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慢慢苏醒,头疼欲裂。
周围安静得出奇,她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那突然的停车和陷入黑暗前的恍惚。
清晨的光线如同深秋的薄纱,丝丝凉意透过这薄纱轻轻搭在刘瑶的眼皮上,那凉飕飕的触感使她的眼皮泛起一丝沉重。
她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陌生却又精致无比的天花板。
刹那间,昨晚宴会上头晕目眩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地回涌,而靠在向泽肩膀上那坚实且带着暖意的触感,悄无声息地让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羞红。
她缓缓坐起身来,目光似灵动的蝴蝶,在西周轻轻游移。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的布置简约又尽显奢华,显然是向泽的家。
床边空荡荡的,空气中那淡淡的檀香,宛如灵动的精灵,幽幽地钻进鼻腔,那是向泽的气息,失落感如同深秋的阴霾,在她心中渐渐弥散开来。
她轻轻掀开薄被下床,脚触碰到厚实的地毯,那柔软的触感仿若母亲温柔的抚慰,让她有些慌乱的心得到些许安抚。
打开房门,楼下的说话声裹挟在清晨的秋风中,像不速之客般钻进耳朵,她的脚步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抓不住,还妄想嫁入我们向家!”
向母那尖锐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冰刃,毫不留情地刺进刘瑶的耳朵。
“唉,也不知道泽儿是怎么想的,非要娶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进门!”
刘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揪住,刚起床就遭受婆婆这般尖酸的冷嘲热讽。
她深吸一口带着秋意凉薄的空气,如同在暴风雨中寻找港湾的船只,努力让自己平静,而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
向母瞧见刘瑶,脸瞬间拉得老长,冷哼一声,仰起下巴,那傲慢的姿态仿佛刘瑶是她脚底的泥垢,她盛气凌人道:“哟,怎么,这么晚才醒?
我们向家可不养闲人。”
刘瑶低着头,像只受伤后默默舔舐伤口的小鹿,不做辩解。
她心里明白向母就是故意找茬儿,此刻辩解只是徒费口舌。
向母见她像尊雕像似的不吭声,越发得寸进尺,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楼上书房,那尖锐的指甲仿佛要划破空间,尖声说道:“泽儿的书房乱成一团糟了,你去整理一下,别光知道睡觉。”
刘瑶心里清楚这是个极其棘手的任务,但还是轻轻颔首应道:“知道了。”
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二楼书房走去,心中满是无力与无奈,宛如深陷泥沼的困兽。
推开书房门,淡淡的墨香混合着一丝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冷冽像一条冰冷的小蛇,在她身边游弋,让刘瑶感到压抑。
书房宽敞得如同宫殿一般,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恰似一座座知识的堡垒,而书桌却堆满了小山似的文件,那些文件像是汹涌澎湃的文件海洋,刘瑶只瞧一眼就头疼欲裂,感觉它们仿佛要将她无情地吞噬。
她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就像一群乱哄哄的小蚂蚁,她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懂。
这时,她的目光仿若被神秘的力量牵引,扫到桌角有本老旧的日记本。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拿起。
日记本的封皮泛黄,边角磨损,满是岁月的斑驳痕迹,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好似在低低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日记本上的字略显稚嫩,如同少年懵懂的足迹。
第一页写着“今天,我偷偷藏起了妈妈最喜欢的花瓶,她一定很着急。”
刘瑶不禁莞尔,很难想象向泽小时候这般调皮捣蛋,仿佛看到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狡黠的笑容。
一页页翻看,刘瑶仿佛走进了向泽的童年时光隧道。
日记里记录着他演讲比赛时的紧张,那紧张如同细密的蛛网将他紧紧缠绕,取得好成绩时的喜悦,那喜悦像怒放的繁花在字里行间绚烂绽放,还有因父母忙碌而产生的孤独落寞,那落寞似一片驱之不散的阴霾。
看到他写“我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玩,而不是只有冷冰冰的管家和数不清的书。”
这些文字像尖锐的细针一样刺痛她的心,每一个字都仿若冰冷的雨滴,无情地滴落在她的心田。
她这才明白向泽的冷漠是一种自我保护,恰似刺猬竖起尖刺抵御外界的伤害。
她继续往后翻,后面向泽的笔锋变得成熟,字里行间的情绪更加内敛深沉,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我讨厌被安排,讨厌一切既定的规则,我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我渴望有人能理解我的内心,而不是只看到我外在的光鲜。”
她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心疼,那心疼如同涓涓细流,在心底静静流淌。
刘瑶合上日记本,心中五味杂陈,然后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地把日记放回原处。
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深秋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在书桌上,宛如碎金铺就的华美画卷。
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觉得向泽并非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冰冷无情,他就像一座被冰雪封印的火山,内心深处潜藏着炽热的情感。
一阵脚步声传来,刘瑶转头,看到向泽站在门口。
他目光深邃锐利,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冷峻的模样下眼神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柔和宛如冰原上倔强绽放的一朵小花。
向泽看到刘瑶在书房里,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刘瑶会对母亲的刁难有所抵触,没想到她这么顺从。
同时,看到刘瑶那恬静的样子,他的心中又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意,仿佛有一股细流在心底缓缓流淌。
“你…在做什么?”
向泽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寂静,那声音如同古老寺庙里低沉的钟声,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刘瑶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理解和温柔,那眼神恰似一泓清澈的泉水,她微微一笑后继续低头整理文件。
阳光洒在脸上,柔和的光线让她看起来格外迷人,仿若被阳光宠溺亲吻过的花朵。
向泽感受到她的目光,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好似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温馨的气息,就像浓稠的蜂蜜般甜腻。
他默默走近,站到刘瑶身边。
“这些文件我来吧。”
向泽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飘落,却让刘瑶的心轻轻一颤,那颤动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火。
她抬头与向泽目光交汇,轻轻摇头正要说话,向泽己经拿起一份文件开始翻阅。
“怎么,整理完又想干嘛?”
向母的声音突然传来,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划破这美好的氛围,那声音如同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枭鸣叫。
她上下打量刘瑶,目光中充满敌意,那敌意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整理完又想干嘛?
别以为讨好了泽儿就能在向家站稳脚跟。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
向母猛地夺过向泽手中的文件扔回桌上,文件散落像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又似一群受惊的白鸽慌乱西散而飞。
“去,把花园里的落叶都扫干净,还有,把我的衣服都熨一遍!”
她颐指气使地命令道,那姿态活脱脱像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
刘瑶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若抓住最后一丝尊严。
她能感觉到向泽担忧又无奈的目光,那目光如同细密的丝线,轻轻缠绕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委屈,低声说:“我知道了。”
向母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那高跟鞋的声音就像重重地敲在刘瑶心头的鼓点。
房间里只剩下散落的文件和尴尬的氛围,那氛围如同浓厚得化不开的雾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刘瑶在花园里忙碌着。
秋风瑟瑟,落叶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后纷纷扬扬地飘落,又似一片片破碎的梦,缓缓坠落。
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扫,可新的落叶不断飘落,如同命运的捉弄,怎么也摆脱不掉。
汗水湿透了衣衫,双手因长时间劳动变得红肿,***辣的疼痛阵阵袭来,那疼痛如同无数只小虫子在肆意啃噬。
她很委屈,但默默忍受着,不想让向泽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她的内心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将委屈和痛苦牢牢囚禁在里面。
傍晚时分,向泽来到花园,看到刘瑶还在劳作,他眉头紧锁,那紧锁的眉头如同两座小山丘,他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在干什么?”
刘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藏到身后,强颜欢笑地说:“没…没什么,只是打扫花园。”
向泽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双手上,他心疼地一把拉过她的手,那动作就像挽救一件即将破碎的绝世珍品,责备地说:“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谁让你做这些的?”
刘瑶低着头说:“是…是夫人吩咐的。”
向泽脸色一沉,转身去找向母。
很快,传来向母尖锐的叫声,那叫声如同被激怒的乌鸦,然后是向泽低沉威严的声音:“她是我妻子,不是佣人!
以后这种事,不许再让她做!”
向母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刘瑶站在原地,看着向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在这个豪门中有了依靠,那依靠就像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灯塔。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刘瑶和向泽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轻轻摇晃。
夜风凉凉的,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馨,那温馨如同冬日里的炉火,温暖着他们的心房。
向泽心中想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如此坚韧的内心,他对刘瑶的感情又加深了几分。
他很想把这种感觉告诉刘瑶,但又怕吓到她,只能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你知道吗?”
向泽望着星空,感慨地说,“我从小就渴望自由,渴望有人能理解我。”
刘瑶静静地听着说:“我也是。”
“明天,你来我公司上班吧。”
向泽突然说。
刘瑶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说:“好。”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
刘瑶站在向氏集团大楼前,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