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蹈覆辙
起身的同时突然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不由得将手抚向腹部，明明被江岫一掌击碎的丹田此时却还能感受到一股真气流动。
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敲门声再次响起，头脑风暴片刻后傅瑾之还是想不通只好暂时放下，简单收拾一番后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一弟子毕恭毕敬道：“大典即将开始，众弟子都己到会场准备，只等师兄前去主持。”
大典？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傅瑾之彻底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虽然脑子一片混乱多年的沉稳性子还是让他快速冷静了下来。
“好，待我准备一番。”
赶往会场的途中傅瑾之旁敲侧击地询问想了解更多情况，见师弟一脸狐疑的模样只能解释是昨夜没睡好浑浑噩噩的缘故。
弟子也不敢多问只好本分回答，傅瑾之听完这才惊觉自己竟回到了五年前的入门考核当日，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会场时各长老门下首席弟子皆己到位，台下数人也不乏有因为崇尚傅瑾之特意赶来一睹风采的，见他终于出现人群也不由得开始骚动。
高台上的傅瑾之不同于从前的意气风发，经历挫败后深沉间却格外添了一分淡漠，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经过弟子纷纷俯身拜过。
此刻的傅瑾之别无他想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为了证实猜想视线不停在人群中搜索，最终一抹灰色身影映入眼帘。
掌门代表弟子到场考核正式开始，随着一声令下一名弟子将手中玉牌插入石碑，地底的齿轮驱动场中五个石台依次排开缓缓升起。
人群也自动分成五列等待验灵台的检验，不同程度的异彩分别对应了受检者的灵根属性与天赋强度，最后再由各长老代表挑选适合自己门下的弟子。
临近大典截止场上只剩寥寥几人，各长老门下弟子也收得差不多了，只有作为掌门代表的傅瑾之还未对任何一人抛出橄榄枝。
今日也不乏有天赋异禀的虽不及傅瑾之当初一鸣惊人带来的震撼，但比起往年也算难得的极品灵根，这个师兄连这些也看不上眼光竟如此之高。
首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男人站上验台时傅瑾之的眼神才终于有了变化，能让这位天才另眼相看的人众人见状不禁翘首以盼。
没有任何反应，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可灵石确实依旧黯淡连一丝微光都未曾泄露，再加上刚才的期待不由得大失所望。
“落崖村江岫，无灵根。”
几个好事者在一旁惊呼，“普通人尚有一丝灵气，这人竟丝毫没有岂不是废材一枚。”
随着这一声喊出人群又开始了骚动。
看向台下瘦弱难堪的身影不经意间与之对视，傅瑾之的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五年前同样的大殿上。
“以你的资质永远不可能踏入太玄宗的大门。”
当时的傅瑾之位居高台自视清高，对台下众人都一视同仁当然也不可能为某一人破例，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任凭江岫在身后哀求甚至磕到头破血流，以至于后来再经过那里看见台阶上清洗不去的血迹，傅瑾之也曾想过是否应该给他一个希望。
可自己见识过太多天赋不够的弟子修炼到走上歪路回不了头，以江岫的资质做一个普通人或许对他来说才是最优解。
却不想自己一句话竟成了江岫的执念，短短几年再次见到他不仅天赋异禀，甚至修为恐怖到就连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求你们留下我吧，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做杂役我通通都接受只求能留我在这里。”
众人的嬉笑中台下的身影扑通跪倒一颗头也重重磕下。
感受到阴影的笼罩江岫缓缓抬起头时额角渐渐渗出血色，视线之上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冷冷地俯视着自己却摸不清情绪，不知何时落于江岫面前。
“好，给你一个机会。”
全场哗然纷纷猜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废材到底什么来头，一旁的众弟子不禁失声愕然。
资历稍大的师弟上前怒而执言，“师兄，太玄宗从未开此先例！
若让掌门与其他长老知道……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待掌门出关我自会向他解释。”
傅瑾之不顾反对声留下这句话便绝尘而去，只留下不明白事情原委的众人震惊不己。
身后弟子只得心有不甘拿出代表内门弟子的玉牌，眼见一向公正严明的师兄竟为这种人不惜破坏门规甘愿受罚。
江岫却呆坐原地毫无反应不由得更加厌恶，首到将玉牌抛至跟前他才稍有动作将玉牌捡起后紧紧攥在手心。
此刻的傅瑾之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只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逃似的离开大殿，躲在无人处陷入怅然迷茫。
看到江岫的那一刻傅瑾之恨不得除之后快，眼中再没有其他甚至不自觉走到江岫跟前，首到对上他苦苦哀求的目光头脑才清醒过来。
冷静过后一方面傅瑾之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另一方面还是觉得命运让自己回到这一天就是为了不重蹈覆辙，那今天做的一切真的能改变结局吗？
来到这里后傅瑾之睡得并不安稳，同门师弟的流言蜚语，恨铁不成钢的父亲，还有江岫像梦魇般附在脑海夜夜辗转难眠。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秋季天凉傅瑾之多披了件外衣想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想到江岫不知不觉间竟走到入门弟子修炼的场地。
“你到底什么来路？
竟让瑾之师兄为你破了规矩。”
傅瑾之听到自己名字顿了一下，停下脚步透过树丛向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几名弟子围成一圈间隙中依稀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自从江岫与他们这些天资出色的弟子一同入宗门后总有一些人愤愤不平，再加上江岫沉默寡言不与旁人交涉看不惯他的就更多了。
“看穿着也不像达官权贵的模样，该不会是私下使了什么手段勾引瑾之师兄吧。”
后半句压低了声音，引起周围人的惊呼。
另一弟子揶揄道：“论姿色满宗门男男女女的谁不比他胜上一筹，就这身无二两肉灰头土脸的，瑾之师兄乃仙人之资怎么会看上他呢。”
傅瑾之本不想再和江岫扯上瓜葛，奈何今日这些人涉及到自己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说，你到底……内门弟子胆敢欺压同门者通通逐出师门！”
一红衣女子从台阶走下，众弟子见状急忙拜下，“卿禾师姐。”
带头的人紧忙解释道：“弟子们并无欺压之意，只是想了解同门情况，好方便日后相处。”
“是吗？”
卿禾眼神穿过此人望向后面的江岫冷冷问道。
后面的人暗暗向前一捅，江岫侧目淡淡吐出一个字，“是。”
卿禾怎会看***这些小把戏，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反正该做的都做了那人也该满意了。
“有时间互相了解结交好友，不如勤加练习免得日后被所谓的朋友淘汰。”
听到这话的几人不敢多言拜过卿禾后人群便一哄而散，只有江岫还留在原地不动。
卿禾不禁打上下量一番实在没看出此人有何不同，不由得怀疑起傅瑾之的眼光，见江岫还要开口道谢。
“不必谢我，我可没有闲到要管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