上来。”我妈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叫保安来对付她。“姜芮！你敢！

我是你亲妈！”“亲妈也不能在我的公司里撒野。”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很快进来了，

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姜总……”“把我母亲，‘请’出去。

”我加重了“请”字的发音。保安一脸为难。我妈反应过来了，哭得更大声了。“哎哟，

没天理了啊！女儿当了大老板，就叫保安赶亲妈出门啊！大家快来看啊！”她一边哭喊，

一边死死抱住我的办公桌腿，就是不起来。一个保安去拉她，

她张嘴就在保安胳膊上咬了一口。场面一度非常难看。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妈，

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怨毒，有得意。她觉得她赢了。

她觉得我拿她没办法。“除非你答应给钱！否则我今天就住这了！”“好。”我点点头，

站起身，对两个保安说。“报警。”“就说有人在公司寻衅滋事，妨碍正常办公，

还人身攻击，把警察叫来处理。”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为了五百万，要让你亲妈坐牢？”“首先，

这不是为了五百万。其次，我只是在维护我公司的正常秩序。最后，”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母女，也没有特权。”警察来得很快。

当警察问我妈情况的时候，她彻底傻了。支支吾吾，颠三倒四，

把刚才那套“不孝女”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警察听完，一脸公事公办地对她说：“女士，

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你儿子的婚房问题，属于家庭内部纠纷，请你们私下协商解决。

现在你已经严重影响了该公司的正常运营，请你立刻离开。”我妈不肯走。

警察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最后，

她是被两个警察架着胳膊拖出我公司的。经过我身边时，她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瞪着我。

“姜芮，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带走。小陈走过来，

低声问：“姜总，这样……真的好吗？”我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是必须。”有些烂肉，不剜掉，只会让整个身体都跟着腐烂。

3公司大闹一场，没用。我爸妈换了策略。他们开始给我打亲情牌。或者说，是亲情绑架。

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芮芮啊，我是你三姨，

你妈都跟我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呢？她多不容易啊……”“小芮，我是你大舅。

你弟弟的事就是我们全家的事，你当姐姐的，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姜芮，你现在出息了，

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别忘了你小时候，是谁给你买的糖！”我把这些号码，

一个个拉黑。世界清静了。但他们还有后招。周末，我难得在家休息。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一看，是我爸，我妈，还有姜恒，三个人都来了。我没开门。他们开始在外面砸门。

“姜芮！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姐！你开门啊！我们好好谈谈！”“死丫头！

不开门是吧？我今天就把这门给你砸了！”我戴上降噪耳机，继续看我的书。

外面闹了一个多小时，邻居报了警。警察来了，把他们又教育了一顿，带走了。

我看着窗外他们离去的警车，叹了口气。体面地解决问题，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种酷刑。

他们只懂一种语言：暴力和撒泼。那我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跟他们沟通。第二天，

我让律师给他们寄去了一份律师函。内容很简单：禁止他们以任何形式，对我进行骚扰。

否则，我将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律师函后面，附了一份文件。

标题是：《关于姜芮女士对原生家庭成员财务支持的统计清单》。

清单从我大学毕业第一年开始。2012年6月，父亲称做生意周转，从我处拿走5万元。

2013年2月，母亲称弟弟上补习班，拿走2万元。2014年，弟弟买游戏机，2千。

2015年，家里装修，10万。……一直到去年，姜恒换车，我出了30万。每一笔，

时间，金额，用途，都记得清清楚楚。总计金额：187万。清单的末尾，

是律师的专业附注：“根据相关法律，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

但此义务不包含为父母的再投资行为及成年兄弟的消费行为买单。以上款项，

姜芮女士有权随时追讨。”这份东西寄出去，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世界，

彻底安静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接到任何一个骚扰电话。我知道，他们怕了。

他们不怕亲情断裂，不怕道德谴责。他们只怕，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钱，再吐出来。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小陈很佩服我。“姜总，您太有先见之明了，居然还留着这些记录。

”我摇摇头。“这不是先见之明。”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这叫风险控制。

”和一个没有底线的对手博弈，你必须时刻准备好，掀开最后那张底牌。我以为，

这张底日志，足以让他们知难而退。我又一次，高估了他们的智商，低估了他们的贪婪。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姜恒的电话。他的声音，居然很平静。“姐，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不，有。”他说，“关于那187万，爸妈说了，

他们可以给你打个欠条。但是，那500万的婚房，你必须给我们买。”我气笑了。“姜恒，

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有病？”“姐，你听我说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你知道吗，我女朋友，她……她怀孕了。”“奉子成婚，要是没婚房，

她就要去把孩子打掉。我们老姜家，可就绝后了！”“这顶大帽子，你戴得起吗？

”我沉默了。听筒里，传来他得意的、压抑的呼吸声。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软肋。

用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用所谓“老姜家的后代”，来逼我就范。真脏。也真蠢。

因为他不知道，我手上，还有另一份报告。一份，他那个“怀孕”的女朋友，

上周在医院做的体检报告。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未孕。4“绝后？”我对着电话，

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姜恒在电话那头，以为我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加大了筹码。

“是啊，姐！这可是我们老姜家唯一的根！你就忍心看着他没了吗？你难道不想当姑姑，

不想抱大侄子吗？”他的语气，充满了虚伪的激动和廉价的煽情。“医院的报告呢？”我问。

“什么报告？”他愣了一下。“孕检报告。总得有吧？”“有！当然有！”他立刻说，

“你想看，我随时可以拿给你看！”“好。”我说，“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的女朋友，

还有她的孕检报告，来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们当面谈。”“真的？姐，你同意了？

”他声音里透着狂喜。“我只是说，当面谈。”我没给他再追问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提前到了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十点整，姜恒带着一个年轻女孩，

准时出现。那女孩长得还算清秀，只是眉宇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算计。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裙子，走路时，手还有意无意地护着小腹。演得还挺像。

两人在我对面坐下。姜恒一脸谄媚的笑，把一份B超单推到我面前。“姐，你看，都八周了！

”我拿起那张单子。纸张很新，上面的图像模糊不清。最关键的，是右上角病人的名字。

叫“李秀芳”。我女朋友的名字，叫“孙娜”。我放下单子，看着姜恒。“这是什么？

”“孕检报告啊！”姜恒理直气壮。“病人叫李秀芳。”姜恒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抢过单子看了一眼，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旁边的孙娜，脸也白了。

“这……这是医院搞错了！同名同姓的太多了！护士拿错了！”姜恒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吗？”我从我的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那是一份体检报告。孙娜的。

上个星期，在市中心医院做的。我指着其中一页，念了出来。

“妇科检查结论：子宫附件未见异常。HCG检测：阴性。”我抬起头，

看着他们两个惨白的脸。“翻译一下，就是，没怀孕。”“你……你调查我？

”孙娜尖叫起来，声音又细又利。“你胡说！这是伪造的！”姜恒还在嘴硬，

伸手就要来抢那份报告。我手一缩，躲开了。“伪造的？报告上有医院的公章，

有主治医生的签名。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对质。”“或者，我们直接报警，

告你们诈骗。你觉得怎么样？”姜恒和孙娜，彻底蔫了。两人坐在那里，

像两只被戳破的气球。我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姜恒，我以前只觉得你蠢，

没想到，你还坏。”“为了钱，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得出来。”“你所谓的爱情，

所谓的婚姻，就是一场联合起来骗你姐姐钱的生意，对吗？”姜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孙娜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关我的事！都是他！

都是他让我这么干的！他说你钱多人傻，肯定会信的！”她指着姜恒，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姜恒也急了，跳起来指着她。“你放屁！明明是你出的主意！你说只要假装怀孕，

我姐肯定心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瞬间变成了一场狗咬狗的闹剧。咖啡厅里的人，

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没兴趣再看他们演戏。我站起身，把两份报告都收回包里。

“你们两个，慢慢吵。”我走到他们身边，停下，低头对姜恒说。“对了，忘了告诉你。

刚才我们的对话，我录音了。”“这份录音，连同这份假的B超单，

还有孙娜小姐的真实体检报告，我会一起交给我的律师。”“以后，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做的每一件事，最好都先掂量掂量，够不够得上‘诈骗罪’的立案标准。”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出了咖啡厅。外面的阳光很好。我感觉，天，好像更蓝了。

5诈骗的戏码演砸了，家里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他们终于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挣扎。

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吸血鬼也戒不掉吸血。大约一个月后，

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我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

脸色蜡黄。紧接着，我爸的电话就打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充满了悲痛。“姜芮，

你妈……被你气得心脏病复发，住院了。”“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需要五十万。”“这笔钱，你无论如何都要出。”“你要是不出，你就是想让你妈死！

”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道德的枷锁，想把我牢牢铐住。我听着，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哪个医院？哪个科室？主治医生是谁？”我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我爸愣住了。“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你不信我？”“不是不信，”我说，

“只是想找个权威的专家，去会诊一下。”“不用！就这个医院！你赶紧把钱打过来就行了！

”他急切地说。“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然后，我打给了另一个人。我大学时的同学，

现在是市中心医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帮我查个人。”我把妈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报给了他。

“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入院记录，尤其是在心外科。”不到五分钟，同学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查了，全院系统里，都没有你母亲的入院记录。”“不过，”他顿了顿，

“我倒是在消化内科的门诊记录里，看到了她的名字。”“昨天下午来看的，急性肠胃炎。

医生给开了点药，当天就回家了。”我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凉了。为了钱，他们可以咒自己生病，咒自己去死。

他们已经没有底线了。对付没有底线的人，就不能用常规的手段。我没有去医院。

也没有打钱。我直接开车去了我爸妈住的老破小。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家。

开门的是姜恒。看到我，他一脸惊讶。“姐？你怎么来了？”我推开他，直接走进屋。

我妈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气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病人的样子。看到我，

她手里的瓜子都掉了。我爸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脸色一僵。

一场精心编排的“病危”大戏，演员都到齐了。只可惜，唯一的观众，提前知道了剧本。

“妈，你的心脏搭桥手术，做完了？”我走到她面前，平静地问。我妈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怎么……”“是啊，姐，你怎么知道妈住院了？

”姜恒还在旁边傻乎乎地问。我爸反应快，立刻黑着脸吼道。“我们没钱，做不了手术！

你妈只能回家等死！姜芮，你满意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全家才甘心？

”他试图把节奏再带回道德审判的轨道上。可惜，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行了，

都别演了。”我把我的手机，扔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屏幕上，是我和医院同学的聊天记录。

“急性肠胃炎，门诊，开药，回家。”我指着那几行字。“这是你们的病危通知书？

”三个人，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拉了张凳子坐下，

翘起二郎腿。“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我是来，给你们下最后通牒的。

”我的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第一，从今天起，断绝所有亲戚关系。

你们想继续演，我奉陪。你们每一次的骚扰，诽谤，我都会让律师取证，然后直接起诉。

看看最后，是谁比较难看。”“第二，关于赡养费。法律规定我必须给，我会给。每个月，

我会按时给你们打三千块钱，这是法律规定的本地最低生活标准。多一分，都没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看着姜恒。“那187万的欠款，我给你们两条路。

”“一条，一年之内，连本带息还给我。我可以不追究你们之前的诈骗行为。”“另一条，

你们不还，我现在就去法院起诉你们。到时候，你们不仅要还钱，

还要承担诈骗未遂的刑事责任。你自己选。”“姜芮！你疯了！你要告我们？

”我妈尖叫起来。“你敢！我是你老子！”我爸气得浑身发抖。“姐！那钱不是我花的！

你不能找我要啊！”姜恒吓得快哭了。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我的话，说完了。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收不到你们的答复，就直接在法院见。”我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