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身上盖着几片破布，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
他的肚子咕咕首叫，己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破庙里除了他，还有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乞丐，都挤在一起取暖。
"长生，你听说了吗？
"旁边一个老乞丐凑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山下的镇子里，有个老道士在卖长生不老药。
"王长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长生不老？
他现在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自从家乡闹饥荒，他就一路乞讨到这里，能活一天是一天。
"听说那药要十两银子一粒。
"老乞丐咂了咂嘴，"要是能弄到一粒......"王长生没理会老乞丐的絮叨，翻了个身。
破庙的屋顶漏了个大洞，月光从那里洒下来，照在他的脸上。
他望着那轮明月，突然想起小时候，娘亲给他讲的故事。
说天上的仙人，都是长生不死的。
"长生......"娘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你要好好活着......"王长生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他摸了摸怀里仅剩的半个馒头，那是今天在镇子上一个好心的大娘给的。
他舍不得一次吃完，掰成两半，藏了一半在怀里。
突然，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长生猛地睁开眼睛，其他乞丐也都警惕地坐了起来。
这种时候，来者不善。
"砰！
"庙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
"都别动！
"为首的大汉狞笑着，"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王长生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但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这些山贼经常在这一带活动，专门打劫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乞丐。
一个乞丐想要逃跑，被山贼一刀砍翻在地。
鲜血溅在墙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王长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死死攥着怀里的半个馒头，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你！
"一个山贼指着他，"怀里藏着什么？
"王长生摇头，往后退。
但身后就是墙，他己经无路可退。
山贼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王长生拼命挣扎，但他太虚弱了，根本不是山贼的对手。
"啪！
"半个馒头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
山贼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就这？
"王长生看着地上的馒头，眼睛红了。
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啊！
突然，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瞬间流遍全身。
王长生感觉自己的视线变得异常清晰，连山贼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耳朵能听到远处树叶的沙沙声，鼻子能闻到山贼身上的汗臭味。
这种感觉......不对劲！
山贼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掐着王长生的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
"妖......妖怪！
"山贼尖叫着松开手，连连后退。
王长生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其他山贼见状，纷纷转身就跑。
但己经晚了。
王长生抬起手，符文光芒大盛。
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而出，几个山贼瞬间倒地，化作干尸。
破庙里一片死寂。
老乞丐和其他乞丐都惊恐地看着王长生，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王长生却笑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半个馒头，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
活着......原来可以这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