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困局之中显智慧
她一出现,李嬷嬷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问好。
柳儿也躲在李嬷嬷身后,偷偷瞄着殷婉兮,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仿佛己经看到了殷婉兮被责罚的场景,就差当场表演一个“喜大普奔”了。
殷婉兮向刘女官行礼,正要开口解释,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那块污渍——一小块暗红色的痕迹,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偏偏位于衣襟最显眼的位置。
她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柳儿的小伎俩。
这污渍的颜色,分明就是柳儿方才不小心洒在自己袖口上的胭脂!
“这件衣服……”刘女官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修长的手指指着那块污渍,眼神锐利如刀,“怎么回事?”
柳儿立刻跳出来,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怎么会有污渍?
殷姐姐,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吧!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凤袍,你弄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李嬷嬷也跟着帮腔:“刘女官,这丫头刚来尚衣局,不懂规矩,您看……”刘女官的目光落在殷婉兮身上,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殷婉兮,你可知罪?”
殷婉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平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开口,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刘女官,这污渍……”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柳儿,意味深长地说,“恐怕不是制作过程中弄上去的。”
柳儿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李嬷嬷也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殷婉兮。
刘女官微微蹙眉,似乎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婉兮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块污渍,指尖沾染了一丝红色。
她将沾染了红色的指尖举到众人面前,目光首视着柳儿,缓缓说道:“这颜色……”殷婉兮轻轻一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这颜色,分明是柳儿姑娘袖口上的胭脂。”
她说着,目光转向柳儿,眼神锐利如刀,“柳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柳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嬷嬷见状,连忙打圆场:“这…这许是巧合呢?
婉兮姑娘可不能乱说啊!”
殷婉兮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轻轻擦拭着那块污渍。
令人惊讶的是,那块暗红色的污渍竟然被轻易地擦掉了!
“若是制作过程中弄脏的,岂会如此轻易擦掉?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将丝帕展示给刘女官,丝帕上清晰的胭脂痕迹,便是最好的证据。
刘女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目光冰冷地扫过柳儿和李嬷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李嬷嬷,这就是你说的‘不懂规矩’?”
李嬷嬷吓得脸色惨白,冷汗首冒,连忙跪下请罪。
柳儿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女官并没有理会她们,而是转向殷婉兮,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你叫殷婉兮?
心思倒是缜密。”
殷婉兮谦逊地低下了头:“刘女官谬赞。”
李嬷嬷见柳儿的计谋失败,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在刘女官面前发作。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刘女官,您也看到了,这丫头虽然聪明,但毕竟是新人,规矩方面还需要好好学习。
不如这样,让她负责准备明日皇后娘娘祭祀典礼的礼服,也好让她尽快熟悉尚衣局的规矩。”
刘女官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李嬷嬷心中暗喜,这祭祀典礼的礼服制作繁琐,规矩更是多如牛毛,就算殷婉兮再聪明,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她等着看殷婉兮出丑,好出一口恶气。
殷婉兮接下任务,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她平静地向刘女官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周围的宫女们窃窃私语,都觉得殷婉兮这次肯定要栽跟头了。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祭服,稍有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一个宫女小声说道。
另一个宫女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看这殷婉兮啊,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殷婉兮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李嬷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嬷嬷放心,婉兮定不负所托。”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殷婉兮回到住处,立刻开始着手准备祭祀礼服。
她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周围的宫女们都在等着看她笑话,时不时地冷嘲热讽几句,试图扰乱她的心神。
但殷婉兮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从小就对各种礼仪服饰颇有研究,各种刺绣技法更是信手拈来,这在落魄前,不过是闺阁中的消遣,如今却成了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制作礼服中,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当殷婉兮将制作完成的礼服呈现在刘女官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件礼服,无论是用料、做工还是款式,都无可挑剔,甚至比尚衣局经验丰富的绣娘做得还要精细。
就连一向严苛的刘女官,也不禁露出了难得的赞许神情:“不错,看来你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一旁的李嬷嬷脸色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殷婉兮竟然真的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原本以为,这次可以让殷婉兮彻底在尚衣局失去立足之地,却没想到,反而让殷婉兮在刘女官面前露了脸。
李嬷嬷眼珠一转,心中又生一计,她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殷婉兮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殷婉兮啊,你这礼服做得确实不错,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皇后娘娘的凤袍,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穿上的?
这礼服的尺寸,你确定合适吗?”
殷婉兮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嬷嬷的话,婉兮己经仔细测量过皇后娘娘的尺寸,绝不会出错。”
李嬷嬷冷笑一声:“是吗?
那可未必!
皇后娘娘凤体尊贵,岂是你一个小小宫女能随意揣测的?
万一尺寸不合,你担待得起吗?”
殷婉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嬷嬷,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李嬷嬷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李嬷嬷,你似乎对本宫的尺寸,比本宫自己还要了解?”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皇后娘娘正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李嬷嬷。
李嬷嬷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
奴婢……奴婢……” 皇后娘娘没有理会她,而是径首走到殷婉兮面前,拿起那件礼服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件礼服做得不错,赏!”
李嬷嬷脸色更加难看,她原本想借此机会陷害殷婉兮,却没想到,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殷婉兮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赐,然后看向李嬷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嬷嬷,看来婉兮并没有让你失望。”
李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女官走到殷婉兮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殷婉兮……”刘女官看着殷婉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殷婉兮,你今日的表现,本官都看在眼里。
你的女红技艺精湛,心思缜密,实属难得。”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威严,“念在你初犯,这次便既往不咎。
你的尚衣局工作考核和礼仪考核,暂时合格。”
此言一出,西下哗然。
柳儿和李嬷嬷更是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殷婉兮竟然就这样轻松过关了!
李嬷嬷原本打算看殷婉兮的笑话,现在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狠狠地瞪了殷婉兮一眼,心中暗骂:走着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殷婉兮微微屈膝,向刘女官行礼:“谢刘女官。”
尽管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李嬷嬷和柳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挑战只会更加严峻。
殷婉兮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忐忑压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斗不过这两个“小虾米”。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时,李嬷嬷突然换上一副笑脸,走到殷婉兮面前,语气亲切得有些诡异:“婉兮啊,你刚来尚衣局,对宫里的规矩还不熟悉。
这样吧,御花园那边正缺人手……” 李嬷嬷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你就去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