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在心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最后定为这男人是被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惊叹到了,不就是想搭讪然后推销他家的酒吗?
她又不是不上网,她可是5G冲浪达人。
现在的奸商,倒是有眼光,搞推销都找好看的了。
靳若无端有些烦躁躁的,虽然没喝多少,但她现在确实有些头重脚轻,想走奈何这几个男人把路堵实了。
“不好意思,不加联系方式,不办月卡。”
“........”
重金属音乐包围着的酒吧,只有这边寂静的吓人,几个大老爷们直勾勾的盯着靳若,一时间没人知道该说什么来圆场。
靳若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伸出两根纤细的晃了几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今年36岁,离婚带俩娃。”
一旁看戏的沈意白终于憋不住笑出鹅叫声。
林逾野冷眼蔑了他一眼,“没事干自己找事做,整天游手好闲。”
靳若盯着男人的侧脸品鉴了会,她一直觉得自己对美色有很强的抵抗力,但这个背头男肆意的踩在她的审美点上蹦跶。
可能抿的那几口酒有些上头,让她突然有了种想要反向搭讪的想法。
蕲若头重脚轻的扶着桌子站起身,左瞅右瞅,努力眯眼想要辨识周围景象。
林逾野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她一手拍在自己胸口,摸索着往前走,似乎把他当成了一堵肉墙。
靳若觉得手感不太对,用力按了几下,凑近才发现是个人,“厕所...在哪?”
林逾野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扯住女人纤细的手腕,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带你去,你别乱摸。”
沈意白和酒保两脸懵逼的对视一眼,眼睁睁看着林逾野拐着靳若离开的背影。
沈意白扭头对酒保抱怨,“他刚从国外回来,抛着好兄弟不要,泡妞去了?”
林逾野把人扶到厕所,有些头大的晃了晃马上入睡的靳若,“别睡,你不是找厕所吗?”
靳若被晃醒,头痛欲裂,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就是一巴掌。
“.......”
林逾野觉得自己这老板当的,已经是仁义尽致了。
他强压着满腔无处发放的怒火,把人按在墙边站稳,沉着脸道,“厕所,自己进去,别在这发癫。”
靳若眨了几下眼,眼尾染上粉红色,似乎察到面前男人的怒意,缓慢的松开手,光着脚往厕所去了。
林逾野瞥到女人光着的脚,烦躁的咂了下嘴,叫住她,“等一下。”
靳若回头,张了张嘴,无声询问。
“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拿鞋。”
林老板觉得自己的脾气今晚实在是太好了。
酒珠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擦着吧台,余光瞥见来势匆匆的男人。
“哎!野......”
“哥”字还没叫出口,林逾野一阵风似的闪进私人休息室。
林逾野蹲在储物柜前翻出一双老北京布鞋,还是新的。
女人瞧着路都走不稳,让她踩着八厘米高跟鞋上厕所?
摔进去他这酒吧还营业吧?
“哎!姓林的,你冷落我就算了,偷我老布鞋干什么?”
沈意白以为林逾野终于回心转意,“浪子回头”回来找他了,没想到进来后屁都没放一个,还偷他老布鞋!
沈家算得上名门望族,沈老爷子退出商场后一心扑在打太极上。
乖孙沈意白耳濡目染买了几箱老布鞋,几乎是有他在的地方,仔细搜搜,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都能搜出一双来。
“骚话一套套的,也没见你找个对象。”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沈意白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你......我......神经病啊?林逾野!是不是别人不生气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林逾野拎着鞋走到厕所门口时,靳若已经靠着墙壁,低拢着脑袋一点一点,像极了上课睡觉的学生。
林逾野盯着靳若看了会,怎么也没办法把一个月前自信张扬的靳大小姐和现在靠着墙打瞌睡的落魄女人联系到一起。
林逾野丝毫没有自觉性的把布鞋扔在她面前,颇为烦躁的把人叫醒,“我没时间看着你在这睡,不是要去厕所吗?去了赶紧回家。”
毕竟是在他的酒吧,出屁大点事都得摊到他头上。他刚回国,还不想闹出什么事。
靳若低头打量了好久才看清楚地上的黑布鞋,秀眉蹙起,“我不要这个!我的水晶鞋呢?”
林逾野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这是.......给自己惹祸上身了?
靳若含着醉意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微光,双颊微红,她就这么目光灼热的看着林逾野。
林愈野自认倒霉,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臂,将人拖进厕所,顺手捞起布鞋。
厕所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林逾野一把托起靳若放在洗手台上,自己屈膝给她穿鞋。
林逾夏这丫头长这么大他都没给穿过鞋 ,今天倒是便宜靳若了。
踩在手心的脚小巧,还没有林逾野手掌长,干涸的血迹在***的脚上显得有些狰狞。
林逾野不是绅士,直接将布鞋套了上去 ,疼得靳若轻轻“嘶”了声。
林逾野站起身抬手狠狠扯了下靳若的脸,丝毫不带留情。
“回个国就失忆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靳若茫然的眨眼,“嗯?”
林逾野冷笑一声,眸间染上冷意,手穿过靳若柔软的发丝,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靳若愣了一瞬,下息识往后挣脱,却被男人死死按住脑袋。
“你.......”
靳若眼里浮上一层水色,桃花眼眼尾染上粉红,看起来弱小无助,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你要对本公主做什么?”
林逾野扯了扯嘴角,盯着她的眸子沉寂如一潭死水,“讨债。”
说完直接低头吻了下去,带着点复仇的狠劲。
靳若“唔唔”直唤,双手掐住林逾野的手臂,指甲在男人的小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林逾野尝到了血腥味,停住狠狠咬了下女人的下唇,撒开手往后撤了步。
男人插着口袋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欠了我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哎,野哥,怎么样了?”酒保正调着酒,余光瞥见来人,随口问道。
“你认识她吗?”
小酒保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得是靳若。
“对,她和两个朋友最近经常过来,倒是第一次见她一个人。”
林逾野靠着吧台沉思了会,“有她朋友的联系电话吗?”
“嗯,他们是高会,要打吗?野哥。”
“打吧!让人把她带走送回家。我们酒吧可不留宿。”
林逾野漫不经心抽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会突然偏头扬了扬下巴,“那些个朋友,男的女的?”
正翻找本子的酒保从一堆杂物中探出头,想也不想便回答,“男的女的都有,经常三个人一起,你不认识?海市有名的富家子弟不就那几个嘛?靳若你也应该认识,都是你们上流圈子的。”
林逾野吐出个烟圈,含糊的“嗯”了声。
酒保突然想到什么,把本子瘫在桌子上,一脸严肃,“不过话说回来,野哥,你把人家拐厕所里去,不会对人家做什么坏事了吧?”
林逾野瞅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我会对她那样的感兴趣?还有,我这么快?”
酒保想想也是,林逾野187大高个,肩宽细腰,一看就是有实力的。
他没多想,自顾打电话去了。
“嗯,是我,阿利......若姐在蓝调.....喝醉了......”
林逾野抽完半支烟,烦燥的把烟头摁灭,余光瞥见吧台下的银色高跟鞋,目光一顿。
靳若从厕所出来,甩了甩手上未擦干的水,眼圈还红着,眼神看起来还算清醒。
嘴角传来丝丝疼意,靳若对着镜子看了看,气愤的一拳打洗手台上,她竟然让一个男人强吻了?
这种情况能报警吗?
靳若想掏手机查一查,却发现身上的小裙子连个口袋都没有,手机还落在吧台上。
女人懊恼的抓了把头发,认命般的趿着布鞋往外走。
蓝调算是上流社会的消费场所,出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纨绔。不少人见高会靳小姐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