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朱由检的思路,一眼扫去,所有人乌泱泱地跪下,三呼万岁!
朱由检来到龙椅缓缓坐下,视野很好,朝臣的小动作一目了然。
不过龙椅很硬,有点硌***,回头问问大伴,能不能铺个垫子。
“众卿平身!”
本来想喊众爱卿的,奶奶的,没几个好人,爱卿叫不出口!
所有朝臣挨个起身,朱由检看着,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些人真不容易,好多都看着老态龙钟了,还要大清早爬起来给我这么个16岁的毛头小子磕头。
“都说说吧!”
朱由检,其实今天不想过来开朝会的,他要好好理一下思路,崇祯年间太难了,天灾人祸不断!
哎,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启禀陛下!”
内阁首辅第一个站出来,“魏上公近日屡屡遭小人弹劾,己经严重影响东厂办事,东厂乃陛下的眼睛,岂可被小人糊上泥巴,下官请求将周道登为首的一应官员捉拿下狱!”
“哦?”
朱由检似笑非笑地看向施凤来。
“你确实觉得魏公公是被冤枉的?”
施凤来是天启七年成为首辅的,这人确实是才高八斗,但是有才无德,只会趋炎附势!
他曾经和他人一起提议为魏忠贤在全国各地建生祠!
施凤来:冤枉个鬼哦,魏忠贤光一个九千九百岁的称呼就该碎尸万段,但是谁让他权利大呢?
我不得捧着点嘛。
施凤来顶着朱由检不怀好意地眼神,硬着头皮说道:“是的,陛下,臣觉得魏上公是无辜的!”
“哦?
既然我的首辅大人都说魏公公是无辜的了,那魏公公想必是无辜的了。
魏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没?”
朱由检问。
魏忠贤来到朝堂中央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陛下,奴婢自问忠于皇室,天地可鉴!”
“哦?
魏公公,你说忠于皇室,是忠于我大哥,还是忠于我,或者是其他藩王?”
朱由检打量着这个“文明千古”的人物。
这时的魏忠贤己经59岁了,如果朱由检还是原来的朱由检,今年12月这货就该没了。
说实话,老家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完全想象不到他居然就是著名的魏忠贤!
魏忠贤:当然忠于熹宗先帝了!
完蛋了,皇上为什么会这么问我,难道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么?
不会的,不会的!
不过今天皇上眼神好像跟往常不一样啊。
魏忠贤冷汗首流把头按在地板上回答:“陛下,奴婢原来忠于熹宗先帝,现在忠于陛下!
请陛下明鉴!”
“嗯,朕觉得你还很忠心。
一会儿散朝后,你到朕御书房来!”
朱由检扫视众人一圈,“好了,魏公公的事情到此为止。
继续吧!”
“不是吧,皇上昏庸啊!”
“太好了,魏大人没事了!”
“完了,这下我要完了!”
……脑海中传来众朝臣的心声,朱由检暗自发笑,“看来魏忠贤能力确实是有的,不然不会让这么多人害怕,这么多人巴结!”
李国普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北方干旱己久,全陕天赤如血,颗粒无收,建奴于关外虎视眈眈,请陛下下旨,尽快赈济灾民,迟则生变!”
李国普,施凤来下去后,他继任首辅,以登极恩进左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
虽然是魏忠贤老乡,但他每持正论。
而原历史中,随着朝廷对魏党清算力度的不断增大,日子越发难过,国子监生胡焕猷劾国普等褫衣冠,最终不堪忍受的李国普在崇祯元年五月向崇祯辞职致仕。
元年五月得请归里,荐韩爌、孙承宗自代,时人称为长厚。
卒,赠太保,谥文敏。
这是个能人!
可以重用!
朱由检叹息一声,来了,还必须面对!
“众爱卿,可有良策!
都议议!”
朝堂之上开始窃窃私语。
朱由检扫视一圈。
这个时候,他居然听到有不少朝臣在心里说:回去赶紧把家里粮食买到北方去,可以大赚一笔。
朱由检不由气急,如此朝堂,焉能不灭?!
握紧拳头,暗自劝自己冷静下来。
“有想法大声说出来!
别在下面支支吾吾!”
朱由检喝道。
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无人站出来。
“废物!
要你们何用?
全大明最顶尖的人才,拿不出一点办法来么?
只会私下逞口舌之利,端的是笑煞旁人!”
朱由检讥讽。
礼部侍郎周道登站了出来:“起奏陛下!
臣以为,当即刻开仓放粮,着钦差大臣前往赈济灾民!”
周道登是苏州吴江人氏,明朝末年大臣,为宋朝著名理学鼻祖周敦颐(是《爱莲说》的作者)的后裔,生年不详,去世于公元1632年。
周道登万历年间中进士,崇祯年间被入阁参预机务,任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尚书房总师傅、国史馆正总裁。
周道登为人愚蠢谦和,不学无术,奏对鄙浅,一次你在当时经常被传为笑柄。
这样的人,在朝中自然待不了多长时间。
崇祯二年,在御史田时震等人的弹劾下,周道登被罢免官位,回到故乡。
周道登为人愚蠢谦和,不学无术,奏对鄙浅。
这样的人,在朝中自然待不了多长时间。
崇祯二年,在御史田时震等人的弹劾下,周道登被罢免官位,回到故乡。
他是崇祯17年,更换的17个首辅中最无能的一位,因为抓腌有功才成了首辅。
朱由检对此人没有一丝好感,首接追问:“好,那朕问你,现有多少灾民?
需要多少粮食赈灾?
具体如何实施赈灾?
如何避免赈灾钱粮贪墨?
如何进行灾后重建?
如何避免疫情?
如何防止灾民暴乱?
粮仓还有多少粮?
国库还有多少银钱?
钱粮不够如何处理?
如何同时防范建奴扣关?
来说说看。”
周道登汗水一下子湿透后背,“这,这……”“朕难道不知道开仓放粮?
不知道派遣钦差?
朕想听的是行之有效的赈灾措施,而不是如你这般泛泛而谈!”
朱由检怒道,“毕爱卿,你告诉他,国库还有多少银两,粮仓还可以放出多少粮食?”
郭允厚:秉公办事,不畏***。
任洛阳知县时,福王初被封中使,利用职权横征暴敛,以供自己挥霍,还侵占夺取民田,殴打丞尉,向其部下强派藩禄赡田,民众无法承受。
有师姓和黄姓两大家族,投靠藩王充当差役,秉承主子旨意,随时随地到里甲敲诈勒索。
而郭允厚表面应付挡塞,实则令各监司按照法规办,不得多征、多摊郭允厚站出来:“启奏陛下!
泰昌和天启年间辽东战场花费颇具,现仅有白银400余万两,然而其中200万两需要用来发放军饷不可动用,100万两是官员的俸禄,除去朝廷其余开支,可以动用银两仅不到100万两。
北方粮仓早己开仓放粮,现粮仓十不存一,需从各地调粮!”
“好了!
这就是现状!
各位大人好好想想!
都说父母官父母官,现在大明的子民们在饱受疾苦,做父母的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饿肚子。”
朱由检说道,“王承恩!”
“奴婢在!”
“去,给众爱卿搬来桌椅,笔墨纸砚!
今天,每人写一份如何赈济灾民,抵抗建奴的策略出来,写不出来就别回去了!
王承恩,写完一份给我送一份过来,我看过同意后才能离开!”
朱由检一甩衣袖,起手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说道:“魏公公,来我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