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大概源于八岁那年父亲买的《超人》光盘,英雄飘扬的鲜红色披风不但驱散了邪恶还煽起了少年心中的炙火。
他披上家里的红色床单,自由翱翔于村落之间,准备惩奸除恶。
可母亲的巴掌将他从天空拍落,父亲的皮带鞭打在他那***的***蛋子上,留下两道霞粉色印痕,超人战败了。
所谓成长,不过是命运将人摁进一场无声的拔节——骨骼在暗处裂出细响,像飓风卷走稚壳,又像蝴蝶挣破茧房。
那推着脊背的力道,三分是生活的刀刃,七分是自己咬破的茧,如同暮色漫过少年时的纸船,回头时只剩一截被月光漂白的锚链,沉甸甸地坠在喉间。
初中时,他在体育课中展现的篮球天赋被老师发掘进入了篮球队,从此醉心于此,更是代表学校赢得了大大小小的比赛。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篮球事业的蒸蒸日上对应的是学业的一落千丈,没有一所“好学校”肯要他。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像把生锈的锁,把他永远卡在了校门外。
那个夏天灼热太阳烘烤而出的不只有汗,还有他的泪,也是从那个夏天开始,床底的是篮球再也没有见过光,渐渐积上了两毫米的灰,直至干瘪。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完第五根烟,母亲的泪水浸满了成绩单——他的分数仅够上中专。
父辈的观念里对中专偏见很深,认为其费钱没什么用不说,还容易学坏,不如去学点手艺,多赚点钱。
于是乎,十五岁那年他被送去了姑父开的沙发厂做学徒。
在人类文明以“道德”、“价值”作燃料升起的火焰中,“爱”似是那火焰上的一口黑铁锅,“自由”之水在其中沸腾、煎熬。
学徒的日子苦不堪言,开始的他跟着学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他只需往缝好的牛皮里塞海棉,饶是如此,这也有许多门道,疏忽了一些,皮套就会出现四角不尖,表面坑洼的情况,这免不了遭到姑父的一顿打骂。
他记得姑父有次抡起一米长的实木棍子,径往他肩上砸。
实木棍子没断,在大脑经过一秒钟的空白后,他的肩膀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然后疼痛像蛛网般蔓延至全身。
他连吸几口大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