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家精神病,但此刻已是深夜,大多数精神不正常的都乖和上床睡觉了,只有几个精神极为不正常还瞪着眼珠子。
护士西伶正在值夜班,她的年纪不大,刚过实习期。小女生很爱吃,桌子上摆满了零食,一边刷视频一边吃,别提有多快乐了。
突然,一道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西伶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她寻着声音望去,是204号病房。
她估摸着是204的病人发病了,拿了镇定剂和备用钥匙,便火急火燎地跑去204。
只是当她打开了204的房门后,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然后石化。
一张床被打翻在地,前面巨响应该就是床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窗户是打开的,伴着夏送来夜的清凉。月光照在地板上,可以看到地上有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可是,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与此同时,惊悚游戏的提示音也响起了:“欢迎来到惊悚游戏。“
“本次副本为——午夜理发师。”
机械的声音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感情,让人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
听到副本名称时,全球人民几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被惊悚游戏入侵好几年了,所以第一时间就会点进惊悚游戏。这个副本危险程度不高,甚至有人已经研究出躺着就能活命的方法,所以这次副本就是白送奖励的。
因为是已经攻略过的副本了,所以还在看直播的人并不多。
但是,惊惊游戏惯用的“模板”并没有出现,不是公布提示,人数,限时等,而是出现了类似雪花屏的卡顿。
“刺——”
“嗨~大家好呀~我是陨星~大家可以叫我星星~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呢,我朋友初次进入了我制作的游戏,嗯......我朋友进来玩,我可是费尽心思制作了新的副本呢~希望大家玩得愉快哦~
这次响起的提示音不再是机械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女的声音,这声音有血有肉,宛若银铃般清脆动听,可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这无疑惊动了很多正要关闭手机的人,他们手颤抖着,又点了进去。
——惊悚直播。
苏秋池现在有些懵,他刚刚正在发病emo,拿了剪刀划开皮肉,就要进行自我了结了,可谁知下一秒他就进入什么破副本,好像还要进行直播。
等等!直播!
苏秋池做为一个只要不发病就会社恐的人,此刻已经开始社恐了。
苏秋地打量了下周围,有点黑,但是能看出来房间很整洁,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好像是一个纯洁的天堂,可其中又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透着莫名的诡异。
“提示:白天你可以任意探索,但是晚上很危险,你白天的举动可能会带给你未知的危险。”
苏秋池垂下眸子,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举动?那我什么都不做,这样不就不会有危险了吗?”
“不对……”苏秋池抬头,眼睛盯着窗外。
他有被害妄想症,无论如何,他对周围总是有很强烈的警觉意识,所此不会做太多可能会让自己噶掉的举动。
窗外是几栋破旧的白色小楼,白色的墙体上很干净,只有一些墙漆脱落,露出了褐色的砖块。现在大概是早上六点到七点,远处的天边是热烈的红色,渐渐在天空织出梅红色的云锦。
或许是苏秋池没有想到,惊悚游戏能有平和宁静的景象,所以他忽然来了兴致,搬了把摇椅,坐在窗边观景,还顺便包扎了手臂。
到此情此景,直播间意外的没有炸开——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开启了禁言模式,那群自己没本事还喜欢骂别人的^0^只能无能狂怒。
大概睡了一会儿,苏秋池便醒了,毕竟他有生物钟,哪怕昨夜完全没有合眼,第二天也会很早醒来,之后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活动下身子,开始了老年人的日常修养。
溜达。
“芜湖~”苏秋池快乐的打开房门,然后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只见外面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垃圾、黄色杂志,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不明黄色物体。家具什么的倒在地上,椅子腿断了,沙发里的棉花也到处乱飞。
苏秋池打小就会拆家,但从来没见过拆成这样子的家,好在他心态够好,决定免费当劳动力顺手清洁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从一大堆不明物体中穿梭,最终来到了厕所,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又又又石化了。
厕所整体来说还算是很整洁,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在厕所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孩。
女孩整体来说很瘦,面黄肌瘦,头发干枯毛躁,跟住在热带森林里的猴子似的。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眼睛,女孩的眼睛很大,即使光线有些暗也能看到她眼里的神采。
她看见了苏秋池,身体本能的哆嗦着,看样子有些害怕,身子又往角落缩了缩。
苏秋池眼尖的看到了女孩胳膊上狰狞刀疤,他三两步走了过去,带着八卦的眼神问女孩:“胳膊怎么了?”
女孩想把胳膊藏到背后,却不想被苏秋池牢牢的抓住了。
苏秋池笑眯眯的看着女孩:“哎呀,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嘛,别不好意思。告诉哥哥,是不是和同学掐架被打了?”
女孩:……
苏秋池一脸笃定:“我就说嘛,不然怎么可能下手这么狠。你看我。”
苏秋池掀起衣服,将小腹的伤疤展示给女孩看:“这是我病友给我搞的。”
女孩有些同情他:“你是不是经常被欺负啊?”
苏秋池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啊,所以我把他们全埋土里了。”
女孩:……
苏秋池依旧兴致勃勃的问这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苏秋池:“我没有名字。”
苏秋池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拉着女孩往外走:“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嗯……你以后就叫…王熙凤!怎么样?小名凤儿。”
凤儿:……
凤儿原本很内向,经过苏秋池这么一出,她更内向了。
凤儿不再理会苏秋池,自顾自的往外走。
苏秋池拉住她:“凤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凤儿的大眼睛瞪着苏秋池:“因为我要创造黄金。”
沉默是金,我要创造黄金。
苏秋池反应过来,乐呵呵的自言自语:“不愧是我,这么内向一个小孩让我整一会,都会说冷笑话了。”
苏秋池已经溜达完了,所以他便开始了自己最拿手的事情——拆家。
他之前刚进入精神病院的时候特别社恐,不敢把病友杀掉,只敢把病友当成蘑菇种在外面的绿化带里.因此院长非常头疼,给苏秋池的病房多加了一道锁。
在病房里锁着的苏秋地也是真闲,因为病床掉了一颗螺丝,老是吱吱响,终于他忍无可忍,把床拆了。从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房里就没一个完整的东西,要不是院长允许他拿狂燥症患者当蘑菇种,恐怕苏秋池下一个拆得就是病友了。
苏秋池笑着叹了口气,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他现在非常怀念拆家的感觉。
他的表情非常猥琐,导致凤儿感觉非常不妙,她狐疑的问苏秋池:“你想做什么?”
苏秋迟回给他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没事儿,拆个家玩玩。”
很快,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零的零,散的散,乱的不成样子。
苏秋池把床单扯了下来,在那一堆破烂里挑挑捡捡,看到顺眼就扔到小布袋子里,不顺眼的就从窗户扔下去。
苏秋地刚把一本看起来就不正经的小黄书扔出窗户,就听见一声怒吼直上云霄对耳膜的冲击力那是相当的大。
“哪个天杀***这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