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流学习
就像有人会在茶馆看报，有的人会在网吧背单词。
类似的，陈生带着一摞白纸，一根笔，一部手机，便可以开始学习。
源梦清吧。
陈心愿小口喝着果汁，见老哥不似做做样子，一笔一划写满白纸，试题如柳絮一般挥洒，仍不住问道：“老哥，你一定要考神兵学府吗？
有必要吗？”
“当然！”
陈生停下笔，毫不犹豫回答。
“为什么？”
陈生神色严肃：“驱除异兽，恢复人族！”
“那为什么不学武？
要学这些无用的数学？”
陈生淡淡回答：“我九龙抬棺都救不回，习不成武。
其次数学并非无用。”
陈心愿面露不解：“数学能杀人吗？
数学能攻城略地吗？
如果不能，就是无用！”
“唯有武力，才是正道！
唯有武力，我们人类才得以立足！”
“万般皆下品，唯有练武高！”
陈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暴力是自然界的基本法则，数学却是宇宙最根本的源代码。
简而言之，数学是比武力更加高层次的存在。”
小妹不服道：“呵呵！
宗师之境便可搬山移海，大宗师境吞吐万里云彩，武神境抬指灭杀万千生灵，武仙摘星拿月如喝水轻松，至于武圣……”她顿了顿，“数学算哪位？
能抵几尊武神？”
陈生解释说：“大道殊途，你说的那些，科学未必做不到。
你可知歼星炮？
凭借反物质技术迸发湮灭的力量，只需我手指头这么大的一发子弹——”他笑容可怖，“对，只需要一根手指大小的反物质子弹，便可以毁灭整个星球。
破坏力远超武仙，而发射它，即便一个三岁孩童都能做到。”
“这……这怎么可能？”
陈心愿变了脸色，“你别诓我。”
陈生开口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科技带来的暴力远超寻常想象！
事实上科技的可能性，正是由数学决定。
故而数学，有大用。”
陈生的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
他只是将科技树上的未来应用场景描述转述了一遍。
见小妹依旧不信。
陈生从用过的A4纸里随便抽出一张，继续开口说明：“这一张纸别看写得满满当当，只写了一个知识点，傅里叶变换，它不仅可以用来处理周期性函数，还可以将微分方程化为代数方程，简化求解过程，具体到应用层面，信号处理、图像处理都离不开它。
你手机如果没了它，大概就像是跑步运动员没了腿骨。
如此，你大概能懂应用数学的魅力了吧。”
说完，陈生将这张纸递给陈心愿。
她接过A4纸，仿佛接过了一座大山，半响才开口：“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修炼到至高的境界，无论武学还是科学，都是如此。
不过，在这个时代练武的成本要比钻研科学低得太多。”
陈生点了点头，并未反驳，而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总得有人去钻研。
武学需要天赋，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去修炼，当寿元耗尽，一身功力却无法继承下去。”
“而科学的福泽，却可以普惠到每一个人身上——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天赋高低，无论阶层地位。”
陈心愿轻轻点头，看着吸管，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稍后。
一袭白裙的林霖来到桌前。
她主动打起招呼：“嗨~心愿，这就是你的哥哥呀，长得真俊秀——初次见面，你好！”
林霖长相清爽，眼睛坚定有神，犹如黑夜里亮如白昼的大灯。
干练、坚持。
陈生看到林霖不禁脑海浮现出这两个词。
“你好。”
陈生起身热情地招呼道。
“害！
俊秀什么呀！
就是瘦的！”
陈心愿似乎对于老哥大受欢迎颇为不满，狠狠地拍了拍陈生的肩膀。
林霖打趣道：“嘻嘻，你们兄妹还真是友爱呢！”
“行了行了，先谈正事，我的废柴老哥练不了武，又想上九大院校，所以也打算考神兵学府，你有什么建议不？”
林霖坐到陈生对面：“陈哥，你打算报考什么专业？”
陈生回答：“炼金专业。”
“哇，那可是王牌专业中的王牌专业，每一年只录取10名学生呢！
考取难度和中彩票都有得一拼！
并且炼金专业每科的最后一页会添加一道开放性问题，有理论前沿，也有应用难点，至少有30分的额外分数，不确定性非常高！”
“陈哥你报考这一门专业，想必己经准备了很久吧！”
林霖说着，便拿起桌子上的几张A4纸，自顾自浏览起来：“咦？
你这进度有点慢咯，怎么都还在做中期的练习题。
除了数值计算还算快的。”
陈生认同道：“我的进度的确有些慢。
主要复习时间太短了，才西个小时。”
林霖：？？？
她放下手中的A4纸，嘴里飙粗：“你莫跟老子开玩笑。
多复习一小时，少考一百分！”
陈生说道：“真的。
准确的说，我只学了3小时43分钟。”
“你才学4个小时，就学完了《复分析》、《交换代数》？！”
陈心愿弱弱插了一嘴：“打扰一下——这是什么水平？
很强吗？
林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你知道苏武圣吗？
三千年前，他在生死之间由武者一日登武神。
你老哥西小时学完这些知识，堪比学界的苏武神！”
陈心愿：？？？
林霖接着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很难相信！”
陈生说道：“我看书看挺快，打个比方，可能一本500页厚的教材，我只需要两秒钟一页，稍微看一下出现的公式，然后无需看推导过程和例题，便可以彻底理解这个公式。”
“接着我会在真题上检验自己最薄弱的部分。”
“基本上，95%以上的题目我是看一遍就有思路，有需要用的公式我都可以现场推导。”
“所以，课本上的知识体系，我大概率用不到半小时就能梳理搞定。”
林霖的眼神由不解到震撼：“你还是人类么？”
陈生抿嘴道：“我不过在学习一途，稍有天赋罢了。”
有着超乎常人的基础智力值，以及数学首觉的加持，能做到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你管这叫稍有天赋？”
“你管这叫稍有天赋？！”
林霖与陈心愿异口同声吐槽。
特别是林霖，表情激动，气喘吁吁：“我不信，你……你现在给我展示一遍，可不可以！
你复习《有限域》了吗？”
陈生摇摇头。
林霖掏出手机：“加我VX，我发给你教材！”
陈生欣然接受。
毕竟既是学习，倒也不坏。
一部手机，一摞纸，一支笔。
当陈生拿起笔的一刹那，便仿佛进入了悟道的状态。
他双眼炯炯，心无旁骛，优美的公式在笔下生成，仿佛绘画大师米开朗琪罗信手画出《创世纪》——他就是上帝的主人，无情地描绘着世界的根本规律。
一道道题目迎刃而解，犹如闪电划破黑夜，常人数年才弄懂的困难如焚烧棉絮般飞速燃尽。
林霖的樱桃小嘴越张越大，甚至能塞进去一枚鸭蛋。
二十七分西十五秒。
停笔。
陈生露出了变态般满足的神色。
“我，看完了。”
林霖依旧不服气：“看完了是吧……我出道题考考你哦。”
“请便。”
“请证明，Artin-Schreier定理。”
“请证明，任何域的有限乘法子群都是循环群。”
“请证明，Kummer猜想。”
林霖一口气说了三道，前两道基础，最后一道进阶。
除非陈生对于《有限域》有深刻的理解，否则不可能全部做出来。
她期待地看向陈生，她想知道所谓的天才，极限究竟在哪里？
陈生依旧是拿起纸笔，开始演算。
与所有之前碰到的题目一样，他宛如开了上帝之眼，信手拈来，才三分钟，便完成了三道的作答。
这速度，堪比对着答案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