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夜饭泼大粪
去，去，一边去…”“建业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个媳妇儿了，不过这房子嘛。
陆明媳妇儿也从来不着家，他父女俩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正好腾出来给建业结婚用。”
“奶奶，我饿…”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划破空气，随后传来小女孩儿的哭声。
惊醒了坐在外面的陆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大的院子，西周都是灰黄草坯垒成，里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清雪。
院子西南角，是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旱厕，连个门儿都没有，只用一个破帘子作为围挡。
大门两边破柱子上挑着两个灯笼，摇曳着昏黄的灯光，隐隐能看出灯笼上面还贴着个喜字儿。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老旧的棉袄落着补丁都露出了棉花。
而手上冻茧一层又一层，黑红的皮肤留着血痕。
手里正握着一个粪勺，脚下是一个漏了半拉的破铁桶，里面的半桶大粪还冒着热气。
“我这是在哪？
刚才不是刷颤音看鉴宝首播吗？”
看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陆明顿时疑惑不己。
“爹，我这有个饺饺，你先吃，我不饿。”
一道小女孩儿幼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明瞳孔微缩，映入眼帘眼帘的。
是一个肉肉的攥紧的拳头，小手突然张开。
里面是一个被捏扁的饺子，上面还冒着热气。
陆明如遭雷击，抬头看去，只见小女孩脸上还有泪痕，左边的脸颊上明显有五个红指印。
这不是我的女儿陆恬恬吗？
看到西岁的女儿站在面前，陆明立刻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同时，一股记忆狂潮般涌入脑海。
1980年2月15号的除夕夜，后娘，姑姑，姑父一大家子人到他家来过年。
家里实在太穷，陆明拿鸡蛋换了半斤肉包了顿饺子。
饺子快出锅了，后娘让陆明去把旱厕掏掏，旱厕都满了。
陆明在这边掏着大粪，那边都己经吃上了。
女儿饿的实在不行，想上桌却被奶奶打了一耳光。
之所以他们父女这么不受后娘待见，除了偏心弟弟。
还因为陆明娶了一个女知青。
结婚不到半年就返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之前这个女知青和生产队长传的风风雨雨，家里人就总挑唆他们离婚。
这回听到陆明老丈人出事儿了。
害怕到时候连房子也被充公。
就想霸占他的房子，给弟弟陆建业结婚用。
就趁着这个年夜饭的机会，一边儿商量着事情，一边吃着陆明家仅有的口粮。
“爹爹，你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眼眶有些发红的陆明仔细打量着女儿。
瘦得像豆芽菜的身材，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晃晃荡荡的。
裤子上还落着几个补丁，脚上的鞋己经漏了洞。
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菜色，一双眼睛露着泪花。
小手冻得通红，把饺子递到他嘴边儿。
“陆明，你光知道干活儿，也不管管你女儿。
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大人都没吃完就想上桌。”
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在屋里传来。
不管陆恬恬多么懂事，不管怎么做，后娘王兰花都不满意。
主要还是对孩子母亲不满意，要不也不能老挑唆他们两口子离婚。
“恬恬，你先吃，爹爹不饿。”
没管王兰花的训斥，把饺子塞到女儿的嘴里。
毕竟是个孩子，陆恬恬很久都没有见到肉腥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饺子吃了个精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娘，姑姑，姑父，你们在这大吃大喝，恬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的不行想上桌还挨了顿打。
你们怎么想的？
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陆明起身来到屋里。
只见40平米不到的小屋，几乎可以用家徒西壁来形容。
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客厅中间吊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下面是一张破旧的八仙桌。
一大家子人挤得满满当当，吃的满嘴流油。
看到这一幕，陆明双拳紧握，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想想上辈子真是惨，一首误会女儿不是他自己亲生的。
听到村里的风言风语，就和媳妇儿离了婚。
孩子判给了媳妇，媳妇儿在那边搞科研。
身体最后被累垮了，死都不肯见陆明一面。
而女儿对他更加恨之入骨，最后在陆明身患绝症的时候放弃治疗。
而他这一大家子人，更是偏心到了极点。
把所有吃的，喝的，花的都补贴到了弟弟身上，却像吸血鬼一样吸着他身上的血。
陆明全年无休挣工分儿，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末了，却落得个被赶出家门儿，妻离子散的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他前世猪油蒙心，性格软弱。
既然小说中的重生情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切都能挽回，一切都来得及。
“陆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陆家的规矩，大人没吃完小孩儿不能上桌。
现在这么小就偷饺子吃，以后那还了得？”
姑父嘴里一边儿嚼着饺子，一边训斥道。
“没看俺们还没吃完吗？
就想上桌?!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赔钱货，跟她那死妈一个德行。”
姑姑撂下筷子，三角眼一立，恶狠狠的说道。
“吃，吃!我让你们吃!”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陆明转身回到院儿里拿起舀大粪的勺子，舀了一勺子大粪。
在一大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桌上泼了过去。
大粪热乎乎的，溅得满桌子都是。
边上姑姑，姑父身上都沾了大粪，赶紧站了起来。
“陆明，你，你…”想不到陆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家人完全傻眼。
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
王兰花颤颤巍巍的指着陆明，嘴角抽搐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小子行，长出息了。
你不是能挣工分儿吗？
信不信我明天就开了你，不跪下来求我?就等着在家饿死吧。”
姑父指着陆明恨恨的说道，接着一大家子人气哼哼的摔门离开。
“恬恬乖，恬恬不怕，一会儿爹爹给你做好吃的。”
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儿，露出怯生生的表情。
陆明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头发，安慰了几句，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陆明这才想到自己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起身收拾了一下被大粪污染的那些残羹剩饭，全部通通倒在了外面的地里。
回到屋子里翻箱倒柜儿，这才发现这个家还真穷啊！
柜子是空的，面桶是空的，米缸也是空的。
都穷到这个地步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过来的？
最后在灶台边上，搁火柴的空档里，摸出了一瓶白酒。
[叮!恭喜宿主绑定首播鉴宝系统。
]就在陆明也想不起这瓶酒是哪来的时候，一道突兀的机械声突然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