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送时间显示凌晨01:14，发件人栏赫然是"秦昭"。
"深子，我在住院部B栋负一层，救救我。
"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我握紧手电筒，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秦昭半年前在这家医院实习时失踪，警方搜遍整个建筑只找到他染血的胸牌。
此刻急诊楼黑洞洞的窗户像无数只眼睛，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泪痕般的痕迹。
绕过坍塌的导诊台，消毒水与霉味混合的气味愈发浓烈。
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突然照见大片暗褐色痕迹。
我的手指抚过那些干涸的血迹，触感粗糙如砂纸，某种细碎的晶体嵌在缝隙里——是玻璃渣，和秦昭失踪现场发现的完全一致。
负一层的铁门虚掩着，门轴发出垂死般的***。
冷风裹挟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成排的停尸柜在阴影中静默，最中央的解剖台上躺着个人形。
当我看到那件沾满血污的白大褂时，后颈汗毛根根竖起——那是秦昭实习第一天我送他的礼物，袖口绣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突然，金属抽屉滑动的声响在身后炸开。
我猛地转身，13号停尸柜正缓缓向外移动，锈蚀的轨道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柜门"砰"地弹开，浓重的腐臭味中，我看到自己躺在里面。
解剖台上的"秦昭"突然抽搐起来，白大褂下渗出黑色黏液。
我的手机疯狂震动，二十三条未读短信同时跳出屏幕，每条都显示着相同内容："快逃！
"。
手电筒光束开始频闪，在明暗交替的间隙，那些停尸柜的位置正在悄无声息地变换。
"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通风管道栅格突然坠落，秦昭倒挂着垂下身体，他的脸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变形，右眼窝里嵌着半块染血的胸牌。
"这是第27次循环了，"他腐烂的嘴角扯出诡异的笑，"每次都是你亲手把我推进停尸柜。
"我踉跄后退撞到解剖台，摸到粘稠的液体。
借着频闪的光，看清掌心沾满闪着荧光的绿色液体——和墙壁血迹里的玻璃渣是同种物质。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成型：七天前的深夜，我曾在实验室调配过这种荧光试剂。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