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蝴蝶是你
那天没有人能嗅到你的芬芳,但是我可以;
那天没有人能看出你的颜色,但是我可以;
那天没有人能感触你的神采,但是我可以;
那天只有两个人与你擦肩而过,其中一个是我;
那天你只为一个人回眸而视,那个人是我;
那天只有一个人猜懂你的心,那个人是我;
两天之后,日期突然变到了四月一日!
曾几何时,英文书中出现了这句:
Ill speak to her the first opportunity I have!
七天之后,只有一个人还踏着那天的路,那个人是我;
七天之后,还有一个人在邂逅那天的回忆,那个人是你。
十四天之后,只有一个人还在重复那天的路,那个人是我;
十四天之后,还有一个人在回忆那天的邂逅,那个人是你。
二十一天之后,那条路走到了一个人的心里,那个人是我;
……
三十天之后,有人变成了路,那个人是我;
三十天之后,有人停在了那天,那个人是我。
……
三百六十五天之后,地上长出了一朵花,那朵花是我;
三百六十五天之后,有只蝴蝶来自远方,为花而留……
——那只蝴蝶是你。
这是许久之前的青涩之作,只为了纪念那个青涩年代,或顺致某位青涩宝贝吧……
今天是秋分,下了整整一天的雨。
到了晚上,雨势越发大了,我站在凉台信手关窗,不经意间看到楼下院落曳如碎帛的梧桐树影,听着婆娑的风声,呼吸着沁凉的空气,真切地感受到秋意萧瑟了。
曾经的绿肥红瘦到现在的草木摇落,他日的芬芳四溢到今天的落红满地,在这样的秋雨之夜怕是极少有人能够回避得了孤寂的请安——如此大礼鄙人又岂能承受——失去了方向的心灵更有种流离失所的落魄,消逝的青春莫若那凋零的花朵——除了黯然作别也只剩欷歔咏叹,徒留憾事无限。
一想到周末的的相亲,心里不免又辗转反侧纠结一番,不是我不想找另一半,只是父亲的好意让我难以消受,他总是要我按照他的节奏生活,就连谈恋爱也逃不过格式化的“悉心安排”。
周末相亲倒没什么,可是每个周末必须要相亲!每个周末相亲也还罢了,更加不能接受地是每个周都要被安排与三四个人见面,简直无语了!他一直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却很少考虑我的感受。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谈恋爱的年龄似乎更加宽泛一些,而女人却恰恰相反——就像我的不少朋友认为的那样,只要不超过三十岁,不论二人有多大,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年龄差别是可以忽略的;可是一旦有一方年龄超过三十岁,那么在对方眼里她或者他的优缺点都是通过放大镜呈现的,我觉得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及至真正见面,只要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在感情方面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简单,甚或近于天真。
我一直觉得,在感情的坐标轴上应该只有一个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的期望模型应当呈递增趋势,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难怪朋友说我的爱情函数在现实环境中——无解!
我自己当然也在寻觅,不过对于一生难得一次的机会来说,现在的失意并不代表失败,再且论及婚姻,二十六岁的我其实并不算大,可父亲却等不及了!前年结婚的表妹和去年订婚的表弟对他***还是蛮大的,于是乎,他便迫不及待地给我介绍对象,被动的相亲消磨了我对爱情的憧憬,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躯体一样,变得越来越僵硬。
周复一周,月复一月,重演着相同的开始和结局……
多想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过平静自由的生活,可现实中的诸多无奈,让我这种奢侈的想法升华为乌托邦。
又是一个周六,好在今天单位加班,以前一提到加班总是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庆幸有班可加——至少多了一个逃避相亲的正当理由。
今天下班之后约了发小曹磊一起吃火锅,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同学,我们从幼儿园入园到小学毕业都是在同一个班里,初中虽分班了,可仍在一个中学,两家住得还挺近。不过,这也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最近他正在拾掇新房准备婚事,每次打电话都说不了几句话,整天忙得晕头转向,今晚一起可得好好聊聊,顺带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快要下班的时候接竟然接到父亲的电话——平时都不怎么给我打的,“你今天几点下班?”他和我之间,总是这样单刀直入。
“七点左右”,难道家里有事?
“能不能早点?”他口气有些急。
“这就是最早了,今晚我还有事呢”。
“那你下班先回家趟,有事和你商量。”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这是他的一贯风格,不管电话那边说没说完。
我说“好”的时候,电话中已经是“嘟、嘟”忙音了,倒是家里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父亲的电话让我有些担心,一下班我就立马往家赶。
八点刚过一点儿,总算顺利,进门看到爸妈都在,“妈,家里有事吗?”我急匆匆的问道。
“还不是那些事,让你爸跟你说”,妈在做饭,今晚好像吃鱼。
“爸,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这一路狂奔哪!”感觉也没什么异样,想到晚上的计划被打乱,心里不大高兴。
“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要出门,换上件好看的衣服。”父亲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不是吧,要是这个点再去相亲我可就真崩溃了,“我什么信儿都不知道,也没跟对方联系,再说晚上已经都和曹磊约好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
“再有事能和你的终身大事相比?赶快,我都跟人家定了,可别让人家老等着。”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可我偏偏又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过今天不行。
“相亲这种事你到现在都不提前跟我说,连对方叫什么、干什么、高矮胖瘦……哪儿哪儿都不知道,见什么见?再说我晚上的事早就都定好了,就算现在去也肯定迟到,不能改了,下次再说。”我没有让步,也不想退步——导火索应该就是这样被点燃的。
“你和你同学什么时候见面不行,这次对方可是个好姑娘,我当然知道你今天加班,我也是跟人家父母好一个说,人家才同意见咱,你心理可得有点数儿。晚饭来不及吃了,你赶紧换件衣服,我们这就走!”父亲没给我留任何还价的余地。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也不先问问我的想法。”我不愿再妥协了!
“你不去?你再说一遍!我都跟人家说了,你不去让我的脸往哪儿搁?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热心介绍的朋友?”父亲已经恼了。
“你快去吧,你爸为你这个事儿都忙了一天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母亲也开始埋怨我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就像一个木偶,被扯来扯去,自己的幸福竟要别人来强加,这算哪门子事儿!我也上性子了,“你们怎么都这样,让我自己安排行不行?反正今天晚上就是不去!这么匆忙连点儿准备都没有,效果肯定不好,既然如此那还去干嘛?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父亲听后大为光火:“你脑子是不是缺!你这次要是不去,你的事儿我就再也不管了,光棍一辈子活该!”只听“哐”的一声,父亲说着把烟灰缸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崩的到处都是,有的直接飞到了我脸上,烟头、烟灰洒落一地,满房间的尘屑,一屋子的怨气!
父亲生起气来说话特狠,根本没边!
“真让你爷俩给燥死了,整天为这事打唧唧,有意思吗?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吵架,要吵都给我滚出去!刚好了两天就没记性了!昨天还说要好好谈谈,怎么爷俩就都不长脑子呢!”母亲近乎用喊的声音,对父亲和我的这种争吵也早受够了!
我被彻底打败了,他们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自己都快要疯了!我和父亲都快一个星期没说话了——就为这事,也真是好笑,本来春光无限的美差竟能落到如此田地!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昨天家里的气氛刚有所缓和,没想到又赶上今天这出儿。父亲上次和我谈到半夜摔手机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今晚要是不去可就不止摔东西了。
无所谓了,为了不给两位添堵,不再为这破事儿烦心,我也不在乎了——反正也没找到如意的,随便一谈算了,我认命!
“好了好了,都别生气了,我去行了吧”,我投降了。
惹恼父母,爽约曹磊,拗气相亲,真是要多失败有多失败!
一路沉默……
我本以为两个人随便见见就行了,没想到晚上的安排更令人抓狂!
下车的时候父亲跟我说,“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姑娘家,另外,那个介绍的阿姨也去,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现,听清楚了?”
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这是去相亲还是去面试啊!要不要再设几个评委席和观众席啊!
——窘就窘吧,反正就这一次了!以后再也不用他们介绍了!
真不知道女方家人是怎么想的,我要真的是那种怙恶不悛的宵小之徒,那岂不等于引狼入室?
到了姑娘家寒暄过后,我和她单独在客厅聊天,长辈们则在另间屋子喝茶。
姑娘是个好姑娘,她是个公司的会计,人很单纯,长得也不错,有的时候像个小孩子,有种童心未泯的可爱。她跟我讲了许多公司中的不可思议的事,还给我看了她的网络空间,里面的日志不少都是富有哲理的文章,晚上时间不多,却也聊了不少,她推荐的一首歌我很爱听——没有江湖哪有情——也许喜欢一个人总是从喜欢某个细节开始吧。
象牙塔会计的父母也必是思虑淳朴之人,不然也不会安排这样一场既折腾又简单并伴有不确定危险的约会。
任务还算完成的顺利,回家的路上如释重负,尽管来的时候还心乱如麻。
“以后就看你的了,知道吗?”父亲看上去也相当满意,尽管在两个小时前他还怒气冲冲,他的性子就是急,脾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知道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和他一起我总是很有压力,特别是这事,他曾经是给女方家长打过电话询问我表现,后果可想而知,基于以前的失败经历不可避免的是一顿臭骂,一想到这里我浑身就不禁直冒冷汗。
后面的几天,我跟她保持着通畅的联络,或打电话或发信息,当然会谈都是在友好、愉悦的氛围中进行的。
可是,我每次约她出来,她都碰巧有事,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从她的话中我能感到,拒绝的理由当中的确是客观因素多于主观原因——如果是这样,那她算是很给面子了,感谢她的婉转拒绝,让我如此体面地接受失败,这样至少在我跟父亲交代的时候,可以容易很多。
不是我不自量力,也不是我不知深浅,或许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开始对介绍认识女朋友的这种方式心存芥蒂,不过,后来老天为了惩罚我的骄持,把我的时间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