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蒸汽管道上的婚礼

京城小菜根 瀚文月 2025-03-23 20: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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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房的蒸汽阀发出第八次异响时,赵大川终于把嫁衣挂上了输气管。

淡粉色的的确良衬衫在高温蒸汽里飘飘荡荡,活像只快被煮熟的水母。

他抹了把汗,冲蹲在煤堆旁的王师傅咧嘴笑:“您说这法子真能去霉味儿?”

“当年我媳妇的枕套就是这么熏香的!”

王师傅叼着烟卷含混不清地应着,烟灰簌簌落在扳手上。

两人谁都没注意压力表指针己经蹦到红***域,首到车间广播突然炸响:“三号锅炉房速来抢修!

全厂跳闸了——”大川举着晾衣叉的手僵在半空。

蒸汽管道发出垂死般的嘶鸣,那件衬衫“哧啦”裂成两半,一半挂在阀门上冒热气,另一半精准糊住闻声赶来的车间主任的脸。

林小满正蹲在西合院的水池边搓床单。

姑奶奶的龙头拐杖突然戳向她后背:“洗个被面比绣花还慢!

我那‘黑旋风’的米汤呢?”

老太太怀里的蟋蟀罐叮当作响,里头传出高亢的虫鸣。

“这就熬!”

小满甩着湿手往厨房跑,差点撞翻五斗橱上供着的劳模奖杯。

自打发现柜底的金戒指,她总觉得姑奶奶的眼神像X光,能把人五脏六腑照个透亮。

蜂窝煤炉上的小米粥咕嘟冒泡时,厂里来人报信了。

穿油渍工装的小伙子扒着门框喊:“嫂子快去!

川哥把厂子整停电了!”

姑奶奶的核桃“啪”地砸在门板上:“老赵家祖坟冒黑烟了?

娶个媳妇能把锅炉房点喽?”

车间里乌泱泱挤满看热闹的工人。

大川举着半截衬衫往小满头上盖:“本想给你惊喜...”他脸上横着道黑灰,活像偷灶王爷供品的猫。

车间主任顶着衬衫残片咆哮:“赵大川!

这是你第三次破坏生产,扣三个月奖金!”

小满突然嗅到空气里的焦糖味。

她掀开衬衫一角,发现蒸汽阀上粘着坨琥珀色的东西——是大川偷藏的桂花酱,此刻正顺着铁管往下滴。

工人们哄笑起来,不知谁喊了句:“新娘子盖头还是糖稀做的!”

“主任您消消气。”

小满从布兜掏出玻璃瓶,“自家腌的糖蒜,下火最管用。”

紫皮蒜瓣裹着晶亮的蜜汁,在日光灯下像串小灯笼。

主任的骂声卡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滚了滚。

警报器突然尖啸。

墙角的蟋蟀罐集体震颤,上百只黑褐色的虫子从通风口涌出——准是“黑旋风”的“随从”们循着桂花香越狱了。

工人们举着安全帽乱窜,车间顿时成了斗蟋场。

“接着!”

小满把盐罐抛给大川,“撒在东南角暖气片下面!”

她抄起搪瓷盆敲打铁柜,叮叮当当的节奏竟让虫群调转方向。

大川趁机拧开消防栓,水柱把蟋蟀大军冲进排水沟。

最后一只“残兵”挣扎时,小满轻轻捏起它放进罐子:“回去吧,你主子该等急了。”

下班铃响时,车间角落支起了临时饭桌。

小满带来的腌萝卜切成莲花状,泡椒凤爪码得整整齐齐。

工友们就着馒头啃酱菜,辣得嘶哈吸气还要抢:“嫂子下回多做点!

比食堂的炒肝儿带劲!”

姑奶奶拄着拐棍闯进来时,正撞见大川蹲在地上给人修自行车。

老太太举起蟋蟀罐就要砸,忽然瞥见车筐里塞着个饭盒——油浸浸的梅干菜扣肉香飘出来,盖子上贴着张字条:“给胡同口刘大爷,他腿脚不好”。

“能耐了啊?”

姑奶奶的金牙咬得咯咯响,“拿我的紫砂罐装咸菜...”拐杖头却悄悄把饭盒往车筐深处捅了捅。

月光爬上锅炉房铁梯时,小满正在补那件嫁衣。

大川忽然神秘兮兮地招手:“带你看个景儿。”

生锈的铁门推开,蒸汽管道在夜色中泛着银光,像条盘踞的巨龙。

男人拧开某个阀门,温热的水雾忽然喷涌成心形,惊飞了栖在烟囱上的麻雀。

“王师傅教的...”大川耳朵尖通红,“上回弄砸了,这回...”话没说完,小满突然把酱菜瓶子塞进他怀里。

玻璃罐上贴着新写的标签:“赵大川专属,每日一勺防闯祸”。

远处传来姑奶奶中气十足的骂声:“两个作死的还不回家喂蟋蟀!”

可这次拐杖敲地的节奏,怎么听都像打着拍子。

更深夜静时,小满摸出枕头下的金戒指。

酒液里的枸杞像凝固的血珠,月光一照,戒面浮现出极小的字痕——“红星机械厂1984”。

五斗橱突然传出熟悉的虫鸣,她掀开劳保手套,发现“黑旋风”正蹲在戒指瓶盖上,触须指向车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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