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结婚第二年,也是盛景歌最恨路西洲的一年。
在他生日被查出怀孕这天,她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去医院引流。
第二件事是将那个未成形的胚胎做成标本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看着路西洲打开盒子后骤然变红的眼眶,盛景歌笑着说。
“生日快乐,这个礼物喜欢吗?”
盛景歌终于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脸上的面具一点点剥落。
路西洲小心翼翼地收好盒子,不等盛景歌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整个人压在桌上。
她的身体陷入蛋糕里,甜腻的奶油弄了她一身。
路西洲的眼圈一点点变红,呼吸粗重。
“盛景歌,那也是你的孩子,因为那件事你就这么恨我?”
盛景歌呼吸一窒,但还是压下心口的顿疼,笑着说。
“是啊路西洲,我恨死你了,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不好过你凭什么好过?”
路西洲拽着她的力道逐渐加重,最后直接掀开她的裙摆,不做任何前戏就冲了进去。
他的声音低沉:“这是你杀人的惩罚。”
盛景歌疼的尖叫一声,指甲狠狠在他背上剐蹭。
两人纠缠在一起,没有丝毫爱意和怜惜,即使伤痕累累,谁都没有松开。
可是她和路西洲之间并不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他们也曾经幸福过一段时光,也曾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路西洲是她们家资助的孤儿,从小和她一起长大。
在盛景歌的记忆里,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一个月。
路西洲性格冷淡,唯独对她特殊。
他会在她随口一句走累了,就任劳任怨蹲在她面前,背着她一步步走回家。
会在她来月事弄脏裤子时冷着脸替她清洗干净。
更会在她生病时丢下重要的奥数比赛,只为陪着她去医院。
盛景歌喜欢上路西洲毫不例外,命中注定。
后来路西洲如愿以偿进入检察院,拿到的第一笔钱就是给她一家送上了丰厚的谢礼。
甚至牵着她的手,跪在父母面前起誓:“我发誓会用一生守护家族,守护景歌。”
后来面对检察院的实习生林夕颜无数次露出崇拜与爱慕之情时。
他也丝毫不为所动,界限分明。
“抱歉,我有未婚妻了。”
直到在她结婚当夜,林夕颜哭着以***的名义将盛父告上了法庭。
路西洲和她保证一定会洗刷盛父的冤屈。
盛景歌相信了。
可是在庭审关键时刻,路西洲却当庭提交了一段拍到盛父扶着醉酒的林夕颜进入房间的监控。
法庭当场宣判盛父因为***罪被判刑五年,盛父当场晕倒,盛家坚守百年的老宅被查封,盛母含恨离世。
盛景歌家破人亡。
当她冒着大雨,浑身湿透的找到路西洲质问时,却看见坐在客厅穿着她睡衣的林夕颜。
很少下厨的路西洲挽起袖子从厨房走出来。
盛景歌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寒意渗透进了骨缝里,冷的呼吸都要凝滞。
她疯了似的将所有能砸的都砸碎。
可从始至终路西洲只是冷静的看着她,宣布了他的最后决断。
“判决体现的是正义,法律不会欺骗任何人,你要学会接受。”
“夕颜因为盛叔叔患上了严重的心里创伤,这是盛家欠她的,作为你的丈夫我必须对她负责。”
因为这份‘亏欠’,路西洲一次次因为林夕颜的一句话,就将盛景歌抛弃。
盛景歌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其他辩护律师,可是在路西洲的威压下,根本没有人敢再插手盛父的案子。
这两年,盛景歌心里那唯一的爱彻底被恨意填满。
他们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甜蜜变成了相看两厌。
想到这,心里和身体上的疼痛让盛景歌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看着这张脸,她心头的恨意再一次涌了上来,抬头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颈,恨不得将他咬死。
“你闹够了没有!”
路西洲捂着流血的脖颈推开她,也没了兴致从她身上退开,快速将衣服穿好。
盛景歌擦了擦唇上的血,笑的妖艳无比:“不够!”
路西洲眉头紧皱,想说什么时电话响起。
看到上面的名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和:“怎么了,夕颜?”
电话那头传来林夕颜颤抖的哭声:“路哥,我梦到那天晚上被***的事,我好害怕,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路西洲看了一眼还仰躺在桌上,浑身青紫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但最终还是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边走边安抚:“我马上到。”
盛景歌就像个破布一样又一次被他丢下。
直到关门声响起,盛景歌才放任自己泪流满面。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哭了,以后他再也不会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盛景歌忍着疼穿好衣服,才点开手机,在那条“考虑的怎么样?”的消息下面回复。
“我考虑好了顾宴白,我答应你的要求,十五天后我会去抢婚,作为帮你逃离联姻的条件,你把我爸爸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