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人
好香，是姚叔做的濡鸡的味道。
“濡鸡!濡鸡!”不，这不是鸡，是她的快乐。
姜野的目光锁定桌上的濡鸡，身子扑在桌上就开始疯狂干饭，完全没有注意到面色凝重的众人。
等姜野意识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大半只鸡己经进了她的肚子，她己干完自己碗里的饭，并且开始光明正大地抢萧衡的饭。
众人看向萧衡的眼里透满了悲伤。
姜野不解，难不成日子拮据成了这个样了，穷得都余不出来一碗饭了？
一股罪恶感袭来，姜野把干了一半的米饭重新推到萧衡面前。
“萧衡，我们吃不上饭了?”少女探究的目光望向厨房。
“大夫说，殿下的腿恢复的可能微乎其微……”姚程扶额解释，似乎对她很无语?“殿下?”姜野抓到了重点，想起萧衡对我有所欺瞒。
但看这情形，显然不是算账的好时机。
从姚叔嘴里得知，萧衡是姜国国君的嫡子，来荒庙是为了给顾氏一族祈福。
而姚叔是萧衡的暗卫，前些年去世的姚婶是萧衡的乳母。
听到此，姜野突然理解了为何姚家人看向萧衡眼里满是尊敬。
这祈福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要派嫡子来这破地儿吃斋念佛二十年?聪明如她，当然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萧衡肯定有啥特异功能。
比如唐僧血，可以净化一方冤魂?再比如啥言出法从?此时姜野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萧衡在我安睡的无数个黑夜里独自放血念咒的场面……姜野可怜萧衡的目光又加深了几分。
不行，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多给萧衡补补气血。
她暗暗下定决心。
在场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在姜野眼里，萧衡一下子变得可怜起来。
堂堂皇子，腿瘸了，既要每天被迫放血度化冤魂，又要在这儿过吃不上饭的苦日子……“没事萧衡，你照顾了我两年。
接下来我赚钱养你，肯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等我赚了银子，一定带你去京城看最好的大夫。”
姜野拍拍萧衡的肩膀安慰他。
说这话时不知道为何，眼泪和鼻涕流了下来。
此时她一定丑极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萧衡并没有嫌弃，而是扯出他怀里的手帕温柔的给她擦拭。
“不是，姜小野，你怎么比我还伤心啊。”
萧衡苦笑。
“姜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姚姓二人感叹。
于是，姜野哭的更凶了，心想“萧衡，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早点治好废腿，这样我就又能抱大腿了。”
呜呜呜，一想到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摆烂了就突然好伤心。
所有人耷拉着脸吃完了这顿饭。
许是哭累了，这一夜姜野倒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姜野特意起了个大早，吃完朝食后她就出门了。
出门的目的嘛，当然是为了参观镇子上的商业发展情况。
别说，这镇子，虽说距京城路途遥远，可商业发展真是不错。
走访商铺后，姜野掂量了一下兜里的银子，同医馆达成了合作，为他们提供药草。
至于这药草从哪来，萧衡前些年采的那一洞就不错。
姜野用自己仅剩的二两银子雇了两个小工去荒庙的洞里拉药草。
终于，小工携款逃跑了，药草也没了。
哭，麻绳专挑细处折!骗子专骗苦命人!在经历了初次失败后，姜野又有了新主意——摆摊算命，低成本，高收益。
姜野开始频繁的在家和陆道长的摊位前穿梭，主打一个勤奋好学、不耻下问好学生。
于是，出现了——“陆哥哥，算卦是看面相还是手相呢？”
“陆哥哥，算卦有固定话术吗？”
“陆哥哥，算卦要怎么招揽客人呢？”
“陆哥哥，算卦怎么算凶吉呢？”
“陆哥哥——”……两日后，街道上谁人都知，算卦很准的陆道人收了一个干妹妹，嘴甜又好学。
不知是不是姜野太过勤奋，陆道长“感动”的涕泗横流，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独门秘技——算卦教给她。
姜野喜滋滋的回家，决心明日必定早早来找陆道长拜师。
回家途中，少女忽然想起我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有算卦心得，是不是会更容易学会这一技艺?算卦是否也需要预习?没经验的姜野打算返回摊位，请陆道长给她解惑。
人未到，声己到，“陆哥哥——”在姜野的注视下，陆道长急急忙忙地收摊远去，好似逃命。
这才晌午，这时收摊是不是有点早了?但陆道长神通广大，他这么做那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接下来几天，姜野每天都早早的来到街上，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看到陆道长的摊位。
难道，他在告诉她，今日大吉，宜摆烂?终于，在蹲守了几天后，姜野接受了陆道长携摊跑路的事实。
如此折腾下来，活还没找到，钱没挣到就己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萧衡的腿确诊彻底废了!镇上的所有大夫都来看过了，然后都摇头晃脑叹着气离开了。
萧衡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喝药生活。
姚老爹和姚大哥的伤势刚刚转好，就开始为萧衡的病奔波——去隔壁镇找精通治腿伤的神医。
萧衡并未太过消沉，只是天天苦着张脸。
一定是药汤子太苦了!好惨……姜野的甜心宝贝变成了苦瓜脸。
一定要好好赚钱，给萧衡买饴糖。
但不得不说，萧衡即使苦着脸都比她看过的所有人好看。
又过了两日，还未找到活计的姜野在街上偶遇了镇上的乞丐兄弟们。
天下乞丐一家亲，姜野很快和他们相熟。
乞丐帮众人开始了一个很大的计划——塑造名医计划。
医堂选在姜野西人居住的房子里，所幸萧衡买的这房子屋子够多，找一间出来用来看病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医堂开张了，重情义的乞丐兄弟们每天都过来捧场。
于是，在乞丐兄弟们的大力宣传下，无名堂火了。
无名堂是姜野给这间医馆起的名字。
救人不留名，符合她的高尚品德。
“这家医堂的大夫真是医术精湛又人美心善”大街上都是对无名堂的赞美之言。
很快，医堂看病技术好又不收贫苦人钱的义举得到了百姓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