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爱本就脆弱,消散得极快,又有多少夫妻能恩爱一辈子呢?
当爱情遇到柴米油盐,大都会争得面红耳赤,恋人变仇人。
很少有人经得起考验。
而相敬如宾己是难求。
两家的利益捆绑太深,强行扯开对谁都没好处。
为了两家的合作,她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但是!
梦里,苏洄那玩意儿竟然这么混账,真欺负她沈家没人了?
还“沈家大小姐对他一往情深”,情深个屁?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啊。
她沈清禾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自己的底线呢?
到底是谁在诽谤她?!
这死男人怎么净给自己加戏?
沈清禾风风火火地下床,洗漱、吃早餐、换衣服,迅速改头换面,做好出门的准备。
她不觉得那个梦是空穴来风,可能就是上天看不过眼了,所以让那个平行时空的沈清禾来给自己传信儿。
“对!
肯定是这样。”
沈清禾换上高跟鞋,抓起车钥匙,一边疾走一边碎碎念。
“我昨天晚上熬夜看的那个小说里就是这样描写的。
老天保佑,我真是太幸运了。”
“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沈清禾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会让那个贱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就是这样,看我正义使者来惩治渣男,解救万千少女。”
“噗——”一声闷笑传入耳朵,沈清禾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她不爽地抬起头,心想:你最好是个帅哥,这样我才能原谅你对我的嘲笑!然后,她看过去。
嚯!
还真是个大帅哥!
男人身量修长,目测应该183+,他身穿一件深灰色风衣,下身是褐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视线上移,那张脸极其俊美骨相优越,五官分明,清冷疏离中又带着醉人的蛊惑。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构成一道风景。
整个就是按照她的审美长的。
沈清禾可耻地脸红了。
但是,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她社死了。
若是放在平常,遇见这种心动对象,她肯定会一个箭步冲上前,调戏几句。
但是,现在的她十分不好意思,羞愧欲死。
中二语录被帅哥听到了,怎么办?
沈清禾郁闷地低下头,打算偷偷遁走。
脑海里重复着无声的碎碎念:“不认识我,没看到我......”就在她低下头,在车库里诈骗到自己的车,准备驱车逃走的时候——“沈小姐。”
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沈清禾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她关上车门,扬起职业假笑,转过身。
“先生,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内心在抓狂:不是我,不是我。
下一秒,她听见了最不想听到的字眼。
“是的,沈小姐。
我在等你。”
男人眼睛里是无法忽视的、明晃晃的戏谑。
沈清禾愣在了原地。
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每缩短一步,沈清禾的心就揪紧一分。
同时,她快速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了?
结果是:完全没印象。
人己经走到了她跟前儿,他伸出右手,“沈小姐,你好。
我是周池砚,你哥的朋友。”
应当是看出了沈清禾的尴尬和疑惑,男人便自报家门。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沈清禾的尴尬,但她还是狐疑地看着他,“周先生,你是我哥的朋友?”
“是的。”
周池砚笑得温润,害怕沈清禾不信,他还打开手机,让她看自己和她哥的聊天记录。
沈清禾凑过去,看着上面熟悉的头像,心里的疑惑打消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不能信任他,撞头像的人多了去了,谁能保证对面那个人就一定是她哥呢?察觉到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漂浮着戒备,周池砚忍俊不禁,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还是个警惕性挺高的小姑娘。
他又在手机上划了几下,找出一张合照,递给沈清禾。
“这是我和你哥大学时期的合照,照片总不会骗人吧?”
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两个人都还保留着少年的青涩,勾肩搭背,亲密地比着剪刀手。
沈清禾看过照片,己经相信了他的话。
但她还是弱弱地在心里反驳:不,照片也是会骗人的。
己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沈清禾也就放松了不少。
她落落大方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周先生,我并没有见过您,所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我并没有觉得有被冒犯到。”
周池砚收起手机,装进口袋里。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心里那句调侃的话说了出来。
“小姑娘有点儿戒备心是好的,这样才不容易被外面的坏男人骗走。”
话音刚落,沈清禾便蓦地睁大了眼睛。
沈清禾:!
他这是在撩我吧,是吧?
但是看着周池砚那张分外正经的脸,她又不确定了。
似乎是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沈清禾看向周池砚的眼睛里还带着几丝迷茫。
周池砚微微偏头,问:“怎么了?”
沈清禾的脸颊上瞬间飞起淡粉色的霞云,她下意识地咬唇,小幅度甩了甩头,想要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内心的小人正在掩面哭泣:自作多情了,好丢人。
周池砚看着她可爱的反应,唇角轻勾,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又迅速垂了下去。
小姑娘这个低头的姿势要是再保持下去,恐怕脖子就要疼了。
于是,他出声,轻飘飘地将刚才的话题揭了过去。
“清宴说,你今天要去谈个项目,他临时有个会要开,没办法来接你,就委托我来接你过去。”
消化着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沈清禾如梦初醒,终于肯把她快到埋到地上的头抬了起来。
对哦,她今天还有一个合作要谈。
做了那个梦以后,她就给忘了。
一心只想要去找苏洄理论。
反应过来后,沈清禾急忙拒绝:“不用麻烦了,周先生。”
“我自己开还车去就好了,我哥他是关心则乱,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可以的。”
这样疏离冷淡的说辞,摆明了要撇开关系。
周池砚心里顿时泛起微妙的苦涩,他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淹没在流动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