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霆初现
他摘下美团头盔，露出被帽檐压出红印的额头，防风面罩上还沾着下午暴雨留下的泥点。
手机屏幕亮起”接单成功“的提示，配送地址赫然是1818号房。
"张先生点的十人份麻辣小龙虾。
"他举起外卖箱冲门童晃了晃，保温袋缝隙渗出红油，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面洇出狰狞的痕迹。
电梯镜面映出他套在黄色工装里的身影，腕间的青铜纹路在感应灯下泛着幽光。
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传来重低音炮的轰鸣，林枫在距房门五米处停步。
三个黑衣保镖正用金属探测器扫描两个兔女郎打扮的嫩模，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泰瑟枪闪着蓝光。
"放这儿就行。
"纹着过肩龙的保镖踢了踢脚下地毯，龙虾汤汁溅上他锃亮的切尔西靴。
林枫低头卸货时，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这群人配了真家伙。
外卖箱扣锁弹开的刹那，十二只澳洲龙虾裹着鲜红辣油腾空而起。
保镖们条件反射地摸向后腰，林枫旋身抡起50升保温箱，不锈钢内胆在空气中划出沉闷的呼啸。
"滋啦！
"泰瑟枪的双针弹头扎进外卖箱，二十万伏电压在箱体表面蹿出蓝紫色电弧。
林枫虎口发麻，却感觉有股热流顺着青铜纹路涌向心脏，那些跳跃的电光竟被保温箱吸收殆尽。
"什么鬼东西？
"保镖头子抄起甩棍劈来，林枫屈膝后仰，橡胶棍擦着鼻尖掠过。
他顺势抓住对方手腕往龙虾汤里按，滚烫的红油泼在纹身上，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皮肤灼烧的焦糊味。
另外两人刚掏出格洛克手枪，林枫的鞋底己经印在他们胸口。
他借着反作用力撞开套房雕花木门，水晶吊灯下正在玩德州扑克的男男女女齐刷刷转头，张子豪嘴角的雪茄掉在鳄鱼皮沙发上。
"Surprise."林枫甩掉沾满辣椒的外套，粘在背心的订单小票飘然落地——备注栏里手写着"多放断魂椒"。
张子豪一脚踹翻赌桌，筹码和红酒在空中交织成雨。
他摸向茶几下的警报按钮，却发现林枫不知何时踩着倒下的保镖逼近眼前，沾着龙虾汁的手指正点在他眉心。”
噬心咒“的咒文在颅内炸响时，张子豪看见自己左胸浮现出血管状的黑纹。
那些扭曲的纹路像活物般游向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收缩绞紧。
他瘫在爱马仕抱枕堆里抽搐，昂贵的丝绸衬衫被冷汗浸透。
"这才第一重。
"林枫扳开他咬出血的牙关，将半瓶路易十三灌进去，"每想起今晚的事，你就会体验一次心肌梗死的感觉。
"琥珀色酒液顺着张子豪痉挛的嘴角流下，在沙发浸出深色污渍。
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枫抓起果盘里的车厘子撒向吊灯。
裹挟着灵力的红果击碎水晶棱柱，爆裂的玻璃碎片在门口形成短暂屏障。
他闪身躲进洗手间，镜子里映出自己瞳孔中流转的雷纹。
"抓住那杂种！
"保镖头子咆哮着撞开房门，防弹衣上还粘着龙虾壳。
林枫突然笑了，他想起下午觉醒时震碎落地窗的威压，右手不自觉地按在瓷砖墙面。
整面墙的防水涂料突然龟裂，隐藏的电路管线迸出火花。
当追兵被跳闸的黑暗困住时，林枫己经出现在消防通道的监控死角。
他凝视着安全出口标志的绿光，试着调动体内那股陌生的热流。
一步踏出，世界在视网膜上拉出残影。
等他再次站稳时，己经身处三楼层之下的垃圾处理间。
腐烂的果皮堆里，两只老鼠正啃食着中午被打翻的奶茶珍珠。
"缩地成寸..."林枫扶着渗水的墙壁干呕，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种低阶遁术居然让他经脉剧痛，前世破碎的记忆里似乎缺失了重要心法。
后巷的冷风卷着雨水灌进领口，他踉跄着走向电动车。
黑暗中忽然亮起两簇飘忽的蓝火，穿唐装的佝偻老者正蹲在垃圾桶旁烧纸钱，锡箔灰烬在风中聚成奇异的螺旋。
"小伙子，借个火？
"老者举起未点燃的白铜烟斗，另一只手的青竹杖上刻着魑魅魍魉。
林枫瞳孔骤缩——老人脚边的雨洼里，分明倒映着三个月亮。
外卖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林枫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对抗青铜纹路的力量。
他倒退着摸向车钥匙，却发现老者的烟锅正对准自己手腕，未燃的烟丝散发出龙涎香混着尸油的气味。
"天雷淬体，葬仙临世..."老人浑浊的眼白蒙上灰翳，声音像是从很深的井底传来，"可惜灵脉未通，可惜..."警笛声由远及近，老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竹杖在墙面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
等林枫眨眼再看，原地只剩下一滩泛着银光的灰烬，空气里残留的檀香被警笛撕得粉碎。
他拧满电动车油门冲进雨幕时，后视镜里闪过半张苍白的脸——苏倩撑着黑伞站在酒店侧门，脖颈的青铜印记在闪电下清晰可见。
雨水顺着她新做的水晶甲滴落，在积水里晕开一抹猩红。