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家当了二十年假千金的孟思瑶病了,需要骨髓移植。于是,
我这个在乡下长大的真千金孟芜,被风风光光地接了回来。他们说,
只要我乖乖给姐姐捐献骨髓,我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齐昭就会履行婚约,
让我成为齐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直到我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才从门外父母的交谈中得知,这根本不是骨髓移植。这是一场换命的邪术,
要用我鲜活的心脏,去换孟思瑶腐烂的内脏。而我的未婚夫齐昭,正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
1.我叫孟芜,在乡下生活了二十年。直到一个月前,
一辆我不认识的黑色豪车停在了我家破旧的院子前。车上下来一对穿着体面的夫妇,
自称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说,二十年前医院抱错了孩子,我才是孟家真正的千金。
母亲赵兰抱着我,眼泪流得真切,一声声地喊着我的小名芜芜,说这些年让我受苦了。
父亲孟建国拍着我的肩膀,承诺会给我最好的生活,弥补二十年的亏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跟着他们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孟家别墅。在这里,
我见到了那个占据了我二十年人生的假千金,孟思瑶。她脸色苍白,身形瘦弱,
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怯懦和讨好。妹妹,欢迎回家。赵兰拉着我的手,
满眼心疼地介绍:你姐姐思瑶身体不好,从小就有心脏病,
医生说……需要骨髓移植才能好。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芜芜,
你是思瑶唯一的希望了。只要你愿意救姐姐,我们孟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包括你和齐家的婚约。齐家,是比孟家更顶级的豪门。而我的未婚夫齐昭,
是海归心脏科天才医生,年轻有为,是无数名媛的梦中情人。
我看着孟思瑶那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又看了看父母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我渴望亲情,
也对那份所谓的婚约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当晚,齐昭就来了。他穿着一身白大褂,
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可他的目光掠过我,径直走向了孟思瑶,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瑶瑶,今天感觉怎么样?孟思瑶虚弱地笑了笑:阿昭,
你来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让我像个局外人。赵兰干咳一声,
把齐昭拉到我面前:阿昭,这是芜芜,你的未婚妻。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齐昭这才正眼看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孟小姐。
我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带我买最贵的衣服,吃最高档的餐厅,
却绝口不提让我接触公司业务,也不让我结交朋友。他们对我唯一的关心,
就是反复确认我的身体状况,叮嘱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为手术做准备。每当齐昭来别墅,
他的眼里永远只有孟思瑶。有一次,孟思瑶在我面前不小心晕倒,
齐昭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抱起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与厌恶。孟芜,我警告你,
如果瑶瑶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我不过是想得到他们一点点的爱,为什么这么难?2.手术的日子定得很快。前一天晚上,
赵兰端着一碗燕窝走进我房间,笑得无比慈爱。芜芜,喝了它,明天手术才有精神。
等手术结束,你就是齐家的少奶奶了,以后都是好日子。我看着她眼里的热切,
压下心底的不安,乖乖喝了下去。第二天,我被带到一间私立医院的手术室。
这里没有其他医生和护士,只有齐昭和他带来的两个助手。冰冷的灯光照在我脸上,
我换上手术服,心里莫名地发慌。妈,我有点怕。我抓住赵兰的手。
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别怕,睡一觉就好了。为了思瑶,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齐昭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针管。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别紧张,
只是镇定剂。冰冷的液体注入我的手臂,我的意识开始迅速模糊,四肢变得沉重无比。
就在我即将彻底失去意识时,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了。门外,传来了父母和齐昭刻意压低,
却又无比清晰的交谈声。阿昭,这次的『换心术』,真的万无一失吗?
是赵兰紧张的声音。放心吧,伯母。齐昭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个邪术我研究了很久,
只要用至亲的心脏做引,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孟芜的心脏很健康,很鲜活,
是给瑶瑶最好的『容器』。父亲孟建国沉声问:那孟芜……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死了就死了。齐昭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她的价值,
就是用这颗心脏换瑶瑶一辈子健康安稳。这也是她为孟家做的唯一贡献。赵兰笑了,
声音里透着残忍的快意:说得对。思瑶才是我们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她值得最好的。
等她好了,你们就风风光光地结婚,也算了却我们一桩心愿。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骨髓移植?全都是骗我的!他们不是要我的骨髓,他们是要我这颗活生生的心脏!
用一场换命的邪术,去救那个假千金!而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夫,亲手为我注射镇定剂的男人,
就是这场谋杀的主刀医生!二十年的亏欠,血浓于水的亲情,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只是他们为孟思瑶准备的,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心脏容器。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像海啸般将我吞没,一股冰冷的恨意从骨髓里生出,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在这里!3.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猛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身体却已经开始行动。我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在助手惊愕的尖叫声中,翻身滚下了冰冷的手术台。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人。
门被猛地推开,齐昭、孟建国、赵兰三人的脸出现在门口。看到我已经清醒,
他们的脸色瞬间剧变。你……你怎么醒了?赵兰的声音尖锐刺耳。快!抓住她!
***效还没过,她跑不远!孟建国怒吼着,指挥那两个助手。齐昭的反应最快,
他眼神一沉,大步向我逼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新的针管。孟芜,别逼我动粗。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心中只剩下一片寒意。
我随手抄起旁边器械盘里一把锃亮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冰冷的刀锋瞬间划破了皮肤,一道血痕渗了出来。别过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你们不是要我的心脏吗?如果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你们什么都得不到!齐昭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这个所谓的换心术,必须要求心脏鲜活,一旦我死亡,这颗心脏就失去了作为容器
的价值。芜芜!你冷静点!快把刀放下!赵兰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为我好?我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忍不住笑出声,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为我好就是把我从乡下骗回来,
挖走我的心去救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吗?你胡说什么!思瑶是你的亲姐姐!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更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的情绪激动,手里的刀又深了一分,
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白色的手术服。
齐昭的眼神变得狠厉: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们?就算没有你,
我也会找到别的办法救瑶瑶!那你就去找啊!我赤红着双眼瞪着他,
但在你找到之前,孟思瑶就只能等着她那颗腐烂的心脏慢慢衰竭!而你们,
谋杀亲女的罪名,一个也别想逃!趁着他们被我震慑住的瞬间,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转身撞向手术室另一侧的消防警报器。哐当一声巨响,我狠狠砸在红色的按钮上。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楼层。走廊上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疯子!
你这个疯子!赵兰气急败坏地尖叫。齐昭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趁着他们慌乱的片刻,我拉开手术室的门,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去。我穿着单薄的手术服,
光着脚,脖子上还流着血,像一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叫嚣: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让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4.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冰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寒颤。身后,
医院的保安和齐昭的人已经追了出来。我不能被他们抓住。街上车水马龙,
没人注意到我这个狼狈的逃亡者。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过分俊美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血痕上,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孟家那个刚找回来的真千金?怎么,离家出走?我认得他。
他是严家的二公子,严宿。严家和齐家是生意场上的死对头,严宿和齐昭更是水火不容。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救我!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求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严宿显然被我的举动惊了一下,但他没有推开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追过来的齐昭,
嘴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齐昭看到了车里的我,脸色铁青,冲过来拍打着车窗:严宿!
把她交出来!严宿慢条斯理地升上车窗,隔绝了齐昭愤怒的咆哮。他侧过头,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哦?齐昭为了你这么失态,
看来你对他很重要。我忍着脖子上的刺痛,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这颗心脏。他们要把我的心挖出来,
给孟思瑶换上。严宿的眼神瞬间变了,那丝玩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孟家和齐家,竟然玩得这么大。他松开我,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阿泽,帮我处理掉齐昭在长宁路惹的麻烦。另外,
查一下孟家和齐昭最近在捣鼓什么『换心术』。挂了电话,
他将一件带着他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遮住了我身上的血迹和单薄的手术服。
想报仇吗?他问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眼里是滔天的恨意:想。很好。严宿发动了车子,宾利平稳地汇入车流,
将身后的一切彻底甩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
给你报仇的资本。他瞥了我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你,孟芜,
要做的就是成为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狠狠地***齐昭和孟家的心脏。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隐秘的江景别墅。严宿带我走了进去,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来。宿爷。给她准备房间和衣服,
找个家庭医生过来处理伤口。严宿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指了指我,
从现在开始,她是这里的女主人。管家愣了一下,但很快恭敬地低下头:是,宿爷。
我被带到二楼的一间卧室,家庭医生很快赶到,为我清洗包扎了脖子上的伤口。
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江景,整个人依旧处于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中。
我自由了。但我也失去了一切。不,我从未拥有过什么。
亲情、家庭、婚约……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齐昭。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手指攥得发白。犹豫了几秒,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
是齐昭压抑着怒火的冰冷声音:孟芜,你在哪?我没有说话。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以为严宿能护得住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我劝你最好乖乖回来,
别逼我用别的手段。我冷笑一声:什么手段?再找人把我绑回手术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