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若倒了一杯茶,想润润嗓子,瓷杯里的茶还热着,喝着有些烫嘴,她吹了吹。
“不必了。
另外叫我江念若就好。”
下意识的,江念若并不想与他有纠葛。
“好的,念若姑娘。”
见谢忘年还在那杵着,望向他的眸子带着疑惑和不解:“你是否还有事?”
谢忘年抿了一下唇,解释道:“抱歉,姑娘,在下因为一些事情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可否在姑娘这暂住几晚?”
江念若皱了皱眉,也不是她恶毒,但这里是古代,女子清誉很重要,一个男子出现在这里断然是不合适的,更何况还要住几晚。
本来想拒绝的江念若看到谢忘年掏出了一个玉佩,瞪大了眼睛,心里暗暗想道:“这玉佩,这成色,卖了我岂不就发达了?”
这一幕尽收谢忘年的眼底,但他并不一定能保证江念若一定会收留他,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捕他的士兵和死士,凭他一个人,是斗不过的,只有暂时躲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玉佩可赠与姑娘,就当是住几日的房费。”
似乎是怕姑娘还不同意,便又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不会白吃白住的,可帮姑娘的忙。”
江念若撇了撇嘴,这发达的机会也不要白不要,故作沉思了一下:“嗯,那好吧,昨日刚采完药,你帮我把药给捣一下吧。”
“多谢姑娘收留之恩。”
谢忘年将玉佩递给她后便去捣药了。
江念若手捧着玉佩,心里喜滋滋的,仔细抚摸了几下,塞在怀里。
原主以采药卖药为生,说实话,她虽然适应了这个身份,但到底还是不太喜欢这样生活,山上危险重重,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好的身体,可不能就这么作践了。
有了这个玉佩再去当掉,少则几百两,多则一千两也说不定,到时候在盛都买个房子,租个铺子,再买几个丫鬟普通伺候自己,日子也是舒坦的,她己经想好了后面的一切。
江念若的屋子落于一个村庄最靠山脚的位置,虽然偏僻,但附近还是有几户人家的,为避免村里人八卦,对外说谢忘年是师傅的亲戚,来帮师傅料理后事。
是的,没错,她的师父是十天前才去世的。
这几日的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她负责做菜,他负责养伤,捣药,让人生出一对老夫老妻过日子的错觉。
中午,二人坐下一起吃饭,江念若看着谢忘年道:“这几日怎么天天都深更半夜才回来?”
能拥有这么好的玉佩,她早就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说不定半夜还会有人夜袭呢。
但是,俗话说的好,高风险高回报,她也倒是能接受,但是日子过得过于平稳了,倒是让她有些怀疑。
谢忘年放下手中的筷子,也看向她:“无事,只是随便在外面看看罢了,姑娘若介意,我早些回来便是。”
“不用了不用了,吃饭吧。”
她巴不得他不回来,正好自己也不想在这待,早点实行计划不正正好?
吃完饭后,谢忘年又出去了。
竹林里的深处,一道黑色的身影闪了过来,跪在一男子面前。
“是属下来晚了,请主上责罚。”
“责罚?
自然是少不了,你自己回去领军罚,还有,人抓到了吗?”
谢忘年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凌厉的气息。
他开口说话时,那声音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充满了压迫感和威严,与平常和江念若说话的口气大有不同,认识他的人若是知道,怕是会以为他被夺舍了。
这种气势使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温度骤降,让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找到了。”
男子依旧恭恭敬敬的回复。
“废了他,还有把他***军饷的证据上交给那老不死的东西。”
“可是,那是三皇子啊!”
三皇子是谢忘年同父异母的兄弟,影并不想让他冠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你在教我做事?
杀,懂了吗?”
先前给过三皇子机会,是他把握不住,就别怪谢忘年狠心了。
回来时,女子早己睡下,烛光还在燃着,应是给他留的,他看着女子的睡颜,这几日,一首忙着处理其他,倒忘了注意眼前的人。
与那日不同,少女卸下了薄纱。
小巧的鼻子,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白皙的脸上有两片红晕,***的嘴唇微张着,让人想咬一口,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怕少女惊醒,只是浅啄一下便离开了,被子并未盖上,露出的腰肢看似一个胳膊就能将其圈起来,皮肤***,仿佛轻轻一掐便能红,看着娇生惯养的,让人瞧不出是乡下生长的人。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隐忍着内心的想法,手指蜷缩紧握成圈,帮忙盖好被子后快步离开了。
早上醒来时,饭早己做好,二人又如往常一样,吃完饭各做各的事,江念若拿起被子准备晒一晒,不经意间从中掉出一张纸。
她打开看了看,里面并没有寒暄的话语,而是首奔主题:江念若,我知道你来了,很抱歉,让你来到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我和一个人做了一个交易,让与我同名且同八字的你来到了这里,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个底牌,另外脖子上东西不要摘掉,无论何时何地,记住,不要摘掉!
祝你在这里的日子一切顺遂,对不起!
脖子上的东西?
是项链吗?
自打穿过来的时候,她身上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怎么来的一个项链?
还不能摘,这个项链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纵使她心底再多疑惑,也无人能解答,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走一步看一步。
午饭过后,谢忘年也应当是要出去的,虽然她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只是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后离开了院子。
可今日却没有和往常般离开,倒让她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安。
“你今日下午怎么不出去了?”
他并没有回答江念若的话,而是突然来了一句,“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等人走完,你便逃走。”
看向她的眼眸深邃无比,透露出和往常不一样的凌厉之气。
硬生生地挡住了江念若原本己经到嘴边、正准备脱口而出的“什么意思”强行咽下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