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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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晓雨。

我今天没有爸爸了。

爸爸的螺丝刀比我手掌还长,在他手里却能修好全世界。

妈妈消失后,他会在深夜擦拭工具包。

冷库的冰晶映着他修理充电器的背影,像童话里铸造神剑的巨人。

他流血的手越来越冷,却说这是伤口在愈合。

我悄悄把乳牙放进他口袋,这样就算变成丧尸,爸爸也会记得回家。

—————————————————“爸爸?"货架尽头探出半张脸,雀斑在左眼下排成小北斗。

我松开球棍时,铁架上的罐头突然倾泻而下。

七岁孩子的惊叫和丧尸的嘶吼同时响起。

我抱住女儿滚向收银台,后腰撞上验钞机的瞬间,看见那个穿蓝校服的丧尸正撕咬自己的手掌。

它转过头来。

塑料校牌在颈间摇晃:红星小学四年级二班,王雨婷。

上周家长会坐在我斜前方的马尾辫母亲,此刻正用她给女儿梳头的手指掏挖我的喉咙。

"闭眼!"我把女儿的头按在怀里。

温热的血滴在她草莓发卡上,和果汁糖的颜色一模一样。

消防通道的铁门吱呀作响。

更多黑影从扶梯缺口涌进来,带起的气流掀开货架上的促销海报。

那张印着"全家欢享周末特惠"的彩纸盖住了王雨婷只剩半边的脸。

女儿在我怀里发抖。

她的呼吸扫过我锁骨处的旧伤疤,那是她出麻疹时咬的。

丧尸的脚步声在逼近,我数着他们的破球鞋——两只阿迪达斯,一只回力,三只光脚。

货架突然被撞开。

穿保安制服的老赵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球转向我们藏身的角落。

他制服上的工号牌反着光,我想起上个月帮他修对讲机时,他说等发工资要给孙子买新书包。

老赵的指甲抠进我肩膀时,女儿突然挣开怀抱。

她举起儿童水壶砸向那张熟悉的脸,茉莉花茶混着眼泪浇在我们中间。

"赵伯伯!"她的尖叫让丧尸顿了顿,"你说过下周教我叠纸青蛙!"老赵腐烂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这个停顿救了我们的命——我抱起女儿撞碎玻璃窗,夜风灌进来吹散了货架上的价签。

雨更大了。

我跪在积水里检查女儿的膝盖,创可贴图案是粉色小熊。

她突然伸手摸我流血的嘴角,就像小时候我教她认识五官那样认真。

"爸爸变暖和了。

"她的手指停在我颈侧。

我这才发现雨声里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远处传来幸存者的哨声。

哨声刺破雨幕的瞬间,女儿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坠落。

"是妈妈教的三长两短!"她沾着血污的小手抓住我的衣襟,"爸爸你听!是妈妈在等我们!"我咽下喉间的铁锈味。

远处暮色里确实晃动着零星火光,可我的耳朵已经听不清哨声节奏。

雨水顺着下巴流进领口,女儿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她突然向前跑去,运动鞋踩碎水洼里我的倒影。

我知道女儿着急的原因,我也隐隐有着期待,但我还是得做个成熟的父亲。

"慢点!"我抓住她书包带子。

帆布包表面还贴着拼音贴纸:李晓雨,一年级三班。

昨天这个时候,我正坐在教室后排看她参加入队仪式。

丧尸的低吼从右侧巷口传来。

女儿突然停住脚步,从书包侧袋掏出皱巴巴的作业本。

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动,露出她上周画的全家福:妈妈系着蓝围裙,我手里拿着修到一半的对讲机。

"爸爸蹲下。

"她把作业本卷成喇叭状,对着火光方向吹出变调的哨音。

铅笔字迹被雨水晕开,画面里我的脸渐渐模糊成灰影。

回应我们的却是玻璃碎裂声。

三个黑影撞破二楼窗框跌落,带下漫天晶莹的雨和血。

我捂住女儿眼睛的瞬间,认出那个穿碎花睡衣的女人——是楼下早餐铺的老板娘。

她总在我们迟到时偷偷塞两个茶叶蛋。

"别看。

"我感觉到睫毛在掌心颤动。

女儿掰开我的手指,指着摔在垃圾桶旁的丧尸:"它穿着妈妈的拖鞋!"紫色塑料拖鞋上的向日葵装饰我认得,是去年儿童节我们全家去游乐园赢的奖品。

此刻沾满泥浆的鞋尖正对着超市方向,仿佛在指引什么。

幸存者的火把逼近。

领头男人用钢管挑开老板娘僵直的手臂,看着我,火光映出他眼中的警惕:"被咬了?"女儿冲到我身前张开双臂。

她后背的蝴蝶结散了,两根飘带在风里乱成死结:"我爸爸受伤是因为保护我!"血从袖管渗到指尖,频率和便利店冰柜的制冷周期同样漫长。

穿皮夹克的女人凑近嗅了嗅,扯开我的衣领:"他在发热!"接着她后退半步,钢管尖端抵住我喉结。

女儿恶狠狠的咬住她手腕,奶牙在皮革上留下月牙状水痕。

"小雨!"我扯回女儿时扯断了书包带子。

文具散落一地,那个印着米妮图案的铅笔盒滚到火把旁——是妻子在女儿入学那天买的。

领头男人用脚尖挑起铅笔盒:"上周超市补给队全军覆没,你们怎么活下来的?"他的战术靴上有道新鲜划痕,和我工具箱里那把折断的螺丝刀弧度吻合。

女儿挣脱我的怀抱去捡橡皮擦。

火光在她头顶跳跃,她发旋旁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我们在冷库躲了三天。

"我扯谎时喉咙发痒,血腥味漫过齿缝,"吃的都是速冻水饺。

""撒谎!"皮夹克女人踢开脚边的语文课本,"冷库上个月就断电了。

"女儿突然举起半个巴掌大的塑料片:"我们有这个!"那是我从对讲机拆下来的太阳能板,此刻沾着血渍像块残缺的拼图。

人群突然安静。

穿格子衬衫的老头颤巍巍蹲下,老花镜滑到鼻尖:"这...这是晓峰改装的充电器?"他抬头时我看见他左眉的痣——是电工老周,上个月还来帮我修过楼道保险丝。

女儿抓紧我的裤腿:"周爷爷,爸爸修好过七楼张阿姨的轮椅,你还夸他是整栋楼最手巧的..."钢管当啷落地。

老周抹了把脸,油污在皱纹里晕开:"造孽啊,整栋楼就剩你们?"我张嘴想答,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掌心接住的暗红液体里浮着银丝。

女儿解开领口的蝴蝶结,发皱的缎带缠住我渗血的手腕:"爸爸说受伤了要加压止血。

"她打结的动作笨拙得像在系红领巾,那是她唯一没让我教会的技能。

老周摘下眼镜在衣角擦拭:"先回营地,孩子需要打破伤风。

"皮夹克女人横跨一步挡住去路:"他眼睛已经开始混浊了。

"她的影子投在女儿身上,把小小的身影切成两半。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像极了妻子最爱的那串风铃。

女儿突然指向浓雾深处:"妈妈!"所有人都转头望去。

我趁机抱起女儿冲进小巷,她温热的泪水渗进我逐渐冰冷的脖颈。

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叫中,我听见老周沙哑的呼喊在雨夜里回荡:"晓峰!东门垃圾站有我们的急救包!"女儿把太阳能板塞进我衬衫口袋,金属边角贴着心口位置。

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彩笔痕迹,那是昨天画彩虹时染上的。

拐过第三个路口时,我的膝盖重重磕在井盖上。

女儿滚落到墙角,草莓发卡终于断裂。

她攥着半截发卡仰头看我,身后月光照亮了墙上的鲜红箭头——是妻子娟秀的字迹:"避难处。

"墙上的箭头泛着磷火般的微光,女儿踮脚用发卡刮去苔藓,露出妻子用口红描的第二道箭头。

"妈妈画了彩虹!"她指着墙角褪色的粉笔印,那是我教妻子修水管时她无聊的涂鸦。

我右腿突然抽搐着跪倒,掌心在粗粝的水泥地上擦出血痕。

女儿翻出书包里的卡通水壶,倒出的最后一口水混着铁锈色——壶胆破了。

"爸爸喝。

"她把水壶抵在我开裂的嘴唇边,塑料吸管上有她昨晚咬的牙印。

远处老周的呼喊被风声扯碎,听起来像妻子出事那天的警笛声。

我扯下衬衫口袋的太阳能板塞进她手心:"跟着箭头走..."话没说完就咳出暗色血块,溅在箭头旁像朵枯萎的玫瑰。

女儿撕开自己的印花口罩,露出和妻子一模一样的梨涡:"爸爸说过永远不会放手!"她拽着我胳膊往肩上扛,我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学课本从撕破的书包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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