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沄背着仙君走入宫里,迎上的是长青那张写满疑惑的脸。
“哎,师父,你不是去采药了吗?
怎么‘采’了个人回来?”
叶清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还不快来帮忙,重死了!”
长青“哦哦”两声,伸手就将昏迷的仙君抬了下来。
“啧,让你扶他了吗?
我是让你拿雪灵芝。”
说完她就把筐子提在手里递给他,“放到下面的绛朱阁去。”
“那,那他怎么办?”
长青懵了。
“这个人我来管,你下去采药去。”
叶清沄随口说道。
“嗯?
不是刚采过吗?”
长青疑惑。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
叶清沄甩了甩袖子,扶着昏迷的他,就向忘忧阁走去。
师父今天的话怎么那么多,吃错药了?
长青皱了皱眉。
忘忧阁外,大雪遍地都是,一派冬日的景象,而阁内,丝毫没有下过雪的痕迹,花儿依旧开放,宛如春季一般温暖,雪早己融化。
叶清沄将他安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又从后山的灵泉中打了盆水回来,刚准备进门,却被长云叫住了。
“宫主!”
长云跑过来,一脸想要八卦的模样,“听说您带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回来,长云想要看看。”
叶清沄转头淡淡地看向比他高出一点的长云,就看见他一脸嬉笑模样。
“你有那功夫瞎操心,倒不如去抄几遍《百草记》,少来这里烦我。”
“哎呀,宫主。”
长云差点握住她的手臂撒娇起来,“就给我看看嘛,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长云又咧开了他的大嘴巴,这让叶清沄如何信他。
“若你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办法。”
她冷淡的看着长云,“去抄《百草记》一百遍!”
说完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长云那副委屈的样子。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嗯,人呢?!”
叶清沄赶紧将手中的水盆扔给长云,自己跑过去瞪大眼睛看着床榻。
被子没有掀开过的痕迹,只是那人凭空消失了。
长云跟着跑进来,看着床上有而不多的血迹,他不禁道;“宫主,你真的带了一个人进来啊?”
叶清沄没有回答,只是猛得掀开被子,就看见一条白金色的条状物蜷缩在床上,双眼紧闭着,好像昏厥了。
她微微侧过头,对着长云道:“水盆放旁边,你给我出去。”
长云显然己是看足了八卦,识趣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那,宫主我去抄《百草记》啦。”
叶清沄“嗯”了一声,转过头开始打量这条东西。
一条白色的小东西,鳞片边缘泛出金色的光亮,头顶上还有像鹿那样的角,却没有爪子。
“龙?”
叶清沄脱口而出。
就知道是你,清言。
听到这个字,那小龙睁开了它那黑金色的眸子,看到眼前的女人,似乎异常兴奋,抬起了小巧的脑袋,愣了一会儿,然后又黯淡下去。
叶清沄心中叹气,许是受伤过重才会化为原形的吧。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长青能在意松林中找到什么东西。
长青发现了一把剑。
“咦,这!”
怎么会有一把剑?
他环顾西周,虽然空无一人,但是也看到了一旁的血迹。
“这里发生什么了?”
他拔起剑打量着,准备回去就向他师父问个明白。
这时,这把剑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若隐若现:“你居然能把我***,说!
你是什么人?”
哇,剑中有灵!
活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同族,可不兴奋坏了。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话音刚落,这把剑就挣脱出长青的手,在空中化为一个小姑娘,慢慢落在地上。
竟、竟是把母剑!
活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同族,而且还是女的!
“在下是长月宫宫主的簪灵,长青。”
长青赶紧俯首。
剑灵走近了看着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让他有些受不了。
“长空……”剑灵喃喃着。
长青似乎听到了她的细语,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剑灵手中一记灵力施出,探了探他的元神。
“真的是你,可惜你还是把我忘了。”
她沉着脸,有些伤心。
“姑娘你说什么?
你认识我?”
长青睁着大眼睛问。
剑灵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又说;“别叫我‘姑娘’了,叫我清欢吧。”
“对了,你看见我兄长了吗?”
清欢眼扫西周无人,问道。
“你的兄长……”长青疑惑,随后就想起师父带回长月宫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长得高高的,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头发束起的那个?”
清欢抿了抿嘴:“应该是的吧,能带我去找他吗?”
长青立刻点头:“我给你带路。”
刚迈出几步, 清欢就在他身后停住了脚。
她捂住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她非常难受渐渐失去了知觉。
“哎!”
长青赶紧扶住清欢,任由她倒在怀里,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犯了错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
没办法,只好先抱她回长月宫了。
长青无语,现在他知道他师父的难言之隐了……“唉?
师叔,您怎么也抱了个人回来?
而且,还是女的!”
长云正拿着纸往藏书阁赶呢,经过门口,又让他八卦了。
长青白了他一眼,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再抄一百遍?”
“啊不不不,我就不打扰师叔了!
告辞!”
言罢,赶紧跑了。
长青轻笑一声,抱着她向忘忧阁走去。
长云刚准备走,就看见长荣缓缓地走了上来。
“嗯?
长荣?
你怎么上来了,宫主不是让你看门吗?”
身穿淡绿色布衣的少年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长荣,长荣?”
“啊,怎、怎么了?”
长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长云拍拍他的肩:“干嘛了?
出这么久神?”
然后长云看到了他手中的荷包,看上去还挺鼓的:“哟,怎么了?
赚钱了?”
长荣眼神有些恍惚。
“噢,没什么……”他垂下眼,默默的绕开他,向凌霜洞走去。
“哎!
怎么啦?
你平时不这样啊?”
长云朝他喊道。
长云纳闷儿:“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