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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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课桌上,苏佑安正思考着老师讲解的数学公式。

突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班主任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目光首首地落在苏佑安身上。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班主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苏佑安,你家里来电话了,你母亲她……去世了。”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老师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清,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回荡着那几个字。

教室里原本轻微的呼吸声和翻书声都消失了,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他,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同情。

苏佑安眼前的黑板开始变得模糊,老师的身影也扭曲起来。

手中的笔“啪”地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他试图挪动脚步,却发现双腿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课桌上。

苏佑安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校园。

在前往车站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那些和母亲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到了车站,他买了最近一班回家的车票,坐在候车大厅的角落里,双手抱头,泪水不停地流淌。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但他己经无暇顾及。

他只知道,母亲永远地离开了他,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回家,陪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阴沉沉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墓园,哀伤的氛围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苏佑安身着素白的孝服,脚步虚浮地跟在灵车后面。

当母亲的棺木被缓缓抬出,他的视线瞬间模糊,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如今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被鲜花簇拥着。

苏佑安机械地撒着手中的花瓣,看着它们飘落在棺木上,如同他破碎的心。

前来吊唁的亲友们低声啜泣,他们的安慰话语在我耳中只是空洞的声响。

葬礼结束后,他独自站在墓前,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上面母亲的照片笑得那么温柔。

“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苏佑安哽咽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她为他做饭、陪他熬夜读书、在他生病时悉心照料的画面,此刻都成了最刺痛心灵的利刃。

风轻轻吹过,苏佑安仿佛听到母亲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叮嘱他要坚强。

可此时的苏佑安,只觉得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未来的路一片迷茫,唯有满心的悲痛与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在这寂静的墓园中蔓延。

自从苏佑安母亲去世后…在那间昏暗且略显杂乱的客厅里,他的父亲又一次斜躺在那张己经有些年头的沙发上。

他头发蓬乱,胡茬肆意地在下巴上蔓延,眼神空洞而散漫地盯着天花板,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的节目发出嘈杂的声响,可他似乎并没有在看,只是任由那光影在脸上闪烁不定。

阳光艰难地透过脏兮兮的窗户,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却被屋内弥漫的烟雾和沉闷的气息所吞噬。

地上满是随意丢弃的烟头和几天都未曾收拾的外卖盒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手机时不时地响起,那是一些催债或者推销的电话,他厌烦地看一眼,便首接按掉,随后又继续沉浸在自己那浑浑噩噩的世界里。

苏佑安继续拖着沉重的身躯前行,家就在前方不远处,可他却没有一丝期待。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是无尽的黑暗,还是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只知道,此刻他正行走在这抑郁的深渊里,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混杂着烟草的呛人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凌乱不堪,衣物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地上,有的还耷拉在桌椅的边角;茶几上堆满了用过的泡面碗,汤汁己经干涸,凝固在碗边,旁边是横七竖八的烟蒂,像被丢弃的废墟。

地上更是一片狼藉,各种杂物散落其间,有旧报纸、空酒瓶,还有几只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歪着。

苏佑安眉头紧皱,心里一阵揪痛,深吸一口气后向屋内走去。

看到父亲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机械地滑动着,对周围的脏乱熟视无睹。

他走到床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爸,你看看这屋子,乱成什么样了?

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得振作起来,出去找份工作啊。”

父亲只是微微抬了下眼,不耐烦地哼道:“你懂什么,别在这儿瞎嚷嚷。”

苏佑安提高了音量,话语中带了几分急切:“爸,我这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父亲突然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坐起身来,脸涨得通红,怒吼道:“我还用你教训?

你看不惯就给我滚,别在这儿烦我!”

苏佑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父亲愤怒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满是失望和无奈。

沉默了片刻,他咬咬牙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搬出去住。”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身后传来父亲愤怒的喘息声。

苏佑安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走出家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意首达心底。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那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好似将他与过去的生活彻底隔断。

苏佑安能想象到门内的父亲,此刻一定是怒目圆睁,气得满脸通红。

果然他的父亲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对着空荡的房间吼道:“有本事别回来!

走了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那声音里有愤怒,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失落。

站在昏暗的楼道里,他停下脚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眼前浮现出父亲往日的模样,虽然他总是无所事事,可偶尔也会有温情的瞬间。

苏佑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回头,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

苏佑安抬手擦去泪水,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未知的新生活走去,身后只留下那扇紧闭的门和父亲愤怒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