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完步，姜芷就往向瑶月身上一倒，嘴里吐槽道：“我真服了老刘了，天天课前三千米热身跑热身跑的，累死个人。”
向瑶月没应话，整个人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颊通红，像是也没缓过劲来。
两个人背靠背坐下，姜芷头靠在向瑶月后肩上，说道：“果然，人还是要经常锻炼，我放假前身上不舒服好几天没跑，又加上五天的国庆假期，这猛地一跑，整个人差点累死过去。”
“喝口水。”向瑶月将自己刚喝了几口的水杯递给她。
姜芷接过，也喝了几口。
盖上杯子，两个人都缓着劲。好在有几分钟的短暂喘息时间，不然，真要被活活累死。
向瑶月闭着眼，炙热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也不为所动。可就在这时，原本的耳边尽是喘息声，却开始有了些躁动。
“你看那边。”
“那是几班啊？好眼熟。”
“理科班的吗？”
“我的天，真是理科班的，好像还是一班的，他们班什么时候和我们班一节体育课了！”
“啊啊啊啊啊！”
向瑶月睁开眼，就看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站了起来，一起看向刚刚过来的班级。
人群中，她和一双看起来带些烦躁的双眼对上视线，那人看到她，嘴角倒是勾起了一抹微笑，看起来坏极了，似乎还有些挑衅的意味。
无聊。
向瑶月收回视线，体育老师吹哨了，她拍了拍姜芷，先一步起身，然后伸手把姜芷从地上拉了起来，站队去了。
远处的那抹视线，盯着向瑶月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一个男生小跑过来，胳膊搭在他肩上，问道：“清衍，看什么呢？”
说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没什么。”崔清衍打掉他的手，朝一旁走去，边走边说：“走了，站队。”
顾齐笑着追上去，说道：“来了。”
跑完步，自然要做拉伸运动，可自从理科（一）班的人出现后，前后几个班都开始躁动起来，毕竟那里有年级第一林复，数学物理常年满分的崔清衍，更有帅而自知，人称“四中交际草”的顾齐以及运动会一举拿下一百米，两百米，四百米，跳远四枚金牌，一战成名的祁子盛……
尤其都个顶个的帅。
“啊啊啊啊啊，祁子盛真的好帅啊。”
一眼望去，就见到站在队伍前面整队的男生，他一脸严肃，嘴上还叼着口哨，时不时吹响。
“但他看着好凶啊。还是顾齐好，啊啊啊啊你看他，笑起来好帅啊。”
“明明崔清衍最帅，不接受反驳。”
“但他们都没有林复学习好。”一个女生摊了摊手，看起来得意极了。
“切。”
“哼。”
“不过，祁子盛看着真的好凶啊。”
姜芷扭着腰，闻言，忍不住插嘴说道：“哎呀，祁子盛他是因为物理化学被特批进理（一)的，学校谁不知道校长专门弄了两间实验室给他，你们谁见过他跟女生说话？男生都没几个吧……”
“还真的是。”
“确实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
姜芷笑着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人家只不过是长得凶了点，而且平常话不多，你们再传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子盛是多恶的人呢，都这么评价他。”
“诶，姜芷，你知道的还不少。”一个男生搭茬道。
姜芷看了眼那人，双手叉腰，一脸得意道：“‘四中百晓生’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吗？”
她得意仰头，环视一圈后，看向向瑶月，“嘿嘿”地笑着。
向瑶月微微一笑，说：“慢点。”
姜芷拉伸着胳膊，点点头，笑着回道：“遵命。”
*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总是大家最喜欢的，偌大的操场上，有人打篮球，有人踢足球，远处的乒乓球台，也被不少人围了起来。
“瑶月，想什么呢？”说着，姜芷和向瑶月坐了下来。
向瑶月摇了摇头，没说话。
姜芷见她不愿说，也没有追问，她看向操场，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时，不禁问道：“瑶月，你认识林复吗？”
“认识，怎么了？”向瑶月侧头看她。
“也对，你俩高一的时候都是一班的。那崔清衍呢？我记得以前二班就在你们班旁边。”
闻言，向瑶月在腿上敲击的手明显一顿，但很快，她就笑着回道：“不认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姜芷摇了摇头，“没什么呀，就是好奇。”但姜芷闪躲的眼神明显暴露了她欲言又止的话。
向瑶月并没有继续追问，她今天有些累，不是很有精神，看向操场的眼神，都多了些空洞。
视野模糊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又是那双惹人烦的桃花眼，视线交汇，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挑衅。
更气了。
姜芷突然开口，拉回了向瑶月的思绪。
“诶，瑶月，你看公告栏那边是不是在张贴月考成绩啊？”
向瑶月看过去，就见到有几个老师打扮的人，撕下了上次的考试成绩，贴上了新的，这会，已经有不少人凑上前去。
姜芷连忙拉着向瑶月起身，也凑上前，边走边说：“咱们这次月考题简单，你说我会不会有个大进步呀？”
所幸还没下课，人不是很多。
高一、高二、高三的成绩栏是分开的，高二文理科的成绩也分的很明确。
【1】高二理（一）林复
【2】高二理（一) 张思雨
【3】高二理（一) 许行
……
【34】高二理（一) 崔清衍
……
【48】高二理（一) 顾齐
……
【162】高二理（一）祁子盛
……
【1】高二文（一）向瑶月
【2】高二文（一）田云晴
【3】高二文（一) 许灵
……
【26】高二文（一）姜芷
……
“瑶月瑶月，你又是第一。你和林复的名次真是雷打不动啊。哎哎哎，我26，啊啊啊啊我进步了我进步了。”姜芷开心的都要蹦起来。
向瑶月笑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夸奖道：“真棒。”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哟，这次我又是第四十八，哎，不好意思啦各位，小爷我依旧是一班的人。”
两人闻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四中交际草”顾齐。
姜芷抿唇，忍住不大声笑出来，这种自信也只有顾齐有了。
这不，他伸手搭上身旁崔清衍的肩，笑道：“兄弟，三十四诶，往下掉了四名，不稳定啊这成绩。”
说完，又去说另一个人，“老祁，你不行啊，怎么一百多名，唉唉唉。”
祁子盛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数学112，物理78你还好意思开口。”
说完，也不给顾齐反应的时间转头就走。
顾齐一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 看着祁子盛数理化三科满分的成绩，没有再开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过来，又笑着说道：
“岳明楼你怎么回事，我都看到二百五十名了，怎么还是没有你啊。”
岳明楼白了顾齐一眼。
顾齐又看向林复，笑道：“林复，这次语文你怎么比我低了十分，要不然我教给你一些语文解题窍门吧。”
“废话真多。”崔清衍忍不住吐槽道。
而顾齐又像是寻找到了新的目标，他笑着喊道：“诶，姜芷，你考了多少呀？”
“哟，26，可以啊，就是你数学不太行，小爷数学好，回头教你啊。”
姜芷双手环胸，说道：“得了吧，你就比我高一分。”
顾齐不服气道：“什么叫一分啊，一分隔着千百人呢好不好。”
姜芷也不服气地说道：“那我总分还比你高呢你怎么不说。”
“我！”
姜芷仰着头，表情上明显写着“说不出来了吧”六个大字。
下课铃打响，向瑶月拉了下姜芷的衣角，说道：“姜姜，走吧，接点水喝去。”
姜芷点点头，笑道：“好。”
她冲顾齐“哼”了声，就和向瑶月一起离开了。
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崔清衍也走上前，顾齐挠了挠头，“诶，我还没跟瑶月打招呼呢，她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好意思看我呗。”
下了课，周围的人又添了许多，并没有人注意到顾齐说的话，更不会有人听到崔清衍说了什么。
“啊，清衍，你说什么？”
崔清衍笑了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