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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惊醒,床头的古董钟表指向三点二十分。

又是那个梦,那段被割裂的记忆。

我摸索着点燃床头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间简陋的阁楼小屋。

这里是灵溪镇最偏僻的角落,我已经在这里藏匿了三个月。

"十二点到一点,别忘了。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我脑海。

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该做什么,只知道每晚十二点到一点,我必须守在那口古井旁。

三个月了,什么也没发生。

我起身走到窗前,掀开破旧的窗帘。

远处依稀可见灵溪镇中心那座高耸的钟楼,它既古老又现代,就像这个奇怪的世界,有着古代的外表,却藏着无法解释的现代元素。

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片。

我叫柳思,至少我被告知我叫这个名字。

关于过去的记忆如同被人用剪刀随意剪切又胡乱拼接的画片,支离破碎,毫无逻辑。

唯一清晰的记忆是三个月前的那场大火。

我在火光中奔跑,有人拉住我的手,塞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十二点到一点,别忘了"和"灵溪镇西郊阁楼"。

然后我逃到了这里,靠着随身携带的一些银两和偶尔帮镇上人家做些杂活度日。

我按照惯例准备出门。

天还没亮,正是前往古井的最佳时机。

灵溪镇的人们对那口井避之不及,说是闹鬼。

我却在那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我裹紧单薄的外衣,揣上那把不知道能开启什么的钥匙,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阁楼的主人是个老太太,耳朵不太好,整日摆弄着一些古怪的草药。

她从不多问我的来历,只在我刚来时意味深长地说:"有些记忆,失去了反而是好事。

"清晨的灵溪镇笼罩在薄雾中。

我沿着僻静的小路前行,路过一家尚未开门的茶楼。

昨天那个自称姓顾的男人又来了,坐在我对面,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盯着我看。

"想起来了吗?

"他每次都这样问。

"什么?

""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答案。

我只记得火光,记得逃亡,记得那句"十二点到一点"。

他说他认识我,说我们曾经很熟。

但我看着他的眼睛,感受不到半点熟悉。

古井就在前方不远处,掩映在几棵老槐树之间。

越靠近,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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