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以帮你
驾车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慈祥，正慢悠悠地挥着马鞭。
看样子应该不是坏人。
司月宁咬了咬唇，强撑着站首身子。
"老丈！
"她踉跄着冲到路中间，张开双臂，面带微笑"求您带我一程！
"马车缓缓停下，老者打量着她，目光在她染血的衣袖上停留片刻，转头对着车厢内低声道："公子......"一长相威武帅气的玄衣男子挑起马车帘子只看了一眼司月宁衣服上的血迹便放下马车帘子。
"让她滚！
"司月宁的心猛地一沉。
她听出了声音里的无情和嫌弃，但她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公子！
"她快步走到车窗边，露出讨好式的笑容"公子！
我懂医术，可以帮您压制体内的蛊毒！
而且我还可以在路上陪你说说话，给你解解闷，你就带我一程嘛！
"这些医蛊之术是千年前的狼娘教自己，幸好自己拥有千年前的记忆，不然都没什么谈判的筹码。
不过，刚才只是匆匆一瞥，自己便从那玄衣男子略带血丝的瞳孔以及额头的青筋中猜测出他体内有寒冰蛊。
但这也只是猜测，需要进一步诊断才能确定，可为了躲避追杀，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
司月宁话音刚落，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司月宁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的眼睛一亮。
果然，这位公子身中蛊毒，而且正是发作的时候。
车帘猛地被掀开，玄衣男人薄唇紧抿，一双凤眸幽深如潭，此刻正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你如何知道......"他的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指缝间渗出少许暗红的血。
司月宁赶忙趁谢这个间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男子猛的一惊，却又很快平静下来，让司月宁给自己把脉。
触手冰凉，脉搏紊乱，果然是南疆的寒冰蛊。
这种蛊毒发作时痛不欲生，而且会逐渐侵蚀人的神智。
"让我上车，我能帮您。
"她首视着他的眼睛，春日暖阳般的笑容流转在眉目间"小女以医者的名义起誓。
"玄衣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突然，玄衣男人一把掐住司月宁的脖子将她抬起，她的双脚脱离地面，面色惨白。
司月宁挣扎着，她抓着玄衣男子的手腕，说话艰难“公子，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何意？”
此时的司月宁觉得自己好憋屈，才从千年前回来就遇到这么多要杀她的人，天理何在？
玄衣男人感受到司月宁没有习武之人的内力后，才缓缓松开了手，让她重新站在地面上。
"上来吧！
"司月宁喘了两口大气后，挤出笑容，缓缓爬进车厢。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有求于人，不管开不开心都得笑。
玄衣男子看着跪坐在自己对面的司月宁，淡淡道，"若是你敢骗我，今日便是你往后的祭日！
"“小女不敢，还请公子将手腕给小女帮你施针。”
司月宁还是一贯的甜蜜笑容。
玄衣男子依旧是冷如冰霜，他将自己的手腕放到司月宁手上。
司月宁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准确地刺入他手腕的几处穴位。
玄衣男子闷哼一声，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
"这只是暂时的。
"她一边施针一边说，"要彻底压制蛊毒，还需要......"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外面传来老者的惊呼："公子小心！
有刺客！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擦着司月宁的脸颊钉入车厢。
玄衣男子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己经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血腥气，莫名地让人心悸。
司月宁紧紧攥着衣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己经沁出了冷汗。
十余名星月面具杀手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刀剑泛着寒光。
"别怕。
"玄衣男子带着司月宁跳下马车，他宽大的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跟紧我。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己经破空而来！
玄衣男子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手，那柄飞刀便被他两指夹住。
司月宁还未来得及惊呼，男子己经将她拦腰抱起，足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掠去。
"铮！
"金铁相击之声在耳边炸响，司月宁只觉得眼前一花，玄衣男子己经与三名杀手战在一处。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闪烁。
"啊！
"一声惨叫响起，司月宁看到一名杀手的胸口被玄衣男子的掌风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上。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便对上玄衣男子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眼前的厮杀不过是场游戏。
又是一道剑光袭来，玄衣男子头也不回，反手一指点出，那名杀手的剑便寸寸碎裂。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小心！
"司月宁突然看到一名杀手从侧面偷袭，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玄衣男子。
然而玄衣男子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揽着她的腰一个旋身，另一只手己经扣住了杀手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杀手的手腕应声而断。
"你倒是关心起我来了。
"玄衣男子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司月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连忙松开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战斗很快接近尾声，最后一名杀手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走。
玄衣男子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银光，那杀手还未跑出几步便扑倒在地。
他转身看向司月宁，眼神柔和了几分："吓到了？
"司月宁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中惊叹到这个玄衣男子又酷又帅，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千年前的自己貌似没有遇到过他，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而眼前的玄衣男子其实是杀伐果断的璃王夜冥璃，人称“白面阎王”，近日他刚得到父皇的旨意，从驻守多年的西疆战场回京，恰巧路过此地。
夜冥璃看着司月宁淡淡开口道"这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司月宁想起狼娘的话，故作深沉的随口编起故事“小女名唤宁儿，是一孤女，跟着师父学医。
前些日子我与师父在路边捡了一个受伤的男子回山中草屋救治。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么一群坏人……”夜冥璃沉思片刻，没有再问什么，轻轻说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司月宁看夜冥璃没再追问，心底松了一口气便与他重新坐上了马车，老者继续驾着马车前行。
夜冥璃与司月宁相向而坐，他看着司月宁淡淡开口道“对了，你刚才说要如何控制我体内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