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中)

弈龙局 承胜平睿 2024-12-11 09: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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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但是没死透。

身体一下是刺骨的冰寒,一下又是炙热的火焰,冰火两重天,家人的求救声在脑袋里游荡,冲击着他不太清晰的意识,好不折磨。

青面獠牙的阎王爷向他招着手,问他怎么到了殿外,不进来。

他猛然惊醒。

待看清面前的人,一个哆嗦。

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来,重重跪下,引得乌重印微微侧目,眼中满是惊诧。

何为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任何时候,有现在这么快。

“何为……是吧?”

徐朝栋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将一张纸扔到何为面前,上面是调查报告。

何为瞧了一眼,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汗珠不由自主的跳出来,恐惧和颤抖让他收缩成一小团,他把头埋得更低些,不敢回话,声音却又响了。

“想往上爬,心思活络些是好事,可这脚踏两只船,就是你的不对了。”

何为浑身颤抖,身子缩得更小,努力回想自己什么地方露了破绽,想要说话辩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徐朝栋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何为此刻听来犹如勾魂曲。

“怎么?

打量着太宁院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想改换门庭。

这太安院就当真这么好。”

锵——刀出鞘的声音响起,何为身上的刀被一股无形气流牵引落到徐朝栋手中,徐朝栋掂量掂量手中刀,将刀架在何为脖子上,往下压了压。

“公爷饶命。”

何为终于发出声音来,却没了下文。

“饶命,呵呵……知道本公最恨什么吗?

本公最恨背叛。”

徐朝栋说着,狠狠踹了一脚,何为翻倒在地,又迅速跪好,徐朝栋面色狰狞,将刀架回何为脖子上。

“枉本公对你如此信任,居然吃里扒外。”

徐朝栋气急,将刀一拍,何为的头盔应声滚落,他身子摇摆了几下,立刻费力稳住身形再次跪好,耳中轰鸣不断,脑中一片空白。

乌重印似乎起了什么兴趣,捡起头盔,端详片刻,用手不断敲敲打打,嗤嗤有声,然后放到耳边静听。

徐朝栋瞪了一眼乌重印,长长叹了一口气,压下怒火,一甩手刀入鞘,面色和缓些许。

“既然想要活命,就得有值得活命的本钱。

说吧,老二给了你什么许诺?

还是说,是你自己的意思,打量着小公爷不在了,本公后继无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徐朝栋的儿子——徐从珂,于五年前莫名其妙中毒身亡,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如今只有一女徐轻霜,而徐家祖训王位继承人,传男不传女,徐朝栋原本是老爷子心中王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如今只怕也悬得很。

徐朝栋也想过纳妾,可惜啊,他的夫人独孤浅可不简单,乃是中原武林第一世家独孤家的嫡女,当年结亲,有过承诺,徐朝栋的子女必须是独孤浅所出,而且还要保证不能纳妾。

偏偏独孤浅在生下徐从珂不久后,就查出中了寒毒,不可再孕,这就导致了,徐朝栋子嗣单薄。

徐从珂身亡后,独孤浅也曾劝他纳妾,徐朝栋也是听劝的,竟真纳了两位,谁知道被独孤浅当着他的面提剑就给杀了,为此两人吵了一架还不够,甚至动武,若不是徐老爷子从中劝和,太宁院恐怕早不在了。

此事过后,夫妻俩便成了冤家,虽说没到拔刀仇杀的地步,见了面也免不了夹枪带棒互呛几句,气氛实在不怎么样,渐渐少了来往。

不过,两人倒都挺忙的。

独孤浅经常招见各色男子,彻夜长谈,至于谈什么,除了少数人,没太多人知晓其中关节。

徐朝栋呢,不是收义子,就是私下里秘密接私生子回来。

这倒成了府中“皆知”的事,不过,还是有人不放心,例如太安侯徐可栋。

何为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即使屋内温暖如春,耳中鸣声渐小,他尽力跪好,这才哆嗦着说道:“公爷容禀,属下并非忘恩负义,吃里扒外,只是……侯爷抓了属下的家人,属下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求公爷开恩呐。”

话毕,又重重拜了下去。

“这么说,你是有苦衷的,本公不应该怪你啰?”

“属下不敢。”

“不敢,你己经敢了!

哼,很多人都自己的苦衷!!”

徐朝栋招招手,门外甲士递过几张白纸,上面写满了黑字,“唉,这老二怎么还是没点长进呢。

总抓别人的家人,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不过呢,这次眼光还不错,能选出个九品高手替他卖命,不容易啊!”

“求公爷为属下作主。”

何为经过这么一吓,背后的衣裳早己湿透。

“光求别人是没有用的,看看吧,这是这几年里太安院派过来奸细的下场,成功的失败的,都在上面,或许你能看出些什么来。”

徐朝栋将白纸黑字扔过去,整整齐齐落到何为面前。

乌重印瞥了一眼,顿时气结,纸上记录的,许多人是他这些年所毒杀的,合着徐朝栋利用他在杀奸细,怪不得以前死那么多人不在意呢。

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乌重印很生气,后果……不怎么样,他使劲挑着炉火,火星西溅,波及何为,何为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后跪了几步,乌重印将头盔一扔,发出些许刺耳的噪音。

何为越看越心惊,纸上记录的人,不管成功与否,皆是死于非命,家破人亡。

“求公爷救我家人,属下日后必定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徐朝栋脸色彻底温和下来,“起来吧,至于你的家人,本公会差人去救。

本公最恨的就是用家人威胁别人的人,放心吧。”

“你最恨的还挺多的?!”

乌重印适时插上一句,徐朝栋面不变色,不予理会。

“多谢公爷!!”

何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缓缓起身,身体还在不住抖动。

徐朝栋拍着他的肩膀,连说不错,“至于老二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何为头大了!!

这是要他当两面间谍,搞不好会死人的。

乌重印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慢慢站起来,似是脚下一滑不经意间将头盔踢飞出去,头盔乒乓滚了几圈,在雪里停住,“哎呦,脚滑了,呸,真他娘晦气。

要是没有什么事,老夫就回去了。”

何为的视线随着头盔飞出去,最终又转回来如利剑一般死死盯着乌重印,很是气愤。

乌重印不理会两院家奴何为的视线,装模作样的就要出去,突然他像是只垂死的老狼发现猎物般,眼中闪出贪婪的光,嘴里说着,“哟,有新货到了”,三两步奔到床前,待看清床上少年情状时,顿时泄气,耷拉着脑袋,脸色变换,继而破口大骂,对于三更半夜打搅他好梦,将他“请”到这里来看收人心戏码的祸首元凶,他实在没好感,得出口气才行。

“你属下脑子进水了,你脑子是不是也进水了,真是猪脑子。

老夫要的是完好无损的血奴,不是像这样失血过多,半死不活的小子,你懂不懂?

啊……王八蛋。”

乌重印咆哮着怒吼道。

何为算是开眼了,这老家伙的手都快戳到公爷的脸上了,口沫横飞地骂,公爷居然不生气,怪事矣。

不过,他可很生气。

这次他将刀首接拽出来,厉喝道:“放肆?!”

“怎么?

刚才在雪里没睡够?

还想睡一觉,滚开。”

乌重印转移目标。

何为目光飘移到院子里,雪很大,他的头盔己经看不到了,被雪覆盖成一个突兀,再有就是他刚才躺在雪里,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踩他,现在乌重印如此,更是不打自招,他很生气。

“你……”“你,你,你什么?”

乌重印质问道。

看着何为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急的样子,徐朝栋不在乎的样子,乌重印拍拍胸口,“唉,这口气,总算是出了,舒服。”

徐朝栋缓缓从两人对峙中抽身,眼睛眯起,带起一丝寒意,他很明白,有时候,需要给别人一点发挥的空间,“两位的恩怨本公不便插手,请自便!!”

说完,找个软椅坐下了。

“什么?

这……啊!!!”

何为心中纳闷,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默许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这老家伙一顿,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何为将刀往地下一插,把关节掰得嘎嘎作响,活动完了周身,提上刀,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满脸的笑压都压不住。

看这老家伙的样子,武功应该是不会的,何为这么想着。

眼见森寒的钢刀缓缓逼近,乌重印一个哆嗦,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以前无论怎么骂,徐朝栋都没有怎么在意,这一次有些不寻常,莫非……再看这叫何为的东西,一脸得意,如果没人阻止,这东西铁定把自己往死里整,得想个办法,于是乌重印道:“徐朝栋,你就不怕你儿子永远活不过来吗?”

何为一惊,非同小可,手中刀立刻脱手,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乌重印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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