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了一件外套坐在窗户边上。
少时李牧送的那株蔷薇花己经布满整个窗户,她只要每次一看见,都能想到李牧。
大学的那几年,就算两人不在同一个城市,也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在一夕之间变了。
变的如此陌生。
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这半年里,她己经在夜晚里哭了无数次。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样,疼的她脸色苍白,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缓了好一会,她才恢复平静。
来到客厅里,找到爷爷之前留下剪花的剪刀,来到窗户边,将剪刀口对准蔷薇花的根部,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一咬牙,一用力。
原本茂盛的蔷薇花,从根部被剪断。
她抱着花盆出了门,来到垃圾桶旁边,毫不犹豫将花盆扔了进去,就像是她当时发现李牧出轨后毫不犹豫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果决。
再返回到窗户下,借着小区里的灯光,将附在窗户下的枝条一根根剪断,扯下。
即使枝干上的倒刺扎在她的手上,她也并没有退缩。
忙活了十分钟,才将窗户上的蔷薇花剪干净,她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忽然觉得,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看来,明天要去重新买一盆花了。
等她回到屋内的时候,己经是凌晨一点了。
第二天仲希一大早就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仲一一个人。
仲一忘记关上班的闹钟,七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她费力睁开眼,拿过手机,将屏幕按熄,翻个身,想要继续睡。
目光触及到窗口位置的时候,她整个人忽然清醒过来。
原本窗户的位置布满了蔷薇花,现在空旷无一物。
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掀开被子起身,就在脚接触到地面上的一瞬间,她整个人清醒过来。
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大半夜干的那些事,深吸一口气,看着空落落的窗台,她陷入沉思。
她和李牧,明明很相爱,大学那几年,李牧在首都,她在她们这儿一所985,相隔几千公里,只要是任何节日,李牧前一天晚上都会赶回来,第二天一早,出现在她家门口。
她以为,她们会一首走下去。
想到这儿,有些痛苦捂着脸,她离开的很坚决,可这不代表她不会疼,那是她从十二岁就爱上的人啊,爱了整个青春的人。
一点一点将李牧从她心脏位置剥离的感觉太痛苦了。
疼的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那些年少时说的海誓山盟,终究是不作数了。
缓了好一会,她才将那股疼意压下去,深吸了口气,起床洗漱。
郑阳来的时候她正打算做点早餐吃,刚从冰箱拿出鸡蛋,门铃就响了起来。
“来了。”
仲一拿着鸡蛋,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见郑阳手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外。
仲一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郑阳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不过稍纵即逝,将花递到仲一面前:“想你了。”
仲一看着眼前的玫瑰花,就像是郑阳对她的爱一样,热烈而张扬。
她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抱在怀里,侧身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女人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礼貌又疏远,郑阳并不气馁,八年的时间他都等过来了,不差仲一将李牧从心里剔除的这段时间。
他承认,他卑鄙,这么些年,他一首以朋友的角色站在仲一身边,等的就是她和李牧的分开。
没有人比男人还了解男人。
郑阳走进屋后顺手将门关上。
“吃饭没有?”
仲一将花放在茶几上,想起厨房烧的水,下意识问道。
郑阳刚想说带她出去吃的,结果看见她手上拿着的鸡蛋,话锋一转:“还没有吃。”
仲一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一会,我去做。”
话音刚落,手里的鸡蛋就被人夺了过去。
郑阳一只手拿着鸡蛋,一只手揽过仲一的肩膀,将人半推半就带到沙发的位置:“我去做。”
仲一狐疑的看着他,挑眉打量着,“你会做?”
手掌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郑阳可以清晰感受到女人肩膀传来温热的体温,他轻咳一声:“不会可以学啊。”
仲一啧了一声,看着他,明显不信。
郑阳将袖子卷起来,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将两个鸡蛋握在手里,俯身凑到仲一耳边,低声问:“不信?”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再加上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仲一一时间没回过神。
待她回过神来,郑阳己经拿起放在一旁的围裙系在身上,往厨房走去。
裁剪得体的西装包裹着男人一米九精壮的身躯,仲一不动声色跟在他身后,走到厨房门口的位置停下来,随后依靠在门框上,看着有些无措的郑阳。
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和李牧分手的那一天,哪怕是裹着如棉被般厚重的羽绒服,她也丝毫感受不到半点温暖,是眼前这个男人,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用下巴温柔地抵着她的肩膀,轻声呢喃道:“一一,你可以利用我,利用我忘记他。”
郑阳感受到门口的视线,转过头,对上仲一戏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仲一双手抱在胸前,勾着嘴角,打趣道:“郑总,需要我教你吗?”
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一愣,怎么有股调情的味道?
还没等她细想,郑阳立马点头:“好啊。”
仲一咂舌,没办法,自己说的话,再怎么也不可能咽回去吧。
假装没看见郑阳眼里激动的光,仲一走过去,毫不客气道:“挪挪,看小爷给你露一手。”
郑阳站在她身后,乖乖看着。
只是仲一没发现,从外面看进来,就像是郑阳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一样,他高大的身躯刚好将她整个人罩住,她只要往后一退,就抵在郑阳结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