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在母亲墓前摆上鲜花,默默伫立。
本是来给父亲扫墓的傅之恒,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江秋,他日思夜想可望而不可及的月光此刻就在他身前,但他却不敢触碰。
他缓缓走到江秋身边,轻声说:“真巧。”
江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早己知晓来者,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往事痛苦的回忆逐渐浮现在江秋眼前,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母亲的墓碑上。
傅之恒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江秋打破沉默:“你也是来扫墓吗?”
傅之恒微微颔首,“嗯,我父亲葬在这里。”
两人的对话简单而平静,却在这墓园里生出一种别样的默契。
江秋看着傅之恒,突然觉得这个总是一副清冷模样的人,此刻多了几分烟火气。
傅之恒似乎感受到了江秋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的视线交汇,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江秋双眼的猩红暴露了他内心的痛楚。
随后,傅之恒轻声说:“走吧,一起出去。”
江秋没拒绝,和他并肩走出了墓园。
傅之恒没想到的是,再次见面的交谈,他们竟如同之前般,不再充满利刃。
刚出墓园,江秋就看到了父亲江城。
江城一脸严肃,目光在江秋和傅之恒身上扫过。
“秋儿,在哪遇到的之恒啊?
这么巧?”
江城开口道。
江秋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哦,爸,给妈扫墓时遇到的。”
傅之恒礼貌地点头,“伯父好。”
江城微微皱眉,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秋儿,我有点事和你说。”
江秋看了眼傅之恒,说:“那你先走吧,回头联系。”
傅之恒看着江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江城等傅之恒走远,才对江秋说:“秋儿,我知道你们是高中同学,但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为什么?”
江城叹了口气,“他父亲当年和我有些过节,你和他走太近,怕有麻烦。”
江秋心里有些复杂,可父亲不知道的是,他与傅之恒的过节也不少……——傅之恒回到车上,一首在思索与江秋的相遇。
他觉得江秋似乎和以前不同了,少了些恨意,多了些柔和。
也许是天真遂他意,让他得到了本不可能得到的原谅。
——江秋回到家后接到了沈俞的电话,“秋哥,陪我去巴黎艺术会展呗,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电话那头沈俞语气里满是期待。
“你给我打电话就这件事啊?”
江秋有些犹豫,下周医院的排班还没确定,自己又是主刀医生,很难抽出时间。
“俞子,我这工作不好请假啊,医院手术多着呢。”
江秋无奈地说道。
沈俞一听急了,开始软磨硬泡:“秋哥,你就当去放松放松,你天天在医院忙,也该出去走走了,而且巴黎多浪漫啊,说不定还能邂逅一场艳遇呢。”
江秋被他逗笑了,心想自己天天对着手术刀,确实很久没好好放松过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下周有个同事正好休年假,或许能和他换个班。
“行吧,我去试试和同事换个班,要是成了就陪你去。”
江秋最终松了口。
沈俞兴奋得在电话那头大喊:“秋哥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
“哎,先说好,我可以陪你去,但我一周就得回来,医院那边事多着呢。”
“ Yes, sir!
一周就够!”
江秋揉了揉眉心,抹去那短暂的烦躁,随之代替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