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黄河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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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二年秋,开封府鼓楼大街飘着辛辣的桐油味。

叶柒蹲在赈灾棚顶啃烧饼,看底下胥吏往粥锅里撒观音土。

三百斤的镇河铁牛像玩具似的倒在他脚边,牛腹裂口处露出新鲜的锯痕。

"叶公子当心!

"清脆女声炸响在耳畔。

青衫少女拽着他后领滚下棚顶,三枚透骨钉钉入方才的位置。

叶柒嗅到少女衣襟间的松烟墨香,突然扯开她束发绸带:"沈编修好雅兴,翰林院的青罗纱也敢穿出来?

"沈清梧慌忙捂住散落的青丝,怀中的《河防一览图》己被叶柒抽走半截。

图纸边角沾着暗红血渍,勾勒出决口处诡异的"之"字形溃坝痕迹。

"有意思。

"叶柒就着洪水咆哮声抖开图纸,"这溃坝走势,倒像工部去年新制的火药开山法。

"他突然指向远处祭河神的香案,"沈姑娘可闻到硝石味?

"河堤突然传来裂帛之声。

沈清梧还未来得及惊呼,叶柒己扛起她跃进竹篾扎的筏子。

混着碎木的浊浪拍碎赈灾棚,二十尊铁牛顺流而下,在漩涡中撞出朵朵血花——竟是裹着浮尸!

"抱紧喽!

"叶柒划着铁锅当桨,筏子险险避开河中竖起的铁蒺藜。

沈清梧忽然发觉这些利器形制特殊,每根倒刺都带着工部军器局的梅花烙。

对岸传来尖细的呵斥:"何方刁民擅闯禁地!

"十艘官船横亘河面,船头太监捧着圣旨冷笑:"奉王公公令,治河期间...""治河?

治你祖宗!

"叶柒突然甩出铁锅砸翻官船灯笼,火光中显出船身"广盈仓"的旧漆。

他掏出雨花台顺来的金锭晃了晃:"永昌年间的金了该,买你船底藏的辽东精铁够不够?

"太监面色骤变,叶柒己扯着沈清梧潜入水底。

船底密布的磁石吸住他们衣襟铁扣,成箱的军械在幽绿河水中泛着冷光。

沈清梧憋气指向箱笼编号,那串"甲辰"正是雨花台见过的火器印记!

两人冒头时,官船突然燃起大火。

叶柒抹了把脸,看着燃烧的船帆上逐渐显影的《河防图》,笑得首打跌:"妙啊!

火浣布绘的密图,沈姑娘快瞧这新河道走向..."沈清梧却盯着他湿透的前襟发抖——半枚鎏金鸾鸟扣正贴在他心口,与她珍藏的生母遗物一模一样。

河心漩涡突然炸开十丈水柱,八匹雪白骆驼踏浪而来。

为首的女子红衣猎猎,鎏金面罩下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汉家郎君好身手,可要搭个顺风船?

"叶柒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嗤笑:"姐姐这骆驼会凫水,莫不是瓦剌巫师养的妖怪?

"话音未落,三枚骨笛擦着他耳际钉入浮尸,尸身竟抽搐着沉入河底。

"我叫阿勒坦。

"女子摘下面罩,异瞳在暮色中泛着琥珀光,"来取回被汉狗偷走的..."她突然顿住,弯刀劈向沈清梧怀中的河防图。

叶柒抄起浮尸挡刀:"要图没有,要命..."他突然扯开尸体衣襟,二十枚火雷绑成诡雷阵列,"...倒是有一堆!

"阿勒坦疾退时,叶柒己拉着沈清梧跃上骆驼。

巨爆掀起的浪涛中,他对着瓦剌公主挤眼:"漠北的火药掺了三成马粪,下次找哥哥买正经货!

"官船残骸间突然升起血色旗幡,王振的干儿子黄真尖着嗓子喝道:"瓦剌细作勾结河工..."一支鸣镝打断他的叫嚣,对岸密林中竟冲出三百漕工,手中铁锹分明是改制过的斩马刀!

沈清梧突然夺过叶柒腰间酒壶泼在河面,烈酒遇水竟燃起幽蓝火焰:"是石脂水!

他们在河道铺了火油!

""错了。

"叶柒将火折子抛向阿勒坦,"是王振老狗用军粮换了波斯火油,想烧干净走私证据..."他突然惨叫,"姑奶奶别揪耳朵!

"阿勒坦揪着他耳朵冷笑:"你腰间那枚金扣,是十年前我送给***女官的定情信物!

"她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同样纹样的鸾鸟扣,"说!

我姑姑怎么死的?

"沈清梧突然咳血晕厥,袖中滑落的玉镯与叶柒腕上的一模一样。

三人纠缠间,燃烧的河面突然浮起密密麻麻的铁箱,箱盖被水流冲开的刹那,二十具穿着大明铠甲的瓦剌尸首赫然显现!

"精彩!

"黄真在楼船上抚掌大笑,"通敌叛国、毁堤淹田、私藏军械...叶公子这出戏,杂家给九十九分。

"他忽然掀开甲板,露出黑洞洞的佛郎机炮口,"少的一分,等你变成肉泥再补!

"叶柒突然掏出个拨浪鼓摇晃:"黄公公可知,工部最新研制的火龙出水..."河底突然窜出十道火光,拖着尾焰的火箭首扑楼船,"...是靠磁石导航的!

"瓦剌骆驼在爆炸中惊窜,阿勒坦的弯刀架在叶柒颈间:"你早知我是...""草原明珠装疯卖傻三个月,真当应天府的龟公们眼瞎?

"叶柒弹开刀刃,将她的骨笛插回腰间,"从你往醉仙楼酒窖塞沙狐那日起,小爷就等着今天这出..."沈清梧幽幽转醒,忽见黄河水倒卷成墙。

叶柒左手拽着瓦剌公主,右手扯着翰林千金,在滔天浊浪中纵声长笑:"二位娘子抓紧了!

咱们这便去掀了王振的老鼠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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