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独眼龙,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划过左眼,首达下巴,像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令人望而生畏。
这人正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土匪头子——王麻子。
王麻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毛远和赖平,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小子,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爷爷还能饶你们一命!”
他粗声粗气地吼道,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刺耳。
毛远和赖平心中大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赖平的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棍,指关节都泛白了,但他明白,就凭他们两个,根本不是这群凶神恶煞的土匪的对手。
“远……远哥,怎么办?”
赖平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
毛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好汉饶命!
我们兄弟二人是逃难来的,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毛远颤抖着声音说道,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少废话!
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王麻子不耐烦地吼道,手中的钢刀指着毛远,“再敢耍花样,爷爷一刀劈了你!”
毛远内心纠结万分可是,他身上仅有的一点粮食和水,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交出去,他们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快点!
磨磨蹭蹭的,想找死吗?”
一旁的土匪不耐烦地催促道,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毛远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王麻子大笑起来……毛远突然对着王麻子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听得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王麻子,你以为我们是普通的难民?
我们是诱饵!
鲜卑人的诱饵!”
王麻子愣住了,手中的钢刀也停在了半空中。
周围的土匪也面面相觑,不明白毛远是什么意思。
毛远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说道:“我们一路逃亡,就是为了引开鲜卑人的追兵!
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你们现在杀了我们,就等着被鲜卑人包围吧!”
毛远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王麻子心中炸响。
他虽然凶狠,但也知道鲜卑人的厉害。
如果真的被鲜卑人包围,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活路。
王麻子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看了看毛远,又看了看周围的土匪,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周围的土匪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相信了毛远的话,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有些人则半信半疑,认为毛远是在故弄玄虚。
“老大,这小子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一个土匪小声说道。
王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得玩完!”
王麻子心中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毛远的话。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毛远说道:“算你小子命大!
我们走!”
说完,王麻子调转马头,带着土匪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毛远和赖平看着土匪们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远哥,你真厉害!
竟然把王麻子都吓跑了!”
赖平一脸崇拜地看着毛远。
毛远笑了笑,心中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要面对真正的危险。
周围紧张的氛围消散,逃过一劫的其他人也纷纷向毛远投来感激的目光。
毛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经过这件事,赖平对毛远更加信任,他看着毛远……赖平看着毛远,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远哥,你真厉害!
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我们今天恐怕就……”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毛远的肩膀。
毛远感受到赖平的信任,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个同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短暂的温情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毛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脸色骤然一变。
赖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也傻了眼。
他们赖以生存的水袋,在刚才的混乱中,不知被哪个土匪的刀划破了,此刻正汩汩地往外渗水。
“这……”赖平的声音颤抖着,嘴唇干裂,“远哥,这可怎么办?”
毛远紧紧地握着破裂的水袋,任凭剩下的水浸湿了手心,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周围逃过一劫的难民们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困境,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无能为力。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挣扎,谁又能顾得上别人呢?
压抑的氛围再次笼罩在众人心头,比刚才土匪来时还要沉重。
就在两人近乎绝望之时,毛远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远处。
夕阳的余晖下,依稀可见一个废弃的村庄,破败的房屋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荒野之中。
“赖平,”毛远指着远处的村庄,“我们去那边看看。”
赖平顺着毛远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远哥,那村子……会不会有危险?”
毛远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我们必须去试试,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他将破裂的水袋扔在地上,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未知的村庄走去……“远哥,你看,那是什么……”赖平指着村口一棵歪脖树上悬挂的东西,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