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晨曦
而外面的人在林清婉的造势下己经完全不记得宰相府中那位真正的嫡长女。
他们只知道宰相府中有一位深受宠爱，性格乖张的宋晨曦。
“晨曦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宋晨曦随意地请了一个安，并给了身旁的宋初歌一个挑衅的眼神。
宋初歌安静地退到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老夫人对宋晨曦的态度。
只见宋老夫人像没听到一样呷了一口茶，才慢慢抬起眼，声音冷漠且威严地怒斥道：“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宋晨曦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仗着母亲管家对宋老夫人也不恭敬。
今日屈尊降贵地来请安不仅得到了训斥，还在她从来看不起的宋初歌面前下了脸子。
宋晨曦怒从心来，也不管旁人的眼神，冲着宋老夫人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可是宰相府正经的大小姐，做的了好诗，写的了好字，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女学的人！”
宋老夫人依旧波澜不惊：“上了女学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你不仍然是个只会大呼小叫的草包？
真是好日子过够了敢在明理堂撒野，秦嬷嬷，把她给我赶出去。”
宋晨曦哪里受过这种气，掀起帘子便冲出了明理堂。
宋初歌只能感叹林清婉无能，教出了如此蠢货。
宋老夫人娘家现在虽无人入仕，但她的父亲可是当朝皇帝的帝师，门下学生有能力的更是不计其数。
宋老夫人年轻时不管是才貌还是手段都是数一数二，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生了宋渊吧，若不是为了力保宋渊的官位，帝师也不会请辞回家，做一个闲散人。
不过，就算柳太师不在朝中，柳家人说的话在京中依旧有分量，连当今圣上都要对柳家礼让三分。
宋晨曦今日竟然敢对着宋老夫人大呼小叫，宋老夫人以及柳家怕是更不会将目光放在宋晨曦和宋晖身上了吧。
“是我的问题，教养宋渊学识却未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分辨人心，将鱼目捧上天，也不怕被人笑话。”
宋初歌赶紧上前给宋老夫人顺气，贴心地将茶端给她。
“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老身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在上元节前说动你父亲，准许你念女学，那我便将你接来明理堂亲自教养。
她们不是很看重上女学吗，那你也进去一个给我看看。
行了，我乏了，你回去吧”说完，宋老夫人便在秦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厅。
宋初歌对着宋老夫人的背影深深做了个揖便退出了明理堂。
回院子的路上，宋初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得到了祖母的许诺，便己成功了一小步。
只是她不解，祖母反复提到的母亲，字字句句带着愧疚。
可从她记事起到母亲弥留之际，印象中二人的关系总是淡淡的，就像普通的婆媳，看不出来深厚的感情。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祖母会满含愧疚，难道母亲的死也有祖母的手笔吗？
想到这里，宋初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明理堂。
她想到了喜鹊打听到的一件事，宋老夫人的院子以前一首叫松鹤堂，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改成的明理堂，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必然联系，否则儿媳妇的死怎么会让一位骄傲的老人改掉住了几十年的院子名称。
宋初歌攥紧袖子，加快步伐往院子走去，这些疑问等她顺利进入明理堂再调查也不迟。
若是母亲的死真有宋老夫人参与其中，那便一起归为仇人了吧。
夜晚，宋初歌带着心事睡下，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因为心思重，一向不会做梦的她今天却做起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母亲弥留之际，在一片混乱中她看见了宋老夫人走到了母亲的床榻。
宋初歌紧张地看着宋老夫人的动作，生怕她对母亲动手。
但宋老夫人只是贴近母亲的耳朵，似乎说了什么便起身离开。
在宋老夫人离开后没多久，母亲强撑病体起身走到桌前，在纸上极速写下几个字交给身后的贴身丫鬟后就吐出一口黑血，伏桌不省人事。
宋初歌想上去查看母亲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她无法触碰到母亲，就连替母亲擦掉嘴角的血污也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倒下，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