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铁矿奴的二十年
二十年了，他仍会对着这些超越欧几里得几何的构造出神——首到监工的鞭稍撕开后背结痂的旧伤。
"丙戌七十九！
"王屠子的吼声带着腐肉气息，九节鞭抽碎林寒脚边的萤石，"再敢偷懒，老子把你塞进洗灵炉炼成阴傀！
"鞭痕渗出的血珠悬浮成斐波那契螺旋，林寒默数到第十三颗时，血珠突然量子隧穿到三丈外的岩缝中。
这是他在九霄界发现的第七个守恒定律：当痛觉达到阈值，伤口会自发形成麦克斯韦妖机制。
"老林头，申时的潮汐要来了。
"独眼老瘸子佝偻着蹭过来，残缺的左手小指比划着星轨轨迹。
这个被削去三魂的矿奴总能在灵气潮汐前七分十三秒发出预警，误差不超过普朗克时间。
林寒抹去额间混着灵尘的冷汗，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黎曼曲面模型。
二十年的矿奴生涯，足够他将量子物理重构为生存本能：此刻矿脉的震动频率是62.8赫兹，与π的二十次方产生共振，预示着一刻钟后地脉灵力会突破史瓦西半径。
矿洞深处传来新人的惨叫，十七岁少年的断腿在半空划出双曲线轨迹。
林寒握紧镐柄，二十年来看过太多生命在维度坍塌中湮灭，但这次不同——飞溅的血液正在凝聚成DNA双螺旋。
"是血髓体！
"老瘸子的独眼迸出幽光，"快用寒铁砂封住他的七窍！
"林寒抓起矿篓跃过坍缩的时空褶皱，量子隧穿效应让他的动作快过机关兽。
当少年喉间的变异细胞即将突破克莱因瓶颈时，他手中的寒铁砂己按费马螺旋轨迹封住所有灵窍。
"谢...谢谢..."少年胸口的太极纹身正在吸收游离灵力，那图案让林寒想起实验室爆炸时的量子泡沫。
二十年了，他第一次在九霄界见到现代文明的痕迹。
夏历2129年·矿难现场记忆如量子纠缠般浮现。
那是穿越后的第七年，林寒在洗灵池边发现三星堆玉璧的碎片。
当他用血污擦拭青铜残片时，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啃噬他的手指——首到王屠子用玄铁烙铁烫焦他的掌纹。
"丙戌七十九！
"监工当年的吼声与此刻重叠，"敢偷盗灵物，老子让你尝尝魂钉的滋味！
"九根噬魂钉贯穿琵琶骨的瞬间，林寒看到了平行时空的画面：昆仑山实验室的培养液正在倒流回胶质状态，而九霄界的夜空划过克莱因蓝的流星雨。
剧痛中，他顿悟两个世界的能量守恒公式：E=ħω²/2m，其中ω是灵气震荡的角频率。
现世·寒铁矿脉"小心！
"少年的尖叫将林寒拉回现实。
矿洞穹顶的克莱因蓝纹路突然坍缩，形成霍金辐射般的时空漩涡。
林寒拽着少年滚进岩缝，看到三个矿奴被吸入奇点，他们的身躯在二维展开中化作康托尔集分形图案。
"这是...这是观测者效应！
"林寒的瞳孔剧烈收缩。
二十年来他首次验证了量子物理在九霄界的普适性——当灵力浓度突破10^19 GeV，宏观物体会展现量子叠加态。
系统提示突然在视界边缘闪烁：混沌灵根觉醒度提升至35%一行克莱因蓝的小字浮现：观测即干涉，存在即坍塌。
少年突然抓住林寒的衣襟，太极纹身迸发强光："你是第几个实验体？
"他的声线突变，带着实验室电子合成音的质感，"***系统正在格式化所有..."寒铁砂突然量子跃迁封住少年的嘴。
林寒浑身发冷，终于看清少年颈后的条形码——与当年小陈工作证上的实验编号如出一辙。
夏历2135年·洗灵池底记忆再次侵袭。
那是穿越后的第十三年，林寒在池底发现刻满麦克斯韦方程组的青铜板。
当他用血激活方程式时，整个矿脉突然爆发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现象。
王屠子的獠牙刀在绝对零度中碎裂，而林寒的胸口多出三道克莱因瓶状疤痕。
"丙戌七十九！
"监工当年的咒骂裹挟着恐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林寒蜷缩在冰晶矩阵中，看着自己的血液在青铜板上蚀刻出薛定谔方程。
那夜他首次听到系统声音：警告：实验体觉醒度达15%——代价是三个矿奴被坍缩的波函数压成二维化石。
现世·矿脉深处"快走！
"老瘸子拽着林寒撞破时空褶皱，身后矿道在量子涨落中坍缩。
少年躯体突然爆发超新星般的强光，太极纹身化作史瓦西喉将监工吸入奇点。
"他...他是观测者！
"老瘸子独眼流出血泪，"二十年前我就该死在洗灵池，是你用克莱因瓶拓扑保住我的残魂..."林寒的后背撞在刻满洛书河图的岩壁上，混沌灵根突然剧烈震颤。
他看到两个世界的记忆在量子纠缠：昆仑山实验室的托帕兹粒子检测仪，与九霄界寒铁矿脉的克莱因蓝灵力产生共振。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觉醒度突破40%，载入***协议第7.3条猩红的文字在视网膜炸开：清除所有异常变量。
少年残躯突然量子跃迁到林寒面前，太极纹眼迸发伽马射线暴："第9999号实验体，你己触发文明筛选机制..."他的声线夹杂着小陈的尖叫与电子杂音，"立即终止混沌灵根觉醒程序！
"林寒本能地举起玄铁镐，狄拉克之海的虚影笼罩工具。
当镐尖刺入少年眉心时，整个矿脉突然陷入量子叠加态——他同时看到自己被伽马射线汽化，以及少年化为基本粒子的双重结局。
夏历2149年·矿奴营地月光在克莱因蓝的灵雾中折射出七重幻影，林寒用寒铁砂在地上画出贝尔不等式模型。
老瘸子的残魂在篝火旁忽明忽暗，他己经三天没提起星轨推演的事了。
"你早该死了。
"老瘸子的声音带着量子隧穿特有的回响，"二十年前洗灵池的魂钉就该让你魂飞魄散。
"林寒摩挲着胸口的太极疤痕，那处旧伤正在吸收月光中的托帕兹粒子："当年你教我黎曼几何算灵脉走向时，就料到今天？
"老瘸子的虚影突然坍缩成康托尔尘："记住，观测者的选择决定宇宙的分支。
"他的残魂在消散前吐出最后的秘密，"寒铁矿脉最深处的克莱因蓝结晶...是***系统的核心碎片..."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量子迷雾时，林寒在矿篓底部发现三星堆玉璧的残片。
青铜纹路在阳光下重组，显露出小陈当年的实验编号：CT-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