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巷子里,石板路被雨水打得发亮,空气里混着潮气和街边摊子飘来的油烟味。
巷尾,张小禾的修鞋摊支在一棵老槐树下,摊子不大,一张木桌,两把破椅子,旁边还挂着个褪色的招牌,上头歪歪扭扭写着“修鞋补伞,价廉技好”。
张小禾今年29岁,瘦高个儿,皮肤晒得黝黑,脸上总挂着笑。
他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只旧皮鞋,正低头缝补,针线在鞋底上穿来穿去,手法娴熟得像在绣花。
摊子旁边放着个铁盒,里头装满了五毛一块的零钱,叮叮当当的,偶尔有风吹过,盒子里的钱币就撞得响几声,像在唱歌。
“哥,今儿晚上吃啥呀?”
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过来。
张小禾抬头一看,是他弟弟张小宝,13岁,瘦得像根竹竿,脸色蜡黄,走路慢吞吞的,手里还拎着个破书包。
“吃啥?
有啥吃啥呗。”
张小禾咧嘴一笑,把手里的鞋放下,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今儿生意还行,晚上给你弄个鸡蛋炒饭咋样?”
张小宝眼睛一亮,点点头:“那得放点葱花,香!”
“得嘞,葱花管够。”
张小禾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又低头干活去了。
张小宝蹲在一边,翻开书包掏出作业本,嘴里哼着歌,断断续续的,像只小麻雀。
这兄弟俩相依为命好些年了。
张小禾爹妈走得早,留下个老屋和一***债。
他初中没念完就出来干活,先是给人扛水泥,后来学了修鞋的手艺,硬是靠一双手把弟弟拉扯大。
可张小宝身子骨弱,从小就三天两头生病,医生说是先天性哮喘,治不好,只能靠药吊着。
张小禾的日子过得紧巴巴,赚的钱大多进了药铺,可他从不抱怨,逢人就笑,说:“活着就好,能喘气就是福。”
天色渐暗,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洒在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旧时光。
修鞋摊的生意也冷清下来,张小禾正打算收拾回家,巷口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又轻盈。
他抬头一看,来了个女人。
女人三十出头,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头发挽成低髻,气质温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手里拎着一双黑色高跟鞋,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