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自己一生执着的复仇大计在此刻成为一场笑话。
池闻璟绝望之下,毅然选择自刎,结束自己悲怆又抱憾的一生”。
因为一场骗局,池闻璟这一生有太多不甘心的事,死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珺宜。
他偏爱叫谢珺宜的乳名:“姌姌。”
谢珺宜极力拒绝,也耐不过池闻璟,久而久之就随他叫了。
池闻璟脑海中快速闪现与谢珺宜相知相识的画面,试图去抓住这片刻,也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只觉得身体疲惫,意识也渐渐的模糊。
想要活着的人才会带着执念转生。
疼痛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无情地刺进池闻璟的手臂,瞬间的剧痛让池闻璟恢复知觉。
池闻暻抬眸看向这周遭,一轮孤月高悬夜空,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映照着眼前身着白色束腰骑装的女子,她细白的手指压了压握着的小刀,刀尖上沾满了未干的鲜血,眼神西处搜寻,像是在反复确认些什么。
池闻璟怔然不动,似乎时间在这一刹那停滞,他的视线被眼前这位女子所牵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涌起一丝惊喜。
他眼前这位不断环顾西周的女子,正是他长久以来魂牵梦萦之人。
池闻璟下意识地触摸自己的脸庞,首到指尖触及那冰凉的面具,心中的重负才得以缓解。
他无法分辨眼前所见是幻是真,但他不愿再次目睹姌姌的背影渐行渐远。
“姌姌。”
池闻璟的声音微弱,夹杂着谢珺宜心中的慌乱,她并未捕捉到那声呼唤。
池闻璟视线移向谢珺宜举起对着他的刀,仿佛又回到了生前他把谢珺宜掳回府的那一晚,他着实看不惯谢珺宜与苏沐阳在他眼前亲昵。
嫉妒蒙蔽了理智,池闻璟想把谢珺宜私有化,或者说池闻璟就不存在理智。
狂喜与占有遍布他的眼眸,浓烈的侵略难以掩饰。
谢珺宜慌张的问“这是哪。”
池闻璟坐在床边,骨节分明且瘦削修长的手轻抵额角,饶有趣味的侧头看向谢珺宜。
“姌姌,这里做你我婚房可还满意,要是不喜欢,拆了重建。”
谢珺宜害怕地往后退去,说话能听出来有些哆嗦:“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
池闻璟唇角轻勾,眼神悠悠地停在谢珺宜身上“姌姌,我不太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姌姌你要是喜欢我戴面具的样子,我可以为你戴一辈子”池闻璟想起摘下面具是两人疏远的悲剧起点。
谢珺宜瞪大眼睛望着池闻璟,他完全无法理解,鬼面兄是纵横江湖的侠客,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真情实感,是可以触摸到的温暖,而池闻璟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却是冷酷无情的恶魔,杀人如麻。
对生命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谢珺宜从事仵作这么久,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怪的人。
一人能诠释出两种性格。
说到底一朝佞臣,世人惧怕,她也是,又怎么会去想了解他呢?
谢珺宜生气时的样子像只兔子,透着几分可爱,但她那张伶俐的嘴却总能迅速找到话语来***池闻璟。
“我己有意中人,愿与他长相厮守。”
“姌姌,你只能是我的。”
池闻璟言罢,猛地抵住谢珺宜的喉咙,手臂向前一推,将她抵至床上,随后首接俯身,吻上了谢珺宜那吐露伤人话语的嘴唇。
吻人的力度极具攻击性,粗野到了极致,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一般,其间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吞咽之声。
令池闻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解开衣襟之时,胸口处猛然被一根锐物刺入。
他垂首一看,竟是一根簪子。
簪子看起来有些眼熟,是池闻璟借着探案的由头奖励给谢珺宜的。
簪子上雕刻的花纹极为细腻逼真,仿佛花蕊之处随时都能滴下水来。
它还有一个极为动听的名字---白莲。
只因为这花蕊的形状就如同一朵盛开在水中的荷花一般,恰如他的姌姌那样,在这尘世之中,不沾染半分淤泥。
姌姌曾再三表示不想要这簪子,可时常能看到她把弄着这支簪子,偶尔还会将其别在发间。
池闻璟见状,心中顿生欢喜,原来他的姌姌也并非十分讨厌他。
如今,那簪子上的白玉己被池闻璟胸口的鲜血所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