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察觉到徐光耀情绪不对劲,赶紧搭话,“小伙子,待会见到爷爷要说什么,爷爷在天上听得见哦。”
徐光耀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仔细地深思,“祝爷爷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在骑车的妈妈忍无可忍,对着徐光耀的脑门就是一击!“***啊!”
徐光耀惨叫一声,摸着脑门无辜地说道,“干嘛啦!很痛诶。我再想想啦……”
车很快就停留在殡仪馆门口,徐光耀看着熟悉的一切脑海中浮现得全是小时候和爸爸快乐的日子,在门口犹豫不前,妈妈在前面催促道,“快走了啦!爷爷在等你。”
徐光耀理了理书包,乖巧地点头跟在妈妈后面。殡仪馆被爷爷打理得很好,从来都不觉得冷清。妈妈拿着一束菊花放在爷爷的灵前,悄悄地说道,“爸,我带徐光耀回来看你了,对不起。他就很笨啊,一下子复读了五年,你待会记得多骂他几句!要不然去他梦里吓吓他!”
徐光耀刚想伸手安慰难过的妈妈,但没想到剧情的发展跟自己的想象有点偏差,黑人问号脸地看着妈妈,“妈!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说什么?”
徐妈妈耸了耸肩,接着继续说道,“算了,爸,你直接打他一顿吧。我不会心疼。你们爷孙俩好好谈谈吧。我先走了。”
“妈!”徐光耀无语地看着妈妈,等妈妈离开后,徐光耀才拿起旁边的菊花在爷爷的旁边蹲下,“爷爷,对不起。我回来了,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要是看到了爸爸,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跟他说对不起。还有,别来找我啦,当然主要不是害怕,是因为怕你太累了。”
徐光耀蹲在那里跟爷爷唠了十几分钟,跟他讲了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妈妈就在一边安静地等着他。
准备好明天的事情后,母子两人回到了以前的老家,里面的陈设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时隔好几年没回来的徐光耀刚想上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妈妈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起两瓶啤酒,“陪妈妈喝一点啦!”
“妈,我还在上学。”徐光耀婉拒了啤酒邀请。
“拜托,你已经成年了!”徐妈妈拒绝了徐光耀的理由,拉着徐光耀去院子里喝啤酒。
徐光耀无奈答应,打开一瓶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嘴巴被冻得说不出话,“妈!现在是冬天,你喝冰啤酒。还有,院子里风很大诶。我要进去了。”
徐妈妈一把拉住了徐光耀,“不会啦!冬天喝冰啤酒很爽诶!还有,我都没说冷,你是年轻人,怎么会冷,陪妈妈聊会天啦。”
徐光耀只能乖巧地回到位置上,母子二人就静***在院子里,“徐光耀,你知道自己未来想干吗?”
徐光耀拿着冰镇的啤酒喝了一口,陷入了持久的沉默,“我不知道……”
徐妈妈见徐光耀不讲话,接着又说,“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安顺利,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以为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才选择让你复读。你爷爷知道后骂了我好久。”
接着徐妈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继承合同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你爷爷让我给你了,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活法,谁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你爷爷说的对,人生在世,要拿得起放得下。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要是有啥做不好的地方,请你原谅妈妈。”
徐光耀刚想安慰自责的妈妈,下一秒,妈妈拿着凳子直接往房里冲顺手关上了门,四肢不自主地哆嗦,“啊啊啊,终于说完了。冷死我了。”
徐光耀想安慰的手还悬空在一半,忍不住吐槽道,“妈!”
“就电视剧就这样演的啊!你爷爷说要把这间殡仪馆留给你继承,还有这个盒子是他留给你的。这样讲话比较有氛围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得陪你,我要回房间了。”徐妈妈忍不住反驳。
短暂地闹剧终于结束了,徐光耀收拾好躺在床上仔细地阅读爷爷留下的继承合同,徐墨愿意无条件把殡仪馆的继承权给孙子徐光耀,后面还有爷爷的签名。徐光耀对这份继承书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这里承载着和爸爸的回忆,但又同时是失去爸爸的地方……
接着,徐光耀又拿起旁边的小盒子来回查看,盒子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请勿打开。徐光耀向来听劝,迅速把盒子放回原位,不能打开都会有一定的道理。
接着又起身收拾自己带回来的书,不小心把盒子碰倒在地,盒子的纸条漏出了下半截——请勿打开,光耀除外。徐光耀二话不说打开了盒子,听劝但不多,里面放着一封信,一个碎玉还有一副眼镜,徐光耀拿起爷爷的信,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亲爱的孙子,别来无姜,如今我以驾鸟归去,请勿挂念,知道你心里有心结,相信以后你会找到答案,盒子里的碎玉,记得一定要时刻戴着,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想让你戴着……”
不愧是语文考20的男人,一段话下来彰显了自己没文化的气质。徐光耀乖巧地戴上了项链,就去书桌上复习高考数学,在不确定自己的未来出路,徐光耀选择做做题冷静一下,刚一拿笔,那熟悉的催眠感袭来,徐光耀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光耀从书桌上醒来,看见一个生得眉目如画,肤色古白,鼻梁高挺,一头黑色秀发的男子正在仔细地观察自己。徐光耀尖叫出声,“啊!”男子迅速地捂住他的嘴巴,“小点声小点声。”
过了一会,徐光耀被压得喘不过气,才逐渐降低了声音,男子这才松手。“你是谁啊!你强闯民宅,会被警察叔叔抓的!我劝你啊,你不能对我动手,我……我兜里只有两块,差不多得了啊!”徐光耀把珍藏已久的两块钱递给了男子,“我……我不会报警,你快走吧。”眼神疯狂闪躲,试图用两块钱收买他。
男子没说话,就静静地注视着徐光耀,徐光耀紧闭着双眼,“我跟你说啊!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那可是警察叔叔诶!你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