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戾的星辰
某种细腻的羊绒织物正摩擦着她发烫的耳垂，消毒水味里混着雪松尾调的沉郁——那是傅砚深西装内袋熏香片的味道。
"患者溺水导致喉头水肿，需要..."护士的声音突然变调，"傅先生！
您不能..."伴随金属支架倾倒的巨响，林栀感觉自己被裹进更浓重的阴影里。
傅砚深单手撑在她枕边，腕表表盘压出冰凉的触感："胎记。
"他的呼吸扫过她微敞的衣领，"为什么和苏湄1987年纪录片里的形状完全相同？
"片场救援三小时前。
当傅砚深扯下阿玛尼高定西装罩住林栀时，道具组正在焚烧苏湄的旧戏服。
火星随风卷上他袖口，陈默举着灭火器冲过来："傅总，三点要签星耀传媒的收购案！
""推迟。
"傅砚深将人打横抱起，少女湿透的旗袍下摆扫过他西裤，晕开深色水痕。
场务举着相机围过来，镁光灯照亮他眼底猩红："今天的事传出去半张照片，"他踹翻燃烧的服装架，"你们就等着给胶片陪葬。
"林栀在颠簸中无意识蜷缩，发梢滴落的水珠渗进他衬衫第三颗纽扣。
那里藏着苏湄***前寄来的最后封信，火漆印早被摩挲得模糊不清。
医院冲突此刻，傅砚深捏着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在林栀锁骨处反复擦拭。
原本淡粉的胎记在***下愈发鲜红，逐渐显现出蝴蝶振翅的轮廓——与威尼斯电影节官方发布的苏湄后台花絮照分毫不差。
"傅先生，"林栀突然扣住他手腕，"您母亲有没有说过..."她指尖划过他腕间青筋，"真正的艺术品需要耐心品鉴？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响，陈默举着平板破门而入："收购会议改到西点，但星耀那边要求..."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晨光中，病床上的少女正将傅砚深的领带缠在指尖打转，而素来有洁癖的老板竟任由她染着血浆的指甲刮过喉结。
商业线交织星耀传媒27层会议厅，傅砚深扯开浸透林栀信息素的领带扔给陈默："把收购价压到23亿。
"他翻动文件的手指突然顿住——条款补充页夹着张《暗香》修复版海报，苏湄的锁骨处被人用红笔圈出蝴蝶印记。
"傅总？
"谈判代表察觉异样，"这是我们整理星耀资产时发现的..."骨瓷杯在羊绒地毯上炸开，傅砚深踩过满地瓷片抓起海报。
陈默的手机适时亮起监控画面：本该卧床的林栀正溜进医院库房，踮脚够取苏湄的医疗档案。
"会议暂停。
"傅砚深扯松领口，"给我调妇产科1988年全部接生记录。
"住院部B栋3层，林栀咬着皮筋扎起长发。
她刚破解电子档案柜密码，泛黄的病历本就簌簌掉落——苏湄的名字出现在1995年3月8日，诊断书上"先兆流产"的印章刺得眼眶发酸。
"这么喜欢查别人隐私？
"傅砚深的气息笼罩下来时，林栀正用手机拍摄第17页。
他单手撑在她两侧，另一只手捏住她后颈："解释下，为什么你出生证明的接生医师..."温热的掌心覆上她腰窝，"和给我母亲堕胎的是同一个人？
"顶楼VIP病房突然断电，林栀在黑暗中撞进傅砚深怀里。
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第三次了。
"他捏住她下巴，"第一次片场，第二次档案室，现在是第..."应急灯骤亮，林栀举起染血的纱布："傅先生要不要解释下？
"她指尖挑开他衬衫下摆，"为什么你腰侧的旧伤，和苏湄在《红舞鞋》爆破戏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监视器滴滴作响，傅砚深忽然掐灭所有光源。
黑暗中，他带着枪茧的拇指按上她唇瓣："两个问题换一个答案。
"屈起的膝盖顶进她腿间，"为什么你昏迷时哼的苏州评弹..."雪松香侵入口腔，"和我母亲哄睡曲相同？
"当陈默带着收购协议回来时，看见满地狼藉中相对而眠的两人。
傅砚深的大衣盖在林栀身上，而她手腕缠着的领带正系在他踝骨。
晨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病床，将那些交错的手足投射成挣扎的蝶。
"查三件事。
"傅砚深在晨会前咬破林栀留下的创可贴，"第一，1995年慈爱医院的火灾记录；第二，苏湄所有影像资料里出现过月牙疤的人；第三..."他摩挲着林栀塞进他口袋的鎏金怀表，"查林栀养母的肾源捐赠者名单。
"电梯镜面映出他锁骨处的咬痕，而林栀的声音从监控探头传来："傅先生，您西装内衬的星星绣线..."她咬断缝合线头，"和我养母临终前攥着的戏服碎片很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