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宗门死了一次，回来他们全疯了

我睁开眼，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这味道我熟。是我在归元宗住了十年的破柴房。四面漏风，

一下雨床都得漂起来那种。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疼得钻心。低头一看，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弟子服。没死成？我明明记得，魔尊那老东西一掌拍碎了我的心脉，

我最后一口气，是点燃神魂启动护山大阵时吐出去的。神魂都烧没了，这怎么还能活？

“师妹……师妹你醒了？”一个抖得跟筛糠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头，

看见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是我们归元宗的大师兄，裴衍。此刻，

这位平日里高冷得像茅房里冻了三年的石头、拿鼻孔看人的大师兄，正端着一个玉碗，

站在我那扇破门外，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两行大泪珠子顺着脸往下滚。那场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来探病，是来哭坟的。我愣住了。上一世，我跟这位大师兄说过的话，

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其中八句是“乔玥，让开”，还有一句是“乔玥，谁让你站在这里的”，

最后一句最客气，是“滚”。他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师妹，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衍往前挪了一小步，又猛地停住，

好像怕惊着我。他手里的玉碗飘出浓郁的香气，闻着就知道是用了百年份的灵芝熬的汤。

我脑子有点懵：“我……怎么了？”裴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你为了采一株给柳师妹入药的凝血草，

不慎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你！

我不该让柳师妹……我不该！”他“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清脆响亮。我彻底傻了。

采药？坠崖？柳师妹？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柳飞燕，我们师尊的心尖宠小师妹。

她修炼出了岔子，需要凝血草。师尊一道命令下来，

让我这个外门弟子滚去后山最险的断云崖采药。我去了，也确实差点摔死。

九死一生把药采回来，递到柳飞燕手上，她连个正眼都没给我，还嫌我手脏，弄脏了她的药。

裴衍当时就在旁边，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只臭虫没什么区别。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为柳飞燕采药，他在这儿哭丧，还自扇耳光？“大师兄，” 我试探着开口，“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裴衍激动地往前冲了两步，又硬生生刹住，“你流了那么多血！

地上，全都是你的血！我……我一闭上眼，就看到你躺在血泊里……师妹，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说哭就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我被他这操作搞得浑身不自在。我记忆里的裴衍，是全宗门的榜样，天之骄子，修为高深，

性格冷傲。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窝囊样子？“汤……汤快凉了。

” 他像是终于想起手里的东西，把那碗灵芝汤往前递了递，声音带着哭腔，“师……师妹，

我喂你喝。”我看着那只比我脸还干净的玉碗，又看看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后背一阵发毛。

“不用，我自己来。” 我伸手去接。我的指尖刚碰到碗边，裴衍就像被电着了似的，

猛地把手缩了回去。汤汁洒出来几滴，烫得他手背通红，他却跟没感觉一样。“你的手！

你的手也受伤了！” 他看着我手上几道被碎石划破的小口子，

表情痛苦得像是他自己被捅了八刀，“不能动，你不能动！我来，我来喂你！”说着，

他舀起一勺汤，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颤巍巍地递到我嘴边。那双曾经只会用剑的手，

现在抖得连个勺子都拿不稳。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严重怀疑，我不是重生了，

我是不是死后进了什么奇怪的幻境？这个裴衍，是假的吧？是魔尊派来的奸细，

想用这种方式恶心死我？“师妹，张嘴啊。” 他见我没反应，急得快哭了，

“是不是太烫了？那我再吹吹。”我受不了了。这气氛太诡异了，比跟魔尊单挑还让我紧张。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别说，百年灵芝汤，

味道还真不错。暖流从胃里散开，身上那股散架似的疼痛都轻了不少。喝完，

我把空碗往他手里一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大师兄。我喝完了，要休息了。

你可以走了。”逐客令下得够明显了。裴衍捧着空碗，愣在原地，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表情复杂得像一盘被搅乱的棋局。“好，好，你好好休息。” 他点点头，

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是我不好，

我不该打扰师妹休息……我应该在外面守着，不能出声……”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

用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悔恨，

还有一种……要把我供起来的狂热。“师……师妹，” 他嘴唇哆嗦着，“以后，

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告诉我。上刀山下火海，师兄都给你弄来。

谁要是再敢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我第一个废了他！”说完，他像是立了什么军令状，

郑重其事地对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跑了。对，跑了。像后面有狗在追他一样。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那扇破门，沉默了很久。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做梦。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还很年轻，

没有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我的修为，也确确实实是重生前的那个可怜的炼气三层。时间，

地点，人物，都对得上。唯一不对的，就是裴衍的态度。

那感觉……就好像他知道我未来会为宗门战死一样。他那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根本不是对我“坠崖”的愧疚，而是对我“死亡”的追悼。

难道说……一个荒唐的念头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不止我一个人，重生了？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觉得离谱。一个人重生是小说，一窝人重生，那叫集体穿越事故。

我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决定出去看看。裴衍疯了，不代表所有人都疯了。

说不定他只是修炼走火入魔，伤了脑子。我慢吞吞地下了床。裴衍说的没错，

地上确实铺了厚厚一层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锦缎，踩上去软绵绵的，跟踩在云彩上似的。

奢靡，太奢靡了。这玩意儿拿去换灵石，够我十年伙食费了。我推开门，阳光有点刺眼。

门口没人，但隔着十几米远的一棵大槐树下，我看见了裴衍的背影。

他跟个望妻石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柴房。见我出来，他身子一震，

立马想冲过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把脚钉在原地，

只用一双写满“师妹你还好吗师妹你要不要帮忙师妹你走路小心点”的眼睛，

远程对我进行精神看护。我假装没看见他，径直往宗门主殿的方向走。按照上一世的记忆，

我坠崖归来后，师尊玄诚真人压根就没召见过我。他只是让管事传话，

赏了我三颗最低级的疗伤丹，这事就算过去了。今天，我倒要看看，

他是不是也跟裴衍一样不正常。归元宗很大，从我住的外门柴房到主殿，要走很长一段路。

一路上，我碰见了不少同门。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平日里对我视而不见的内门弟子，

今天看见我，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先是震惊，然后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绕着我八丈远走。几个咋咋呼呼的外门弟子，远远看见我，就跟按了静音键一样，立刻闭嘴，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同手同脚地溜走了。整个世界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就好像，

我不是他们眼中那个可有可无的乔玥，而是什么洪水猛兽。我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

越来越清晰。等我走到主殿门口，一个守殿的弟子看见我，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报——！师尊！乔……乔师姐来了！”那嗓门，

喊得跟魔族打上山了似的。我嘴角抽了抽。我以前来主殿，都是在外面跪半天，等管事通报，

师尊心情好了，才恩赐我进去说两句话。今天这待遇，有点超标了。我深吸一口气，

踏进了主殿。主殿还是那个主殿，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正上方的宝座上，坐着我的师尊，

玄诚真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比谁都势利眼的老头。大殿两旁，

还站着几位宗门长老。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怎么说呢？

跟裴衍的眼神一脉相承，充满了复杂的愧疚、痛心，还有一点……恐惧？我站在大殿中央，

还没来得及行礼，宝座上的玄诚真人“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玥儿！”他这一嗓子，

中气十足，饱含深情。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玥儿？他平时都懒得记我叫什么，

要么叫“喂”，要么叫“那个外门的”。“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 玄诚真人几步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住，想伸手扶我，

又不敢碰的样子。“回师尊，弟子已无大碍。” 我低着头，公事公办地回答。“胡说！

” 他突然拔高了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无大碍！你流了那么多血！

那断云崖多高，多险！为师……为师一想到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为师的心，

就像被刀割一样啊！”他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满脸悲痛。

旁边的几位长老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乔师侄这次真是受苦了。”“都怪我们疏忽，

竟然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宗门有愧于你啊！”这帮老家伙，一唱一和的，

演得跟真的一样。我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就是他们几个坐在这里，喝着茶，

云淡风轻地决定了让我去断云崖送死。今天这是，集体良心发现了？还是说……“玥儿啊，

” 玄诚真人往前又凑了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前，是为师不好，

是为师瞎了眼，没有发现你的好。你……你才是我们归元宗最坚韧，最善良，

最有奉献精神的弟子！”他说得情真意切，眼角都挤出泪花了。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高帽子扣得，我可戴不起。“师尊谬赞了。” 我面无表情。“不，不是谬赞！

” 玄诚真人猛地摇头，“这是事实！所以，为师和几位长老商量了一下，

决定要好好补偿你！”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宣布宗门大事的庄严语气，

大声说道：“从今天起，你乔玥，就是我们归元宗的亲传弟子！不，是唯一的真传弟子！

为师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感动得涕泗横流，

纳头便拜。大殿里安静得可怕。我没说话。因为我已经震惊到失语了。真传弟子？

归元宗的真传弟子，一百年来，只有裴衍一个。那是挤破头都得不到的位置。现在，

他说给就给了？就因为我摔了一跤？这世界疯了。见我没反应，玄诚真人有点急了：“怎么？

你不愿意？是觉得为师给的还不够？”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沉默。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血本，

一拍大腿：“这样！为师这个宗主之位，以后也传给你！从今天起，

你就是归元……归元宗的少宗主！”“噗——” 旁边一个长老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其他长老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看着玄诚真人那张写满“快答应我求你了”的脸，

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老东西的脑子，也进水了。而且，进得比裴衍还多。

从主殿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飘的。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从一个没人要的外门弟子，

一步登天，成了归元宗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接班人——少宗主。手里还多了一块沉甸甸的玉牌，

据说是少宗主的身份令牌，见此牌如见宗主本人。我捏着玉牌，感觉像在做梦。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比我上一世手撕魔兵还不真实。玄诚真人和那帮长老们，看我收下玉牌，

一个个如释重负，像是完成了一项天大的任务，差点就要敲锣打鼓送我出门了。我走出主殿，

树底下那块望妻石——裴衍，立刻就迎了上来。“师妹！” 他看见我手里的玉牌，

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声音低沉，“这是……你应得的。”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应得的？我应得个鬼。上一世我拿命换来的，他们都不屑一顾。这一世我摔一跤，

他们倒把整个宗门都塞我手里了。这不叫补偿，这叫精神失常。“师妹，你的住处，

我已经安排好了。” 裴衍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就在我的‘听雪居’旁边，

新辟了一座‘暖春阁’，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我的喜好？”我有什么喜好，他怎么知道？裴衍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眼神躲闪：“我……我猜的。我想着，女孩子家，

应该都喜欢些漂亮精致的东西……”我懒得跟他废话，转身继续走。“那个，柴房里的东西，

我已经让人帮你搬过去了。” 他在后面补充道，“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没理他。

我那破柴房里，除了几件破衣服和一床烂被子，还有什么值得搬的？一路无话，

很快就到了所谓的“暖春阁”。地方确实不错，在内门弟子区域的核心地带，

灵气比我那柴房浓郁了十倍不止。是个独立的小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搞得跟个度假山庄似的。我推门进去，差点被里面的珠光宝气闪瞎了眼。桌椅是千年温玉的，

花瓶是南海夜明珠磨的，连地上的砖，都特么是嵌了金线的。这哪里是修仙的地方，

这分明是皇帝的狗窝。我正对着这满屋子的“惊喜”无语，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乔师姐！”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

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是柳飞燕。我的老熟人，老对头。上一世，

这位小师妹仗着师尊的宠爱，没少给我穿小鞋。克扣我的修炼资源，当众讽刺我的天赋，

甚至我这次去断云崖，都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结果。我看着她，眼神冷了下来。重生回来，

裴衍疯了，师尊也疯了，我倒要看看，这位小师妹是不是也吃错了药。结果，

她接下来的举动，直接刷新了我的认知。柳飞燕冲到我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抱住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乔师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

我竟然为了自己，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采药！我该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她一边哭，

一边抓着我的手，往她自己脸上扇。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搞懵了。

我低头看着她。她哭得梨花带雨，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我腿的手抓得死紧，

生怕我跑了似的。这还是那个高傲任性，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柳飞燕吗？

这简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你先起来。” 我试图把腿抽出来。“不！我不起来！

” 她把我的腿抱得更紧了，“师姐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裴衍也看不下去了，皱着眉说：“柳师妹，你先放开乔师妹。有什么话，

起来好好说。”“不！大师兄你别管我！” 柳飞燕哭着喊，“都是我的错！

如果乔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宗门的千古罪人！我死一万次都赎不了我的罪！

”好家伙，这罪名扣得，比我头上的少宗主帽子还大。我头疼得厉害。这帮人，

是不是商量好了，今天组团来给我演戏的？一个比一个夸张。“行了。

” 我实在没耐心跟她耗，“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柳飞燕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

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相信：“真……真的吗？师姐你真的原谅我了？”“真的。

” 我敷衍地点头。她这才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她站起来之后，就跟个黏皮糖似的，黏在了我身边。

我走到桌边，她立刻搬来凳子，还用袖子擦了三遍。我拿起茶杯，她立刻抢过去，

给我倒上热茶，还用手试了试温度。我想出门透口气，她立刻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师姐，

你要去哪儿？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替你去！

”我忍无可忍：“我想上茅房，你也替我去？”柳飞燕的脸“唰”地红了，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说：“师姐要去茅房，我也要跟着！我要在外面替你守着！

不能让任何宵小之徒，打扰到师姐的清净！”我：“……”我彻底没脾气了。

这哪里是我的死对头，这分明是想当我的人形挂件。我在“暖春阁”住了下来。与其说是住，

不如说是被供了起来。我的日常起居，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早上醒来，

柳飞燕已经准备好了漱口水和毛巾，水温永远是我最舒服的那个度数。

衣服是裴衍亲自挑选的，一天三套，从材质到款式，都极尽奢华。他说我以前穿得太素净，

亏待了自己。吃饭更夸张。一日三餐，不，是一日五餐，外加下午茶和宵夜。

菜品由宗门大长老亲自负责，他老人家以前是御厨出身，

现在把伺候皇帝的劲头全用我身上了。每顿饭至少十八个菜，用的食材全是天材地宝。

我严重怀疑，再这么吃下去，我不是修为精进，而是会因为营养过剩，爆体而亡。

我试着反抗过。我说：“我不用人伺候，我自己可以。”柳飞燕立刻就红了眼圈：“师姐，

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伺候得不好？”我说：“我穿不了这么好的衣服，

普通的弟子服就行。”裴衍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痛苦万分：“师姐，

是不是我选的款式你不喜欢？你告诉我，我马上下山，把全天下最好的料子都给你买回来！

”我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一碗白粥就够了。”大长老“扑通”就给我跪下了，

老泪纵横：“少宗主！是不是老夫做得不合您胃口？您说，您想吃什么，哪怕是龙肝凤髓，

老夫也给您弄来！您可千万别饿着自己啊！”我放弃了。这帮人油盐不进，

我的任何正常要求，都会被他们脑补成“她太善良了，她不想麻烦我们，

她心里有委屈但她说不出口”。然后，他们会加倍地对我好。这日子，过得比蹲监狱还难受。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修炼。上一世，我就是因为修为太低，才会在最后关头，

只能选择自爆神魂这种最惨烈的方式。这一世，我不想再当废柴了。然而，

当我提出要去藏经阁选本功法时，整个宗门高层都炸了。玄诚真人第一个冲了过来。“玥儿！

你要修炼？” 他一脸紧张，好像我要去做什么玩命的勾当，“修炼多辛苦啊！你身子刚好，

怎么能劳累呢？乖，听师尊的话，好好休息。修为的事，不着急。”我看着他：“不修炼，

怎么应对两年后的魔族入侵？”我故意把话说出来，想试探他们的反应。果然，

听到“魔族入侵”四个字，玄诚真人和在场的几个长老，脸色齐刷刷地变了。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和悔恨，根本掩饰不住。“魔族……” 玄诚真人嘴唇哆嗦着，

“不会的……这一次，有我们在，绝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了！”“对！我们拼了这条老命，

也要护你周全！”“谁想动你，先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好像马上就要去跟魔尊拼命。我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真的都记得上一世发生的事。

“可我总得有点自保之力。” 我坚持道，“不然，真到了那时候，我又成了你们的累赘。

”“胡说！” 裴衍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激动地反驳，“你不是累赘！你是我们的光！

是我们所有人的救赎！”……又来了。这种肉麻的话，他们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口的。

“总之，我要修炼。” 我下了最后通牒。见我态度坚决，他们没办法，只好妥协了。但是，

他们不让我去藏经阁。第二天，玄诚真人带着一群长老，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我的暖春阁。

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发光的玉简和古朴的书籍。“玥儿，你看，

这是我们归元宗的镇派功法《归元剑诀》，直接传给你了！”“还有这个，《九转还魂功》，

最顶级的保命心法！”“这个，《踏雪无痕》，我们宗门最快的身法！

”他们跟菜市场推销白菜似的，把一本本在修真界能引起腥风血雨的顶级功法，

堆在了我的桌子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波人又来了。是负责管理宗门宝库的二长老。

他带着几个弟子，抬着好几个大箱子。箱子一打开，差点又闪瞎我的眼。“少宗主，

这是宗主吩咐的，宝库里最好的法宝，您随便挑！”“这件‘流光羽衣’，刀枪不入，

水火不侵！”“这枚‘定神珠’，能抵御一切精神攻击！”“还有这把‘断水剑’，

虽不是神器，也是半步神器了！”他们把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就跟倒垃圾一样。

柳飞燕也从她爹一个长老那里，给我“顺”来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师姐，

这是‘筑基丹’，跟糖豆一样，你随便吃！”“这是‘大还丹’，能瞬间补满灵力，

我给你拿了八十瓶！”“这是‘养颜丹’，吃了能青春永驻，虽然师姐你天生丽质用不上，

但当零食吃也好！”不到半个时辰，我那堪比皇帝狗窝的暖春阁，

就被各种功法、法宝、丹药，堆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宗门宝库，

几乎被他们搬空了一半。而这些在外面能让无数修士打破头的好东西，在我眼里，

跟一堆废品没什么区别。我看着满屋子的“垃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帮人，

到底明不明白？上一世我死，不是因为我功法不好，法宝不多。是因为我他妈的，

是个五行杂灵根的废柴啊！这些顶级的玩意儿，给我用，根本就是浪费！

我最终还是从那堆“废品”里，扒拉出了一本最基础的《引气决》。没办法，

以我这五行杂灵根的体质，修炼那些高级功法，跟让一个三岁小孩去舞一百斤的大锤没区别，

只会把自己搞死。当我宣布我要修炼《引气决》的时候，整个宗门高层再次陷入了沉默。

玄诚真人看着我，欲言又止。裴衍看着我，满眼心疼。柳飞燕看着我，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啊，她多么懂事，多么为我们着想。

她明明可以拥有最好的，却为了不让我们担心，选择了最普通的。我们真是罪该万死！

”我猜，在他们脑子里，我已经成了一个为了宗门和谐，甘愿放弃大好前程的伟大圣人。

我懒得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我开始闭关修炼。所谓的闭关，也只是名义上的。

因为我的暖春阁外，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白天是裴衍，他像一尊门神，杵在院门口，

眼神比鹰还锐利，一只苍蝇飞过去他都要盘问一下对方的来历和目的。晚上是柳飞燕，

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张小马扎，就坐在我卧室门口，说要为我守夜，防止我做噩梦。

师尊和长老们，则是一天三趟地跑来“视察”，美其名曰“关心少宗主的修炼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