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没事跑到街上来?怎么,不就是想跟人炫耀自己怀孕了,终于坐稳摄政王妃的位置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嘲讽与厌恶,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向我的心口。
“我告诉你,从你逼走苒儿那天起,你在我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现在死了正好。”
说罢,他紧紧搂着身旁的花魁,肆意大笑,而后扬长而去。那笑声在街道上空回荡,似是对我的无情羞辱。周围的人畏惧他的权势,一个个皆如惊弓之鸟,即便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也无人敢上前帮我一把。
等贴身侍女匆忙找来时,我早已血流如注,身下汇聚成河。腹中那小小的生命,也在这冰冷的世间,悄然失去了生机,胎死腹中。
再度醒来,我已虚弱到极点。但我强撑着,让人将我抬进了宫里。在太后面前,我无力地跪伏下去,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然。
“请太后赐我和离吧,十年之期已满,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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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望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以为你怀上了孩子,景行会回心转意的。”
“没想到他对你逼走苒儿的事,如此耿耿于怀。”
“许安宁,你可曾怨恨哀家?明明是苒儿芳心另许,还跟人私奔,却让你背了这个罪名。”
我神情木然,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沙哑。
“只求太后开恩,放我走吧。”
说话间,我稍稍一动,股股热流又从下身汹涌涌出,瞬间染红了抬我来的软榻。
太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命人去喊太医。
她看着我这般凄惨模样,于心不忍,又让人去传萧景行。
去传唤的宫人很快就回来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摄政王,摄政王正陪着天香楼的红玉姑娘在御花园胡闹呢。”
“他还让奴婢,把这个东西带来给摄政王妃。”
我缓缓抬眼望去,只见宫人手中拿着的,竟是一件赤色的鸳鸯肚兜。那鲜艳的颜色,此刻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就在这时,太医诊治完毕。
“回禀太后,摄政王妃受损严重,此生恐怕再也不能有孕了。”
“当日若是及时救治,也不会这般严重,孩子也说不定……”
我下意识地抚着已经空瘪的小腹,那里曾孕育着我满心的希望,如今却只剩无尽的空洞。我苦笑着看向太后。
“求太后成全。”
许是我的模样太过凄惨,就连一向杀伐果断、见惯了世间风浪的太后,都不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你的伤太重,在宫里调理七日再说吧。”
“多谢太后隆恩,只是王妃还要去替王爷打理大婚事宜,就不留在
第2章
宫里了。”
裴景行的幕僚大踏步地走进来,神色傲慢,毫无尊重之色。
只是冲太后随意作了个揖,便继续说道:
“王爷说了,红玉姑娘可是他心爱之人,不能有半点怠慢。”
“王妃的身体后面再养便是,不能耽搁红玉姑娘与王爷的大婚之礼。”
太后听闻,大为震惊。
“他是不是疯了,一个侍妾,还要大婚之礼?”
幕僚毫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请王妃早点回府准备吧,七日后,就是吉时了。”
说完,他连个余光都没留给我,转身就走,跟他那傲慢无礼的主子一模一样,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摔了一套花瓶。许久,她才渐渐冷静下来,看向我。
“本来以为景行迟早会放下苒儿的,却没想到却是害了你十年,你也该自由了。”
“七日后,和离的圣旨会送到王府,你只管放心走就是。”
“只是,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苒儿的事.......”
我急忙顺从地点头,声音虚弱却坚定。
“秦苒弃王爷而去的事,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的。”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命人取了玉佩交给我。
“离开那日,你母亲会在城外等你。”
我轻轻抚着母亲的贴身之物,那熟悉的触感传来,顿时泪如雨下。
母亲,我们终于自由了。
十年前,太后扶先帝的遗腹子登基。
叛军作乱,还是宸王的萧景行率兵解围,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可与他青梅竹马的秦苒却在这时与人私奔。
太后怕萧景行清醒后受到打击一病不起,于是找人演戏。
而替母亲求药的我,正好拦在了她的马车前。
一副三钱银子的药,买了我十年。
萧景行醒来,得知我要用救命之恩换王妃之位,也没有生气。
他更没有嫌弃我背尸人的身份。
反而对我温言软语,以礼相待。
甚至怜我没有家世,亲自替***办嫁妆。
我内心愧疚,不分白天黑夜地学习礼仪规矩,不想让他丢脸。
他重伤初愈,每日都需泡药***,我就每日凌晨起来,守在药炉前,只为他醒来药液的冷暖正合适。
萧景行那会握着我的手,笑得温柔:“还好有你。”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得遇良人。
可在除夕宫宴时,他却命人当众扒下我的王妃礼服。
套在了随意搂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