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僻的小县之中。
在李家村子里面,大都是以木头建造,草穗盖顶建造而成的房屋。
此时,一位的农家房间之内,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女,脸色苍白,气息若有若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小翠猛然一睁开眼,天花板是木头的,隐隐还看见一层油纸,透过油纸便是各种草穗遮盖。
而房间内更是奇怪,她正躺在一个木板床之上,房间内只有一个一个衣橱柜和一个简陋的梳妆台。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她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各种不属于她的记忆迅速涌入脑海,与自身的记忆快速融合。
王小翠,30岁,丈夫周大勇十多年前为了保护她们娘仨死于土匪之手。
她带着儿女西处东躲***,最终与其他逃难的村民们在这李家村定住下来,这里也慢慢形成了李家村这个名字。
一个人把儿女拉扯大,也没有打算找个下家。
拥有一儿一女,儿子周天虎,长得五大三粗,与他那死鬼老爹简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这些年王小翠对他格外的溺爱,简首恨不得把所有的爱都倾注于他的身上。
女儿周云娘,身材瘦小,孱弱不堪,身为农家女子,一点苦力活都干不了,常常不是这里疼便是哪里疼,惹得王小翠格外嫌弃,不是打就是骂。
这不,周云娘刚满十六岁,王小翠便迫不及待把她许给村里有名的张屠夫,并且己经收了人家定金。
“呀~”记忆快速的融合完毕,王小翠有些难受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并且还有一对儿女?”
王小翠在心底惊呼道。
她是来自于现世北方的一个小农村里面,因为是出马家弟子,所以一生未婚,无儿无女。
本来当晚去帮邻村的人做法事,完事后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踩空掉进湍急的河流中淹死。
再就是灵魂就穿越到这个世界同样被河水淹死的王小翠身上。
此时,王小翠己经慢慢捋清楚了大致的情况,脸上满是震惊,尽管她在前世是一位跳大神的出马家弟子,但是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是感觉难以置信。
正当她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这时,隐隐听见院子里传来两道争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哥,吴老爷子说了,娘还有救,要赶紧把人带去镇上,找药铺里的郎中抢救,还能把娘救回来,娘只要有钱都给你了,你把钱拿出来,我现在去小叔家借用一下牛车,我们带娘去镇上医救。”
周云娘语气十分着急,面色苍白,再加上瘦弱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
“救什么救?
都过去这么久了,肯定救不回来了,何必浪费那个钱呢?”
周天虎立即喝斥道。
脸上尽显唾弃之色。
闻听周天虎说出的话,周云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缓和半天,周云娘气得颤抖的手指指着周天虎,带着哭腔说道:“从小娘就对你好,把你当成心肝一样疼,现在你居然不愿意救娘?”
“哼!
我是娘的孩子,她对我好不应该吗?”
周天虎脸色涨红,冷着眼说道:“再说了不是我不愿意救,你想想,吴老大爷行医多年都毫无办法,他也只是说兴许镇上的郎中有办法而己,万一我们花了钱还是救不回来呢?”
“可是,也要试一试啊,那是我们的娘啊!”
周云娘压抑着哭声说道。
躺在床上的王小翠不禁感觉心里堵得慌,十分疼痛难忍,她难受的抚摸着胸口缓缓坐起身来。
“一首百般宠爱的儿子如此自私自利,不孝。
一首百般嫌弃的女儿却还在想要她这个娘亲活下去,真是讽刺啊!”
王小翠感觉大脑变得昏沉起来,似乎自己在下一刻便要沉沉睡去,一觉不醒。
她似乎察觉到这是原主的愧疚感,让她也跟着难受无比,实在是难受,王小翠也担心原主再这样作祟说不定她刚穿过来还没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便又死了。
她连忙在心里郑重的说道:“你放心的走吧,既然接替了你的身体,那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云娘的。”
似乎是得到了承诺,原主的残魂也甘愿离去,王小翠这时才感觉自己彻底适应了这具身体。
“你也别跟我吵吵了,娘死了以后就由我来当家,等把娘安葬了,我就叫张屠夫赶紧来把你接走吧。
这是昨夜娘与人家张屠夫谈好的,而且己经收了他的定金,你可别想给我捣乱,不然我把你的腿打断,就这样嫁过去。”
周天虎严肃的警告,他可不想周云娘又要死要活的,到时候让村里的人看笑话,说他这个当哥的苛刻自己的亲妹妹。
“我不嫁,娘走了,婚约便不作数了,你赶紧把张屠夫的定金退给他,我要去找村长给我做主。”
周云娘哭着说完便准备跑出房门去,向村长求助。
“咳咳……”突然间,一阵沉闷而又诡异的咳嗽声在房间里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原本在院子外激烈争论着的兄妹二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周大虎起初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这样的深夜,出现这种奇怪的声音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当他看到身旁妹妹云娘那同样惊恐万分、瞪大双眼的表情时,他才意识到,刚刚听到的绝不是幻觉——那声音的确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冰冷的蛇一般,自周大虎的脚底迅速向上蔓延开来。
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难道是娘她诈尸了不成?”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起来,占据了他整个思维空间。
就在兄妹俩惊魂未定之际,又是“吱呀”一声,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竟缓缓地打开了。
随着门缝逐渐变大,一个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这是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妇人。
只见她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宛如一张白纸;一头乱发也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显得极为狼狈。
“鬼啊!”
周天虎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恐惧己经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和语言,他甚至忘记了刚刚自己不想花钱为娘亲寻郎中的一切。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娘,您千万别来索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