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怨天道不做公,不甘泄气是无为。
应当用心谋出路,奋发图强望有报。
如若它朝得意时,不枉人间走一遭。
世间传颂,常曰:纸包不住火,墙有漏风处!欧阳肆光与万乾壬在房内秘密言谈,不料隔墙有耳,全被童子方之义于门外,靠腮贴颊听得七七八八了去。而方之义他刚巧与罗单、苏兴及廖明这三位学子,来往结交多时,已生情义。此刻听得房内那二人嘀咕的计谋,方之义不禁大惊,想不到罗单大哥因事返家,才不过短短的数天时间,就生出这等事故来!待欧阳肆光与万乾壬一离去,方之义就火急跑腿先替万乾壬告假,毕竟,他乃侍从使唤之责,若不先办此事,被学院以律规处罚的话,往后能不能再待在学院内那都还是小事情,就算直接被杀之以敬效尤都说不定的!替万乾任请假后,方之义又转身,马不停蹄的寻至苏兴、廖明住处。
自罗单返家,其住所宿舍之内,平常都三人同住,互学互助的,现只剩苏兴、廖明俩人在此。方之义急风燎火的赶到,不管有冒失打断苏兴、廖明二人正在修炼的举措,才冲入门内,扯开嗓子就急喊:“两位大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闻言,先一怔,随后苏兴、廖明同声问曰:“何事?先别如此慌慌张张的,快快来坐下再详说不迟!”。方之义回应道:“不到小子不急,就怕迟得片刻,那罗大哥命就休唉!”,遂不管三七,张口就把所见所闻道出,完毕,未等苏兴、廖明出声,又道:“那欧阳家主与万大人他们已经出了学院,策马往天华城去了,再不想办法,就迟了!”。听得事情的来龙去脉,苏兴与廖明二人可谓又惊又怒。廖明一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苏兴反应迅速,心思回路下,拉起廖明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之义,你人微职卑,不便卷进此事里来,还是在学院内呆着吧!廖明,你与我这就去求见导师幽梦凤大人,恳求其出手相帮……”说着,就拽拉着廖明去了,独留方之义在此。方之义抬腿,有心想跟去,但听得苏兴言语,考虑到自己终究是童子下人,跟去恐怕亦无甚作用,只得长叹一声,无奈作罢。
话说幽梦凤导师,此刻正在课间教导,底下有数十学子在听讲,都是些新一届入学的学员!她讲述的是‘断气’之初,该如何练习以人为的毅力、以及有用到的外界药物等,可辅助修炼的课题,又解释何为‘闭窍’、成功后的表现特征等等,此些初入修炼的知识。苏兴与廖明二人来到后,站至窗外朝里打量乱望,虽心里焦急万分,但他俩又不敢出声打断幽梦凤讲课,只得频频挠首踱步,徘徊不安。其实苏兴与廖明二人刚至时,幽梦凤已瞧见,但她自己刚修成断气不久,担任导师职责不过一两年,如无大事干扰,就随意中断讲课,怕是会面临学院的责罚!因此,顾虑之下,虽见自己有意收为弟子的苏兴,带着其友廖明,似是有急事寻来,亦不得不压下想出去询问的举动,耐心继续为新学员讲课授教。
待一节课程讲解完毕,已过去半个时辰多唉,学员散去后,幽梦凤方才从教室出来。苏兴与廖明连忙上前,把事情对其讲述了一遍,未了,苏兴行个大礼,恳求道:“求导师您出面,急寻院方执法前往天华城处理而解救吾兄长罗单,待他安全返院后,我愿立即拜您为师!”。闻言,幽梦凤心喜:自己虽贵为导师,但终究进阶断气时日尚短,在派系林立的中原学院,可谓处处受制、常感孤掌难鸣!而若随意加入某群圈,又会被其他者不待见,遂有心收些已经闭窍、且存气大成的天才学子为徒,建立自己的团属,奈何因自己刚成断气境不久,底蕴还浅,而那些天才学子大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其眼珠子都是长在额头上的,如何肯拜她一新晋修者为师也!苏兴就是幽梦凤早就有意收徒中的一个,但她数番对其示好、常常有意无意间点明,苏兴就是充作不知、不为所动!此刻,听到苏兴亲口承诺拜师自己,幽梦凤自然心怀欣喜,当即道:“我这就去院方执法部禀明此事,让其派人与我同去天华城阻止万乾壬他们。”。见导师答应,苏兴急复道:“现已近黄昏,待经过执法部安排,估怕最快得明天一早才会派人前去!因此,再次恳求导师您出面,先替我与廖明借备两匹好马,我贰人现在就赶往天华城……”。闻言,幽梦凤皱眉,道:“如此着急……?”。苏兴脸露担忧,回道:“就怕万大人与那欧阳家主连夜做作,此举不得不防,我与廖明先赶至,将兄长他救出牢笼,方才放心的!”。见苏兴如此说,幽梦凤稍作沉吟,考虑到苏兴所担忧的不无道理,当即点头应道:“确实不得不防此着!我这就去借两匹好马来,但你们得小心,救出罗单后,须隐匿不出,毕竟那万乾壬与欧阳肆光都是修炼有成多年的人物,今番诚心做此恶事,你与廖明绝对不是对手,被其发现的话,可能会被他们雷霆手段顺带轰杀掉的……!等我与执法者寻至,你们方好露面!”。苏兴与廖明连连颔首称是,再次对幽梦凤行礼道谢。幽梦凤欣然受之,遂带他二人前去借马匹。
三人兜兜转转又是将近半个时辰,方才手续清楚,借到两匹千里良驹。三人遂牵马一并出了学院,在学院大门外,幽梦凤再次叮嘱一番后,苏兴与廖明便腾跨上骑,向天华城方向急赶而去。而后,幽梦凤则才转首回返,待她寻至学院执法处时,天色已渐暗。幽梦凤不敢耽搁,遂向当值执法员禀明了情况。听之,在场者皆大怒:学院在职导师居然伙同外人,意欲谋害自家天才学子,这还得了也!须知自己等人赖以生繁的这片地域内,共有五大学院共处,但论天才学子、论高手强者亦或论分配资源的多寡等指标,自家中原学院处于最末尾,差其它四家实在太多,导致每逢五大学院会聚,中原学院皆受白眼嗤笑,管理层早就心中有气而无处撒!经几位在场者一商议,当即拍板:令执法员李佤会同幽梦凤,稍用晚膳后,贰人连夜赶往天华城去处理,免得因一时接应不及,害那仨个学子平白殒命。他们都知道,罗单与苏兴是闭窍存气大成,只差一脚就踏入断气境的天才、那廖明虽差他二人一点,但也相去不远,未来妥妥的三位断气境强者;反观那万乾壬,多年修为未见寸进,估计今生再难有成就了,而欧阳肆光又是外人,如何能与罗单、苏兴及廖明这三个自家培养教导的相比也!
且说苏兴、廖明二人赶到天华城时,已是月色熙熙蒙蒙、将近半夜时分唉。他二人顾不得一路的奔途劳累、饥渴袭扰,趁夜敲开几家城民住户,向其询问些详细及这天华城的牢狱位置所在。一番打听之下,终有平民老实易处,交谈之余,对苏兴、廖明的询问可谓是知无不言。既得了罗单被扣押的所在,苏兴、廖明遂掏了些金银给予该凡民户主,向其换置两把利刃砍刀后,遂即径往监牢方向而去。
此时天华城大牢的公差法职,除了当值人员外,大都早就各回各家、各抱各婆娘逍遥去了,现场只有三几个在监牢看守。苏兴与廖明幌刀闯来,那几个留守者见得,刹时间被雪刃骇心、寒意侵身,惧慑之下,哪有好胆敢询问阻拦唉!只见这几个留守者不约而同的‘呀……’一声后,就当着苏兴、廖明贰人的面,竟是直接匍匐趴倒地上,闭眼不再动弹,居然是装死去了!见这些官差如此识相,苏兴与廖明不禁莞尔,亦不为难他们。遂寻到关押罗单的牢间,撬开铁门链锁,将其解救出来。见俩深交在此时来到救援,罗单先是满脸不可置信,随着思维一转,便就知事情可能已经有了变故,要不苏兴与廖明他俩不会大老远的从学院连夜赶至!但此间不是询问之所,于是,罗单他脱困后,招呼苏兴、廖明一声,三人急忙闯出监牢,扬长而去。
话说那几个躺地装死的官差,待得罗单他们仨离开约摸一刻多钟后,才爬将起身。而后,这几人先是互望一眼,继而心有灵犀般,又各自于肢躯的***处,用牢中刑具划割几个伤口,整破了点皮表、使劲挤出一丝人血出来;再把衣服装束撕撕、发型弄蓬乱,使之看上去仿佛经过一番舍命打斗似的后,这才扯开咽喉、破锣般大声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劫牢了……!”。片刻后,周围人声鼎沸!那些在家酣睡的其余官差均一一被惊醒,遂不得不钻出暖烘的被床窝,舞弄好大一会,方披衣套裤完毕,才慢慢吞吞出了门,往大牢这边而来。
却说万乾壬与欧阳肆光,他二人处理了那前去学院上报的官差后,才一路再往天华城赶回,途中难免又言语交谈个不停,道些互相追捧奉承的口舌、或聊些修炼中的事态,如此这般,速度上自然就慢了下来,至天暗多时,方回到天华城内。欧阳肆光恭为地主,他二人又经过长途赶路,况且万乾壬亦算是远道来客,因此,即使欧阳肆光再着急办那事,都得先将万乾任引至家族内,好生招待一番,才好再言其它的。这不,等欧阳家族后厨蒸饭煮菜、上得桌来,欧阳肆光又召一些家族晚辈过来见礼兼陪同,如此,一大群人交杯错盏、吃吃喝喝,不知不觉已是半夜时分了!刚要散筛撤席,就听闻城内哄声四起,隐约听闻呼喊:‘有人劫牢……’。顾不得其它,万乾壬与欧阳肆光起身就往外走。
但等欧阳肆光、万乾任二人联步赶到监牢处时,那里已是人满为患了:有看热闹的城民、有睡眼昏蒙的官差……,熙熙攘攘的一片!见状,欧阳肆光大声喝问:“谁人劫牢,嫌犯可曾逃了?”。见是欧阳家主,有那装死的当值牢责者,浑身篓塌、颠体拐步上前告知:“刚不久前,有两人蒙面闯来,不知是谁,我等不是对手,那个砍杀竹筒者,已被其劫了去了……!”。一听是罗单被人劫救,欧阳肆光急又问:“可见往哪方向去?”。那官差随手指了个方向!欧阳肆光当即招呼万乾壬一声,循着那官差所指的方向,两人闪身就去追。
却说罗单、苏兴及廖明他仨个,离开监牢后,遵从幽梦凤叮嘱,寻地藏匿了起来。此刻是夜半三更,虽有月色残照而得以助目力,但城内街道纵横交叉、房屋错叠重重,万乾任与欧阳肆光一时间哪还能寻得着罗单他仨呼!二人无奈,只得又折返至欧阳家族内,令欧阳罔领众多族人、家丁等,***成群的分散协助搜索。一时间,整个天华小城内,到处鸡飞狗跳,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也。此后有诗云:
虚情假意误时机,有义相助得先手;
贪杯奢饱失良辰,满意算盘始散珠;
诈死糊弄作拱让,无惊无险终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