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晓，此刻正经历着人生中最抓马的事件之一——我家停电了，而我，
好像、可能、大概……被人偷亲了。事情发生在十分钟前。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瘫着，
一边啃薯片一边用平板追剧，我哥苏辰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在隔壁房间开黑，吵得我脑仁疼。
突然，“啪”一声，眼前一黑，世界瞬间安静了。“操！怎么回事？我马上五杀了！
”是我哥的哀嚎。“跳闸了？”这是顾言哥的声音，他总是最冷静的那个。“手机，
快开手电筒！”这个活力满满的是周屿。一阵窸窸窣窣的混乱中，几道光柱晃来晃去。
我懒得动，依旧保持着葛优瘫的姿势，摸黑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苏晓，你别动，
我去看看电箱。”顾言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从我身边经过，
带来一阵淡淡的、像是薄荷糖的清凉气息。“哦。”我含糊地应了一声。黑暗中，
我感觉有人靠近了我。我以为是我哥或者周屿那个冒失鬼，没太在意。然而，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紧接着，一个柔软而略带湿润的触感，
极其快速地、轻轻地印在了我的唇角！我他妈……直接石化！大脑当场死机零点五秒。是谁？
！还没等我尖叫或者一拳挥过去，那个触感一触即离，脚步声迅速远去，
快得仿佛只是个错觉。“咔哒。”一声轻响，电源总闸被推了上去。客厅瞬间恢复光明，
刺得我眯起了眼睛。世界重归喧嚣，我哥还在为他夭折的五杀骂骂咧咧，
周屿咋咋呼呼地喊着“光明来了”，顾言则一脸平静地从玄关走回来，
仿佛刚才只是去散了個步。只有我，僵在沙发上，心脏像被装了马达，咚咚咚地擂着鼓。
嘴角那转瞬即逝的触感，还有那靠近时，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刚才靠近我的，到底是谁？
苏辰？我亲哥？他要是敢亲我，我立刻报警大义灭亲！周屿？那个体育生小狼狗？
他平时是挺爱逗我，但这么大胆子？顾言？那个看起来清心寡欲、跟我哥同岁的“男妈妈”？
他刚从我身边走过……不对，他们三个刚才好像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时间太短，光线太暗，
我根本没法判断！妈的，这哑巴亏我可不吃！憋着一肚子火和莫名的羞恼，我蹭地站起来，
冲回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吵闹。不行，不能这么算了！
必须把那个占便宜的混蛋揪出来！直接问？肯定没人承认。报警？证据呢？一个感觉？
警察叔叔会以为我疯了。我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一个绝损妙到的主意浮上心头。不知道是谁是吧？那就……无差别攻击！
我点开微信，找到那个除了我哥之外的三人群——苏辰和他的冤种朋友们。深呼吸，
然后开始我的表演。我模仿着福尔摩斯看穿一切的语气，
挨个给他们私发了一条措辞严厉且充满人身攻击的消息：我知道刚才停电时那人是你。
薄荷口香糖都挡不住你的口气！而且，技术太差了！差评！完美！
既点明了事件停电偷亲，抛出了线索薄荷味，进行了精准的污蔑，
还给予了致命一击技术差！我就不信，干了亏心事的那个能不露馅！点击，发送！然后，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心脏因为紧张和一丝恶作剧的兴奋再次狂跳。来吧，混蛋，
让我看看你是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分钟，
两分钟……手机毫无动静。难道……我猜错了？真的只是个意外？或者他们集体没看手机？
正当我开始自我怀疑时——“嗡嗡嗡……”手机接连震动起来！来了！我一把抓起手机，
屏幕上的消息提示争先恐后地亮起。首先是我给备注为腹黑狐狸的顾言：？
一个孤零零的问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微微挑眉，带着点玩味和审视的表情。紧接着，
第二条来了：你要是讨厌，我以后再也不抽烟了。我愣住。抽烟？顾言确实偶尔会抽烟，
但他身上从来只有干净的皂角香或者薄荷糖味，哪来的口气？我那是瞎编的啊！
他这认领得有点突然啊？而且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和……宠溺？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还没等我细想，备注为小狼狗周屿的消息也弹了出来：？？？
学姐你冤枉我！哭唧唧.jpg我今天吃了两颗薄荷糖呢！绝对清新！
不过……技术需要练习嘛，要不然……你陪我？后面跟了个坏笑的表情。我嘴角抽了抽。
陪你个大头鬼！这厮脸皮真是厚过城墙！这种话都接得上？还顺杆爬？但他这反应，
更像是被冤枉后的插科打诨，不像被戳穿的慌乱。那么，
剩下的就是……我的目光移向最后一个对话框，备注是男妈妈沈译。
沈译比我哥和苏辰他们都大几岁，是他们的学长，为人稳重体贴，
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成熟可靠的，堪称禁欲系典范，所以被我偷偷备注为“男妈妈”。
他会怎么回复？我屏住呼吸盯着屏幕。几秒后，他的回复跳了出来，简单到令人发指：？？
？三个问号。没了。我：“……”大哥，您这反应是几个意思？是震惊于我的指控？
还是完全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或者……是被人说技术差，无语凝噎了？一个疑似委屈认领，
一个顺杆爬求练习，一个直接懵逼。这……情况更复杂了啊！好像哪个都有可能，
又好像哪个都不太对劲！就在我对着手机屏幕，
试图从这寥寥数语中分析出谁才是那个“真凶”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力道大得像是要拆门。门外传来我哥苏辰暴躁的声音：“苏晓！你给我出来！
你他妈跟我哥们儿说什么了？！沈译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顾言那小子在阳台闷声不吭地抽烟！周屿那傻逼对着手机傻乐！你出来说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捅马蜂窝了。一个偷亲事件，好像……破防了四个？
那口气到底是谁的？那个吻技超烂的混蛋，到底藏在他们三个之中的哪一个？
而门外我哥的暴怒，仅仅是个开始。我感觉，今晚要出大事。2门被我哥苏辰捶得震天响。
“苏晓！开门！别给我装死！”我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关机，
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外面那个混乱世界的联系。完了完了，动静闹大了。沈译脸黑了？
顾言抽烟？周屿傻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们破防就破防，
怎么还带现场直播反馈给我哥的？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打开门。
苏辰一张俊脸气得铁青，额头青筋都在跳，他身后，客厅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而那三个“嫌疑人”——顾言、周屿、沈译，或站或立，气氛诡异。顾言靠在阳台门框上，
指尖夹着烟，明明灭灭，神色在烟雾中看不真切，但那股低气压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周屿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捏着手机，嘴角确实挂着一丝压不下去的弧度，见我出来，
还冲我眨了眨眼。沈译则坐在单人沙发上，背脊挺直，面无表情，
但那双平时温和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吓人，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他极度的不悦。“哥……怎么了？
”我企图萌混过关。“怎么了？”苏辰声音拔高，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正好是我和沈译的对话框，那三个醒目的问号无比刺眼，“你给他们发什么了？什么口气？
什么技术差？啊？！你跟我说清楚！”我心脏骤停，想去抢手机，却被苏辰轻松躲过。
他手指飞快地滑动，显然是要查看我和另外两人的聊天记录。“苏辰！你还我！”我急了，
扑上去。顾言和周屿的目光也瞬间聚焦过来。周屿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脸上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辰哥，别啊，隐私！”苏辰根本不理，
他飞快地扫过我发给顾言和周屿的消息，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
最后定格在一种被雷劈了的茫然。他看看我，又看看他那三个兄弟，
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们：“你……你们……谁？谁干的？！”他终于抓住了重点，
但方式有点过于粗暴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顾言掐灭了烟，走了过来，
声音听不出情绪：“苏辰，把手机还给苏晓。”周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
摸了摸鼻子：“是啊辰哥，误会，都是误会。”沈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苏辰，冷静点。”苏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扭头瞪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我家白菜被猪拱了而且可能还是四头猪之一”的痛心疾首。“苏晓！你说！
到底是谁？！”他把手机塞回我手里，双手叉腰，像个审犯人的包公。我捏着发烫的手机，
感受着四道不，加上我哥是五道目光的洗礼，压力山大。
现在承认我是群发污蔑还来得及吗？显然来不及了。我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
决定将试探进行到底。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再添把火，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真凶炸出来。
我抬起头，目光故意在那三个男人脸上扫了一圈，带着点审视和……嫌弃？
“我怎么知道是谁？”我故作镇定，“反正，感觉不怎么样。
”“噗——”周屿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接收到苏辰杀人的目光后，赶紧捂住了嘴，
但肩膀还在耸动。顾言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眼神幽深地看着我。
沈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苏辰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感、感觉？！你还感觉了？！”“停电了，黑灯瞎火的，
我能怎么办？”我破罐子破摔，“就……凭感觉评价一下呗。”“苏、晓！
”苏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学姐，”周屿忽然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弯腰，凑近我，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压低声音，“感觉这东西，
一次不准的，得多试几次才行。”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意和淡淡的薄荷糖味。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是他？这么直接？
“周屿！”苏辰一把将他拽开，“你离我妹远点！”顾言轻轻笑了一声，
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他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所以，是因为讨厌烟味？
”他靠得也有些近，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凉的薄荷气息再次萦绕过来，
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带着点捉摸不定的意味。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是他？他这是在确认“罪证”？“我……”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够了！
”沈译突然站起身，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走到苏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辰，够了。只是个意外，别再逼问苏晓了。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晓晓，
如果……如果有人冒犯了你，我代他道歉。别再胡闹了。”他叫我“晓晓”，
而不是像顾言和周屿那样带着点调侃的“苏晓”或“学姐”。这个称呼从他口中出来，
平添了几分亲昵和责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代他道歉？他知道是谁？
还是……他就是那个人，在变相承认？我彻底懵了。苏辰看看沈译，又看看我，
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复下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行！老子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
”他甩手走回自己房间，再次把门摔得震天响。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三个心思各异的男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屿摸着下巴，看看我，又看看顾言和沈译，眼神在我们之间逡巡，
像是在玩一场有趣的猜谜游戏。顾言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
带着探究和一丝兴味。沈译叹了口气，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晓晓，早点休息。”门被轻轻关上，沈译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周屿笑嘻嘻地凑过来：“学姐，晚安哦，‘感觉’不好，
随时可以找我‘复盘’。”说完，他吹着口哨，也溜进了我哥的房间，
估计是去安抚那只暴走的哥斯拉了。最后，只剩下我和顾言。他站在原地没动，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朝我走近一步。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抬起手，
我以为他要做什么，他却只是轻轻将我耳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技术差……”他低声重复着我发给他的罪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个评价，
我记住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带着钩子。然后，他也转身，走向玄关，
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耳边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矛盾的烟草和薄荷混合气息。一个承认抽烟，一个要求练习，
一个代为道歉。一个比一个反应奇怪。我非但没有找出真凶，反而觉得这潭水更深了。
而且……顾言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记住什么了？我摸着还在狂跳的心口，
感觉自己好像……玩脱了。3那一晚，我几乎没睡。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停电时的片段，
还有后来那混乱不堪的对峙。顾言指尖的触感，周屿痞笑的气息，
沈译深沉的眼神……像走马灯一样旋转。“技术差”三个字，像个魔咒。天蒙蒙亮时，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床，客厅里静悄悄的。我哥的房间门还关着，估计昨晚被气得不轻，
也可能被周屿那小子安抚或者烦到后半夜。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像个小偷一样，
开始搜寻“犯罪现场”。沙发上，地毯上，茶几旁……哪里最可能发生“偷袭”？光线很暗，
我几乎是趴在地上摸索。突然，指尖在沙发靠背与坐垫的缝隙里，
触碰到一个微小、坚硬、带着点包装纸触感的东西。我的心猛地一跳，
小心翼翼地把它抠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
我看清了——是一小片被揉皱的、绿色的薄荷糖包装纸。透明的塑料纸，
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清凉的甜香。是它！停电时，我闻到的那股薄荷味！
我捏着那片小小的糖纸，心脏狂跳。这绝对是关键证据！是谁留下的？顾言？周屿？
还是……沈译？我记得顾言身上有薄荷糖味，但他也抽烟。周屿说自己吃了两颗。
沈译……他好像从不吃糖，至少我没见过。这糖纸，能不能帮我锁定目标？
我正盯着糖纸出神，旁边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做贼心虚，猛地将糖纸攥紧在手心，
背到身后。出来的是周屿。他只穿了条运动短裤，裸着上身，
年轻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透着蓬勃的活力。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学姐，早啊！这么勤奋，在……找东西？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背在身后的手。“要你管。”我强装镇定，
“你怎么从我哥房间出来了？”“昨晚安慰辰哥到半夜，懒得回去了，凑合挤挤呗。
”他打了个哈欠，凑近几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气息，“学姐，你黑眼圈有点重哦，没睡好？
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嘴唇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我后退一步，手心因为紧握着糖纸而微微出汗。“我在想怎么灭口。”我没好气地说。
周屿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别啊，学姐。‘凶手’还没找到呢，
灭谁的口？”他绕过我，去厨房倒了杯水，仰头喝下，喉结滚动。放下水杯时，
他瞥了我一眼，状似无意地问：“学姐，你喜欢什么味道的薄荷糖？下次我备着点。
”我心头一凛。他在试探我？还是无意间的闲聊？“不喜欢。”我硬邦邦地回答。
“哦……”他拖长了语调，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没再说什么，溜达着又回我哥房间了。
我松了口气，摊开手心，看着那片皱巴巴的绿色糖纸。周屿刚才的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一整个白天，气氛都怪怪的。我哥苏辰看到我就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显然气还没消。
顾言和沈译都没出现。我心神不宁，把那片糖纸藏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像藏着一个秘密武器。直到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来自腹黑狐狸顾言。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你下来。我的心跳瞬间失衡。往下看？
他在楼下？我掀开被子，赤脚跑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楼下路灯旁，
顾言斜倚着摩托车，长腿支地。他指尖夹着烟，一点猩红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抬头，
目光似乎精准地穿透黑暗，落在了我的窗口。他像是算准了我会在窗边看。我手指一紧，
窗帘落下。去？还是不去？他找我干什么？承认？否认？
还是……因为我那句“技术差”来找我算账？好奇心像猫爪一样挠着我的心。
我快速换掉睡衣，套了件卫衣和牛仔裤，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客厅一片黑暗，
我哥和周屿估计都睡了。我像做贼一样溜出家门，下了楼。夜风微凉，吹在脸上，
让我清醒了几分。顾言看到我，掐灭了烟，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站直身体，
一步步朝我走来。路灯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狐狸眼里却藏着我看不懂的光。他在我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
以及一丝被夜风吹散了的、极淡的烟草和薄荷混合气息。“胆子不小。”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点夜色的凉意。“找我什么事？”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不能怂。他微微俯身，
靠近我，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停留了两秒，才缓缓上移，锁住我的眼睛。“来求证一下。
”“求证什么？”“我的技术，”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危险又迷人，
“到底差不差。”我呼吸一窒，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现场证明？！我下意识地想后退，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微凉，
力道却不容拒绝。“怕了？”他低声问，气息拂过我的脸颊。“谁、谁怕了！”我嘴硬，
但声音有点发颤。这跟我想的剧本不一样！我以为会是唇枪舌剑的试探，
怎么直接跳到实践环节了？“那天晚上，”他靠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
“太黑了，不算数。”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寸寸掠过我的眉眼，鼻梁，
最后再次定格在我的嘴唇上。“现在光线正好，苏晓。”他叫我的全名，
带着一种奇异的缱绻和挑衅，“要再试一次吗？”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周围安静得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握着我的手腕，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他的脸离我只有咫尺之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我慌乱的模样。
他是那个偷亲的人吗？他现在是在承认，还是在用他的方式戏弄我？如果我拒绝，
是不是就露怯了？如果我不拒绝……难道真的要让他“再试一次”？我攥紧了手心，
指甲掐进肉里，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片薄荷糖的迷雾，
似乎因为顾言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危险了。
4顾言的气息笼罩着我，带着夜风的微凉和一丝残留的烟草味，
混合着他身上固有的干净皂香，形成一种矛盾的、极具侵略性的氛围。“要再试一次吗？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擦过我的耳膜，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
我的大脑在疯狂拉响警报：推开他！苏晓！这是陷阱！但我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传来滚烫的温度，一路灼烧到脸颊。
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近在咫尺的唇上，形状优美，带着淡淡的血色。那天晚上，
黑暗中……是这里吗？“我……”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
他没有给我更多犹豫的时间。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等我的答案。
他握着我的手腕微微用力，将我往前带了一小步，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扣住了我的后颈，
力道不重，却彻底断绝了我后退的可能。然后，他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我的唇。
和那天晚上黑暗中一触即离的、带着试探和慌乱的触感完全不同。这个吻是清醒的，
带着明确目的的，甚至是……带着点报复性的碾压和求证。他的唇瓣微凉，
却带着惊人的热度。没有立刻深入，只是用力地、反复地碾磨，像是在确认质地，
又像是在发泄某种被我那句“技术差”点燃的恶劣情绪。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心脏疯狂撞击着胸腔，耳边是自己放大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徒劳地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这……就是顾言的技术？
好像……并不差？甚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的……撩人？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慌乱。就在我几乎要缺氧，腿软得站不住时，他的攻势缓和了下来。
碾磨变成了轻柔的厮磨，扣在我后颈的手也放松了力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颈侧的皮肤，
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他微微退开一丝缝隙，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也有些乱，
灼热地喷洒在我脸上。“现在，”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还觉得……技术差吗？”我猛地回过神来，
像是被烫到一样，用力推开他。脸颊烧得厉害，嘴唇又麻又胀，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
“你……你混蛋！”我又羞又恼，声音都在抖。这算什么？武力证明吗？顾言被我推开，
也不生气，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下唇，那里似乎还沾染着我的气息。他看着我，
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看来，”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带着餍足后的懒散，
“评价标准需要更新了。”“更新你个鬼！”我气得想踹他，
“谁允许你……你……”“我求证而已。”他打断我，理直气壮，“你给了我差评，
我总得有机会申诉一下，不是么？”这他妈是什么歪理！“那天晚上……”我盯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真的是你？”如果那天晚上是他，他今晚何必多此一举？
如果不是他，他今晚的行为又算什么？单纯的报复和戏弄？顾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