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沈清漪跪坐在御书房的青砖地上，指尖轻轻抚过地上那道几不可见的暗褐色痕迹。
这是父亲最后倒下的地方。
三月的风裹挟着细雨，从半开的雕花木窗里飘进来，带着潮湿的寒意。
她记得父亲最爱在这样的天气里煮一壶龙井，茶香氤氲间批阅奏章。
可如今，案几上的茶盏早已凉透，墨迹未干的奏折散落一地。
“小姐，该回去了。”
丫鬟春桃在门外轻声提醒。
沈清漪恍若未闻，她的目光落在案几下方一处不起眼的划痕上。
那是父亲惯用的暗格，她幼时常常躲在案几下面，看着父亲从里面取出密信。
她的手指顺着木纹摸索，触到一处细微的凸起。
“春桃，去外面守着。”
暗格滑开，里面躺着一张染血的信笺。
沈清漪的手微微发抖，她能闻到信纸上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这是父亲临死前留下的最后线索。
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三皇子欲借太子之手除我，此局已难解。
清漪，切记远离朝堂……”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笔已经歪斜得难以辨认。
沈清漪将信纸紧紧攥在胸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记得父亲临终前的模样，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太医说是突发心疾。
可她知道，父亲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暴毙？
窗外传来脚步声，沈清漪迅速将信笺收入袖中。
她刚站起身，就听见春桃惊恐的声音：“三殿下……”“听闻沈小姐在此，特来探望。”
温润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
沈清漪转身，看见三皇子萧景琰立在门口。
他一身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室气度。
可沈清漪却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鸷。
“参见三殿下。”
沈清漪福身行礼，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恨意。
“沈小姐节哀。”
萧景琰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沈相为国操劳，突遇不测，实在令人痛心。”
沈清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那是御用的香料。
她忽然想起，父亲出事那日，萧景琰也曾来过御书房。
当时他送来一盒新茶，说是江南进贡的明前龙井。
“多谢殿下关心。”
沈清漪后退半步，声音平静，“父亲生前常说殿下乃国之栋梁，今日一看的确如此。”
萧景
这是父亲最后倒下的地方。
三月的风裹挟着细雨，从半开的雕花木窗里飘进来，带着潮湿的寒意。
她记得父亲最爱在这样的天气里煮一壶龙井，茶香氤氲间批阅奏章。
可如今，案几上的茶盏早已凉透，墨迹未干的奏折散落一地。
“小姐，该回去了。”
丫鬟春桃在门外轻声提醒。
沈清漪恍若未闻，她的目光落在案几下方一处不起眼的划痕上。
那是父亲惯用的暗格，她幼时常常躲在案几下面，看着父亲从里面取出密信。
她的手指顺着木纹摸索，触到一处细微的凸起。
“春桃，去外面守着。”
暗格滑开，里面躺着一张染血的信笺。
沈清漪的手微微发抖，她能闻到信纸上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这是父亲临死前留下的最后线索。
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三皇子欲借太子之手除我，此局已难解。
清漪，切记远离朝堂……”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笔已经歪斜得难以辨认。
沈清漪将信纸紧紧攥在胸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记得父亲临终前的模样，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太医说是突发心疾。
可她知道，父亲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暴毙？
窗外传来脚步声，沈清漪迅速将信笺收入袖中。
她刚站起身，就听见春桃惊恐的声音：“三殿下……”“听闻沈小姐在此，特来探望。”
温润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
沈清漪转身，看见三皇子萧景琰立在门口。
他一身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室气度。
可沈清漪却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鸷。
“参见三殿下。”
沈清漪福身行礼，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恨意。
“沈小姐节哀。”
萧景琰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沈相为国操劳，突遇不测，实在令人痛心。”
沈清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那是御用的香料。
她忽然想起，父亲出事那日，萧景琰也曾来过御书房。
当时他送来一盒新茶，说是江南进贡的明前龙井。
“多谢殿下关心。”
沈清漪后退半步，声音平静，“父亲生前常说殿下乃国之栋梁，今日一看的确如此。”
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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