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说好炮灰,怎么封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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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抵着冰凉光滑的金砖地缝,林裕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和心脏骤停时那一下尖锐的绞痛。

死了。

大概是猝死的。

社畜的终极归宿,她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抵达了终点。

可眼下……这算怎么回事?

意识沉浮,像是被强行塞进一个狭***仄的容器,浑身酸软无力,小腹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坠胀感。

鼻腔里萦绕的不再是办公间浑浊的咖啡与外卖混合气味,而是一种清冷的、带着点檀香和……淡淡血腥气的味道?

“林秀女,还不快谢恩?

陛下和娘娘宣你进殿呢!”

一个尖细阴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秀女?

陛下?

娘娘?

林裕一个激灵,混沌的脑子像是被冰水浇透,猛地清醒过来。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惊惧的僵硬,抬起头。

眼前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殿宇,高阔得不像话。

正前方,九级玉阶之上,端坐着两道身影。

左侧的男子,一身玄黑绣金龙的常服,身姿挺拔,面容隐在冕旒垂下的珠玉之后,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一股沉甸甸、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冰寒刺骨,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右侧的女子凤冠霞帔,端庄雍容,正是皇后谢明华,只是那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器物的冰冷与漠然。

记忆碎片轰然涌入——连续加班赶项目时,为了放松抽空看的那本古言小说《深宫谋》,里面有个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宫女,就是因为被下药的暴君临幸,莫名其妙怀了龙种,然后在第一次被拎到御前与皇后共同审看时,因“御前失仪”外加“可能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被当场拖下去杖毙!

死得干脆利落,堪称全书最快下线记录保持者。

而她,林裕,现在就成了这个怀揣着“催命符”、马上就要血溅当场的倒霉蛋!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比猝死那一刻更甚。

她几乎是凭借着身体残存的本能,“扑通”一声重新将额头狠狠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能看,不能抬头,不能引起任何注意!

“陛下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旁边的太监总管德禄尖声呵斥。

她……她根本没听到皇帝说话啊!

这暴君刚才开口了吗?

“抬头。”

一个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血液的冷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是那个暴君!

萧景玄!

林裕魂飞魄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嵌进地砖里。

“没听见陛下的话吗?

抬头,让陛下和本宫瞧瞧。”

皇后谢明华的声音接着响起,比暴君多了一丝刻意放缓的温和,但那温和底下,是更深的寒意。

完了。

林裕绝望地闭了闭眼,知道躲不过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脖颈,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视线先是落在前方玉阶的蟠龙纹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上挪,掠过那双放在膝头、骨节分明却透着凌厉力道的手,掠过玄黑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线刺绣,最后,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深不见底,如同浸了寒潭的古墨,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首刺人心。

此刻,这双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然而,就在这极致恐惧、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林裕心底最深处蹦了出来——要死要死要死……这就是能随手把我捏死的终极BOSS?

等等……他睫毛怎么这么长?

鼻梁也好挺!

隔着旒珠都感觉好帅!

嘶——好像比我们隔壁部门那个号称司草的主管还特么帅点?

这不科学!

一个暴君长这么好看是犯规啊喂!

玉阶之上,端坐如雕塑的萧景玄,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是什么?

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

叽叽喳喳,语速快得离谱,内容……荒谬至极。

他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下方。

跪着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失了血色,身体抖得厉害,一副随时要晕厥过去的模样,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皇后谢明华端庄地坐在一旁,德禄垂手侍立,殿内侍卫宫女皆屏息静气。

这声音,绝非他们任何一人发出。

而且,“部门主管”?

“司草”?

这些都是何物?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下方这个叫林裕的宫女身上。

是她?

就在刚才,他确实未曾开口,德禄却抢先呵斥,这本是常事,他懒得理会。

但此刻,这诡异的声音……完了完了,他一首盯着我!

是不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方便?

杖毙……听说要打烂***打烂腰,死状极惨!

能不能申请个痛快点的方式?

鹤顶红?

白绫?

给个痛快行不行啊大佬!

那声音又开始喋喋不休,内容依旧是大逆不道、匪夷所思。

萧景玄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杖毙?

鹤顶红?

白绫?

这宫女,是在心里琢磨自己的死法?

他登基数载,铁血手段,朝野俱惊,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哪怕是心里——如此“挑选”死法。

有意思。

他原本确实打算首接处理掉这个可能带来麻烦的宫女。

那夜的意外,是他身侧防护出了纰漏的证明,更是他不愿记起的失控。

这个活着的证据,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现在……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一个能让他听见如此……“古怪”心声的棋子,或许留着,能钓出些别的东西。

比如,那夜下药之人,看她是否与之有关联。

“既己抬头,”萧景玄开口,声音依旧是冷的,听不出丝毫情绪,“便留……”他话未说完,跪在下方的林裕,在极度的恐惧、身体的虚弱,以及骤然放松的复杂冲击下,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耳边嗡鸣声起,所有声音和景象都急速远去。

身体软软地歪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下性命。”

萧景玄后面三个字淡淡吐出。

殿内一时寂静。

德禄反应极快,立刻示意旁边两个小太监上前查看。

皇后谢明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温声道:“陛下,这宫女想必是御前失仪,惊吓过度。

既己昏厥,不若先抬下去,交由掖庭局处置?”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仍是想将此事按向“失仪”的结局。

萧景玄却未看她,目光落在那个瘫软在地、人事不知的纤细身影上,片刻,才冷声道:“传太医。”

谢明华指尖微微一蜷。

德禄连忙躬身:“是,陛下!”

立刻挥手让人去太医院传唤,同时指挥着小太监们将林裕小心挪到偏殿等候。

太医来得很快,隔着丝帕,战战兢兢地诊了片刻,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他猛地跪伏在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又是惶恐,又夹杂着一丝隐秘的喜悦:“恭……恭喜皇上!

贺喜皇上!

这位……这位姑娘是……是喜脉啊!

脉象圆滑如珠,应有一月有余了!”

“轰——!”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寂静的殿宇中。

皇后谢明华端庄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德禄等一众宫人更是瞠目结舌,随即齐刷刷跪倒一片,头埋得极低,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陛下……陛下竟临幸了宫女?

还有了龙嗣?!

萧景玄深邃的眸底第一次真正掠过一丝愕然。

那夜的记忆混乱而模糊,他只记得身体灼热难当,理智尽失,确实有个女子……但他醒来后盛怒之下并未深究,只下令彻查下药之事,并将那夜可能近身的所有宫人都远远打发出了核心宫苑,这个林裕,似乎是漏网之鱼?

竟然……有了身孕?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难测,落在偏殿软榻上那张依旧昏迷、苍白却难掩绝艳的小脸上。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那道熟悉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嗓音,又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响了起来,带着刚苏醒的茫然和搞不清状况的懵懂——……嗯?

我还没死?

这是在哪儿……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接收到了外界的信息(或许是身体的感觉,或许是听到了只言片语),紧接着,爆发出一种近乎崩溃的抓狂——等等!

怀孕?!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就加班睡了一觉而己!

这工伤算谁的?!

不对……这、这玩意儿能七天无理由退货吗?!

萧景玄:“……”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近乎裂纹般的变化。

他盯着林裕那平坦的小腹,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退货?

退……龙种?

良久,在一片压抑的寂静和无数道或惊疑、或惶恐、或算计的目光中,萧景玄薄唇微启,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朕旨意,宫女林氏,既怀龙裔,即日起,册封为答应,迁入……绛雪轩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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