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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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王礼霖编剧并导演电影《富都青年》创作。

一、富都阿邦

富都,初次听闻此地名称的人会以为是富庶之地,然而真正去过以后没有人想在此逗留,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天天盼着离开此地。刚刚三十出头的阿邦就在这个混杂外劳聚居的富都老社区里苟且偷生。

阳光毒辣,每个摊位上方都撑开着一柄遮阳伞,花花绿绿的。“叮铃铃,叮铃铃……”阿邦边走边摇着小推车上的响铃。他穿着一件橄榄绿的背心,长久地洗涤后已变得松松垮垮,领口、胸前也出现破损。天气炎热,汗水湿透衣背,浸出汗渍。经年累月的阳光炙烤,阿邦的皮肤黑黑的。小推车上摞着三框蔬菜,辗转如迷宫一样的市场通道,阿邦到达目的地,他将三箱蔬菜放在摊主指定的位置。

“30?你说的是50!”阿邦用手比划着,摊主嘟囔一句没有解释,似是咒骂。恰巧摊子另一边发出的异响引得摊主前去处理,“喂,你干嘛?”他没有再理会阿邦的诉求。

“不要损坏任何东西!想让我扣你钱吗?”摊主大声呵斥,那人连连道歉:“实在对不起。”

看着手中的30块钱,阿邦低头将钱装入口袋,他不想再纠缠,转身推着小推车黯然离开。这不是阿邦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阿邦天生聋哑,需要助听器的帮助,虽然个子高大,但是他不敢张扬,因为自己没有公民身份证。

市场面积不小,送完货阿邦又来到畜禽区域帮着分解鸡肉。笼子里的鸡咯咯叫个不停,摊主拿出顾客挑选的肉鸡,熟练地完成放血、煺毛等各项操作。

“这要切小块。”工友递来一只已完成处理的肉鸡。刀起刀落,鸡肉被阿邦斩成要求的样子。

“我煮的咖喱,你吃一点吧?”休息间隙,阿邦正坐在塑料箱搭建的休息区域吃面包,旁边的工友跟他打招呼,“不要每天只吃面包。”

“尝一下。”工友打开盖子,将塑料盒递置阿邦面前。阿邦用面包沾了一点咖喱汤,然后将面包放入嘴巴,咀嚼之后对味道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